道不易:、、、、、、、、、
這對年輕夫婦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訝色。
懷中虎頭虎腦的稚童好奇道:
“老爺爺,你孫子是跟我一樣得了病嗎?是什么病?”
年輕夫婦趕忙阻止小孩繼續說下去。
“小虎不要亂說,你根本沒有病!”
年輕的丈夫言罷,便看向方塵,笑著拱拱手:
“老丈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亂說話。”
頓了頓,他好奇道:
“老丈懂得醫理之道?”
“略懂。”
方塵輕輕頷首。
對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便也沒再說話。
方塵看的出來這對夫婦倆表面上似乎沒什么事,眼底卻始終存在著一絲揮不去的焦慮。
特別是在看向自家小孩的時候,那一絲焦慮更加濃郁。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抵達京都進了城。
“老丈,我們得趕去給爹娘祝壽……”
“無妨,接下來也沒幾步路,我自行過去便可,還要謝你們搭我一程。”
方塵笑著拱拱手。
年輕夫婦立馬拱手還禮。
小虎此刻似乎有些想要睡覺,變得昏昏沉沉。
年輕夫婦見此情景,眼底的焦慮更甚。
方塵道:“還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
“在下陳坪,賢內王桂香。”
陳坪言罷,便打算帶著妻小離開。
結果小虎忽然又來了精神:
“老爺爺,我叫陳肥肥,等我給爺爺奶奶祝壽了,能找你孫子玩嗎?”
“哦,你叫陳肥肥啊?”
方塵笑道。
陳坪看了一眼小虎,眼中閃過一抹苦笑,隨后道:
“老丈,小虎剛出生的時候很瘦,我們為了好養活,就給他取名陳肥肥,希望他身子骨能因此更壯實一些。”
頓了頓,“我們真要走了,老丈告辭。”
言罷,他便帶著妻小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走遠,方塵這才轉身往七王府方向行去。
七王府大門緊閉,方塵敲了良久,大門才被一個穿著有些土的小女孩緩緩打開。
小女孩年歲不大,力氣也不大,為了開這大門,小臉都憋的通紅。
“你找誰?”
小女孩瞪大雙眼,略顯警惕的看著方塵。
方塵此刻白發白須,衣著上沾染了些許趕路留下的污漬,手中還拿著竹杖。
乍看之下,倒像是個討口子的。
小女孩看清楚以后,眉頭微皺,隨后從袖袍里掏出幾個銅板遞給方塵便要關門。
方塵輕輕用竹杖抵住大門,笑吟吟的打量小姑娘。
雖然對方還沒長開,卻也有了幾分謝阿蠻的風采。
“老頭,我就這幾個銅板,沒有更多的了。”
小女孩皺眉道。
“小娃娃,我不是來討飯的。”
方塵笑道:“我是來接王崇松的。”
小女孩面色微變:
“你是亂山軍派來的?”
“正是。”
方塵點點頭。
小女孩扶額道:“完了,亂山軍果然反了,竟派你這等老弱前來,那賭約豈不是輸定了?”
方塵沉吟道:“別看我老,但我年輕的時候很能打的。”
“那是你年輕的時候!”
小女孩哼了一聲,隨后淡淡道:
“進來說話吧,別給他們知道你來了,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她把方塵迎進去以后,立馬四處張望了一番,見無人注意這邊,這才關上大門。
“小娃娃,你怎么稱呼?”
方塵笑道。
“我姓謝,謝阿蠻,這是公子給我取的名字。”
謝阿蠻一邊帶著方塵朝院子深處走去,一邊道。
“王崇松給你取的名字?好名字啊。”
方塵笑著點點頭。
“我也覺得這名字不錯,如果不是公子給我取名,我估計還是被人一口一個野種叫著。”
謝阿蠻:“公子現在境況不妙,一直等著亂山軍那邊有所動作,能把他接走。
結果現在看來,亂山軍是反了,如果被人知道你是來京都應約的,等你輸了以后,公子的處境必然不妙。”
“老朽其實還能打的,未必會輸。”
方塵沉吟道。
謝阿蠻停下腳步,瞥了方塵一眼:
“你七老八十了吧?能打?你知道北恒劍神今年幾歲?二十三!
他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你呢?”
隨后她不再言語,繼續引路,帶著方塵進了一間略顯幽靜的小院。
“王崇松在這?也好,讓我先見見他。”
方塵隨口道。
謝阿蠻淡淡道:“老人家,這件事不能怪我,如果被他們知道你來了,事情肯定會很麻煩,所以只好請你先走一步。”
言罷,她緩緩后退。
便見幾名執刀護衛不知從何處出現,往方塵這邊奔襲。
“老大這性子原來這時候就已經這般果決了……”
方塵心中涌起一抹感慨。
隨著第一名護衛近身,方塵手中竹杖只是輕點了一下,那護衛就捂住胸口,痛苦的跪倒在地,仿佛無法呼吸。
另外幾位眼里閃過一抹驚色,隨后變得愈發陰狠,刀勢直逼方塵要害。
結果轉眼間他們也都被竹杖點倒在地。
最后一個護衛捂住胸口,不敢置信的看著方塵,緩緩跪倒。
方塵用竹杖把他撥到一旁,笑呵呵的看著不遠處瞪大雙眼的謝阿蠻:
“阿蠻,我都說了我挺能打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謝阿蠻壓下心中震驚,神情凝重道:
“這么說來,亂山軍還真沒反了公子?”
“應該是反了。”
方塵卻笑道:“雖然亂山匪大當家說的頭頭是道,一心想要迎回七王爺的嫡孫。
但說歸說,主要看他怎么做。
老朽這一路來到京都風塵仆仆,也不見他派幾個人護衛。
且如你所見,老朽年歲的確大了,總不能因為年輕的時候接了七王爺的令,就留待到今日啟用老朽?
他手底下,肯定有比老朽看起來更容易接回七王嫡孫的高手。
但他選了老朽,所以他應該是反了。”
“只是他派了老朽來應約,至少全了他的忠義。”
“等老朽死在北恒劍神手中,他再命人暗害了王崇松,那亂山軍就歸心于他,只能跟著他自立于大淵府了。”
謝阿蠻愣神半晌,眼神警惕的看著方塵:
“你到底是誰?是亂山軍的人,還是……”
“其實我與王崇松頗有淵源,真要論及輩分,他得喊我一聲爺爺。”
方塵笑道:“我大老遠跑一趟,豁出去了性命,總不能是來害我乖孫的。”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