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易:、、、、、、、、、
接下來的一個月,亂天命也在青松武館門口支起了攤子。
三五天才能有幾個銅板的進賬。
靠著方塵從青松武館預支的銀兩,他才能不餓肚子。
青松武館,演武場。
方塵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師兄,他怎么變成這幅模樣了?”
女子掃了方塵一眼,皺眉道。
如果不是她從旁人那邊也知道這位大鬧黑虎武館,把許青鳥給打出屎來,被許青鳥下了生死請柬,她早就忍不了了。
丁楚神色凝重道:
“可能是那日受了傷。”
“他現在連說話都不想說,吃飯還要季林給他喂飯,這種狀態,真能上的了生死臺?”
女子低聲道。
方塵:“上。”
“什么?”
“得了。”
方塵言罷,便不再言語。
女子一臉問號。
這到底是受了什么傷,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丁楚沉吟道:“梅兄,你真上得了?”
方塵沒再吭聲,大腦繼續放空。
丁楚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黑虎武館。
衣神華和陸澤帶著一批圣者,已經成功加入黑虎武館。
呂南光亦在其中。
許青鳥端坐主位,看向衣神華:
“你說那個梅道光已經得了重病,現在吃飯都得旁人來喂?”
衣神華笑著點點頭:
“正是。”
“那正好,他只有兩個選擇,不應戰就得滾出云渺城。
應戰,那就死在擂臺上。”
許青鳥輕笑頷首:
“還有兩個月,我爹聘請的武師就能趕到云渺城。
到時候……就連青松武館也一起收拾吧。”
這一日,亂天命好不容易迎來了一筆大單。
“客人,我見你眉心發青,恐怕……”
亂天命神色一動,忽然閉口不言。
客人見狀,立馬著急道:
“恐怕什么?”
亂天命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恐怕……最近……”
客人面色慍怒:“在我面前耍這種把戲?你愛說不說!”
他轉身就走。
亂天命有些著急,想要開口留下對方,但想了想還是沒開口,腦袋放空的坐在原地。
接下來有幾個客人來攤子前詢問,亂天命也沒搭理。
傍晚。
青松武館的弟子陸續離去,見亂天命還在這擺攤也沒說什么。
但等太陽落山,亂天命還坐在這里,依舊沒有收攤的意思。
“這位季林倒是勤勉,雖說是神棍,但今日在這里坐了一整日也不舍得收攤。”
女子站在不遠處,神情有些感慨。
丁楚笑著點點頭。
隨后兩人離去。
直到青松武館大門已經關閉,亂天命也沒收攤。
一直到早晨,青松武館的弟子才忽然覺得不對勁。
立馬喊來丁楚。
“一晚上都沒收攤?”
丁楚有些驚疑不定,上前道:
“季林兄,你這是?”
“餓。”
亂天命緩緩道。
頓了頓,“冷。”
“這……”
丁楚一下就看出這位的狀態,似乎跟那位一樣。
“難道是什么毒?許青鳥下的?”
丁楚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立即指揮門下弟子把亂天命扶進青松武館。
演武場。
亂天命跟方塵一起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方塵緩緩轉動眼珠子,在能看見亂天命的時候,眼珠子就不動了,又緩緩閉上眼睛,一眼也不多看。
“師兄,他們兩個這是?”
女子一臉驚奇。
丁楚神色凝重:“我懷疑他們是中毒了,可能是許青鳥派人在暗中下的手。”
女子頓感毛骨悚然。
“這段時間,讓門下弟子都小心一些,你我也是。”
丁楚道。
女子看了一眼稀稀拉拉正在練武的弟子,神情復雜:
“師兄,最近每天都有人轉投黑虎武館,咱們青松武館只剩下寥寥二三十號人。
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連飯都吃不起了。”
丁楚沉吟道:
“最近云渺城有人在傳,許黑虎從外地請來一位高手,等這位高手一到,咱們青松武館立刻就會倒臺。
所以那些弟子便被嚇到了,有的稱病在家里不來,有的直接去了許青鳥那邊。
不過只要等梅兄上了生死臺,與對方較量過一場,贏下這場比試后,一切就會改變。”
“他?他能行嗎?”
女子看著方塵,質疑道。
丁楚緩緩點頭:
“我看能行。”
一個人把黑虎武館的武師全給打趴,至今雙眼都沒有痊愈,還把許青鳥打出屎來。
他自認自己都做不到。
“師妹,接下來他們若是要吃飯,你幫忙喂一下。”
丁楚沉吟道:“我再找兩個弟子幫你的忙。
畢竟有些事你女孩子家家也不方便,但吃食一定要你親手來,免得再被下毒。”
女子不情不愿的點點頭:
“行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
方塵和亂天命都感到有些渾渾噩噩。
在這期間,婁靈陽帶著幾名圣者登門過幾次。
所以圣王殿那邊來的圣者基本都知道梅道光與季林已經都在應劫。
隨著上生死臺的時間臨近,青松武館這里徹底只剩下了大貓小貓三五只。
“師兄,聽說黑虎武館請的那位武師已經到了,還與其他幾家武館館主切磋了一番,無一例外,只用一招就打贏了他們。”
女子看向遠處那兩位,神情復雜:
“最近梅道光連吃飯,都不愿意吃了,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食沒喝水,這樣的狀態,真能上生死擂嗎?”
丁楚也從開始的自信,到如今略有搖擺,他沉吟道:
“我再問問他。”
言罷,他來到方塵面前,低聲道:
“梅兄,你真能上生死擂?要是不行,你動動手指頭,我安排人今晚送你離開云渺城。”
方塵沒有任何動靜。
丁楚等了幾息,無奈的看向女子:
“師妹,想辦法給他們送出去吧,青松武館的事,我不希望牽連到他們。”
結果身后立馬傳來方塵的聲音。
雖然緩慢,卻很堅定:
“能上。”
丁楚和女子有些驚訝,神情好轉了幾分。
入夜的時候。
幾道身影悄悄推開大門,來到方塵和亂天命面前。
“呂南光,你確定我們動手殺了他們,不會被懷疑么?”
其中一道身影低聲道。
呂南光盯著方塵和亂天命,眼中露出一抹淡笑:
“懷疑什么?要懷疑也是懷疑黑虎武館,跟咱們有什么事?
只要殺了他們,這次咱們就有更大的機會加入天樞九曜。”
言罷,他取出一柄匕首,緩緩來到方塵面前。
亂天命此刻已經醒了,他慢吞吞道:
“大哥……有人要殺你……醒醒……”
呂南光笑道:“梅道光早就醒了,此刻正盯著我呢,不過你們都已在應劫,只怕是沒能力還手了。”
說話間,他的匕首已經接近方塵的脖頸。
與此同時,方塵視線變得模糊,似乎看見了一個滿臉腐爛,衣著襤褸的道人,正彎著腰,把臉湊在他面前,正貪婪吸食著什么。
“什么鬼!”
方塵頓時暴怒,一拳打了出去。
那道人的身形如煙霧般化開,腐爛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驚愕與不解。
呂南光連連后退,捂住不斷流血的鼻子,驚怒交加瞪著方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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