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方塵非常清靜。
每日只要苦修煉血之法就行了,也沒人登門來造次。
策天仇沒有官身后,的確是無官一身輕,熬制煉血湯的時候都在哼歌。
十五十六也被這種氛圍影響,輪班守著方塵,余下那位就也在苦苦修行。
“殿下,煉血湯來了。”
策天仇端來一碗煉血湯,走到一半卻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方塵頭頂那九寸血氣。
“九寸血氣了?煉血圓滿?”
策天仇喃喃自語:“當初我前前后后用了整整兩年才走到這一步。
殿下只用了不到兩個月……”
“策師傅,我現在是煉血圓滿了吧?”
方塵停下功法,順手拿來煉血湯喝了下去,多少能增漲點氣血,不喝白不喝。
“算,算是吧……”
策天仇有些不太確定:
“殿下,不如我們做一個其他測試?”
“其他測試?”
“您稍等。”
不一會兒,策天仇拎著兩個石鎖跑了回來。
咚的一聲放在地上。
“殿下,這一只石鎖是千斤,兩只就是兩千斤。”
“尋常的煉血圓滿,可以舉起十息而不喘。”
“好一些的十幾息到二十息。”
“若是能到二十息,就已經夠格入宮了。”
策天仇道:“我當初煉血圓滿,可以舉足百息。”
他看向十五十六:“你們呢?”
十五:“二十三息。”
十六:“二十一息。”
“嗯,你們放在江湖里,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策天仇微笑頷首。
方塵見狀,上前輕松提起石鎖高舉過肩。
策天仇當即開始計時。
“一息。”
“兩息。”
“十息!”
是煉血圓滿了!
策天仇心中松了口氣,接下來繼續計時。
“二十息。”
達到入宮標準。
“三十息。”
“四十息。”
“七十。”
“八十。”
“一百……”
策天仇緩緩點頭。
這是實打實的實力,誰也不能質疑。
“以殿下的天資,應該能到一百五左右。”
這般想著,策天仇繼續計時。
時間一點點過去。
策天仇的臉色逐漸產生了變化。
半個時辰后。
方塵感覺雙臂脹痛,當即丟下石鎖:
“不行了,已是極限,我感覺兩只手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十五和十六對視一眼,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半個時辰……這……”
策天仇喃喃自語:“我從未聽說有人能在煉血境,舉起兩千斤石鎖長達半個時辰,就算是當今那三位先天在此等境界,也絕對辦不到……”
“都說了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若沒有點手段,怎么與我那九弟爭一爭?”
方塵隨口笑道。
策天仇心中愈發充滿自信。
對于半年后的武道圣典,已從先前的有些忌憚,到現在滿是期待。
“殿下,我出去一趟。”
策天仇道。
待他離開后,方塵看向十六:
“十六,我要找的人有線索了嗎?”
十六苦笑道:
“殿下,家父那邊還沒有消息,應該是還未找到人。”
“無妨,或許等武道圣典之日,那個家伙也會冒頭。”
方塵笑道。
十五十六心中其實很好奇太子要找的人到底是誰,但他們也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多問,甚至不該多想,便只能把這份好奇深深埋在心底。
夜晚。
方塵忽然心有所感,睜開雙眼。
只見紗帳外站著一道略顯干瘦的身影。
月光只能照出他半截身子,看不清臉龐。
“上次多謝前輩出手。”
方塵下了床榻,抱拳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出的手?”
“難道我就不能是來殺你的?”
那道身影有些好奇。
“策師傅如今就在東宮,十五十六也在外面,前輩能悄無聲息出現在此,修為自然在他們之上。”
“若是前輩要殺我,也早就出手,無需等我醒來。”
方塵道。
“好像是有些道理。”
那人點點頭:
“你到底是不是大夏太子?我看人的眼睛從來都很準確。
大夏太子我見了不止一次,他……就是個廢物。”
“是,也不是。”
方塵沉吟片刻,道。
“何解?”
“我當然是大夏太子,如假包換,非歹人偽裝。”
“我當然不是大夏太子,從前那位,已經死了。”
“這是煉髓丹,一共十二顆,夠你煉髓大圓滿了,里面有我尋到的一些珍奇之物,對你后續凝練虛力法相有幫助。”
那人沉默片刻,便取出一只瓷瓶丟給方塵。
“虛力法相?”
方塵收起瓷瓶,不動聲色的問道。
“有人稱此為異象,或者虛象,但我喜歡稱它為虛力法相。”
那人道:“那日策天仇全力出手,你是不是看見了一頭獅子?”
“對,那是策師傅全力出手,虛力翻涌之際,凝練出的異象。”
方塵點點頭。
“那就是虛力法相,不過他功力不夠,看起來很虛,不夠真實。”
“當你修為越深,虛力法相會愈發真實。”
“如果有一天策天仇能夠晉升三花聚頂大宗師之境,或許他就能化作一頭萬丈血獅,一腳下去,山河崩塌。”
那人感慨:“可惜尋常武夫,想要到這等境界近乎沒有可能。”
“武圣法相……”
方塵心中感嘆。
終于在這個世界,探究到了一些關于武圣法相的事。
這一切,只等他晉升后天境,就能確定。
“前輩,虛力法相的體現,除了與修為有關,還與哪方面有關?”
方塵道:“我看策師傅的虛力法相是一頭獅子,為何不能是一頭老虎?”
“那是因為他想當一頭獅子。”
那人道:“獅子群居,老虎獨行,他享受不了孤獨,當然當不了老虎。”
“也就是說……與立心有關。”
方塵輕聲自語。
“立心?嗯,可以這么說。”
那位笑著點點頭:
“武道圣典之日,希望能看見你的虛力法相,我現在有些好奇了。”
“前輩可否告知名諱?”
方塵道。
“不必,有事找我就跟策天仇說吧,他知道我在哪里,但你也不要去為難他,有些事,我不讓他說,他也說不得。”
言罷,這位便飄然離去。
方塵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重新上床睡覺,養足精神等待明日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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