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
果然是與書有關的神通。
方塵淡淡道：
“說詳細點。”
“婁師兄的那本書……應該是在全知宗得到的。”
對方似乎在努力回憶：
“只有在施展替死種子之法的時候，那本書才會出現，好像是叫什么周天……”
全知宗？周天？
方塵心中一怔，身子不由得坐直幾分，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下一刻，他目光恢復如常，淡笑道：
“周天什么？”
“周天之鑒！”
“對，就是叫周天之鑒！”
那兩位努力回想了一番，終于想起那本書的書名。
周天之鑒，全知宗……
方塵心中有些感嘆。
“小周，在不在？”
周天之鑒沒有回應。
“小周如果不是故意躲著我，就是龍神書鑒對它有所壓制，所以它在此間應該說不了話，甚至是沉睡狀態。”
“可是……婁靈陽身上的那本周天之鑒卻能使用，還有什么替死種子之法？”
“難道他那本是真的，我這本是假的？還是說周天之鑒也分一雄一雌？”
各種念頭在方塵腦海里流轉。
眼下如不能親口問問周天之鑒，就只能從婁靈陽那邊知曉此事。
這兩條暫時都辦不到。
“這周天之鑒，是婁靈陽的神通？”
方塵淡淡道。
“對，婁師兄親口說過，這門神通是全知宗的根本。”
對方下意識點點頭：
“婁師兄就是靠周天之鑒這門神通，成為天樞九曜，我們圣王殿年輕一代里，最強的九位圣者之一。
地位堪比你們龍宮地界那七位龍神的嫡傳后裔。”
這句話，就帶著一絲威脅和提醒了。
方塵比較大度，沒有在意，略顯和善的問道：
“能否細細說一下周天之鑒？例如替死種子之法，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神異？”
“小土兄，你不會是想因為此事，去找婁師兄算賬吧？我勸你……”
對方剛想說點廢話，就見方塵指尖再次燃起一簇靈火。
便立即改口道：
“婁靈陽師兄平日里與圣為善，很少爭斗，也沒施展過幾次神通。
我們只知道周天之鑒的替死種子之法，此外一無所知。”
另一位連忙點點頭：
“對，我們絕對沒說假話，至于替死種子之法……婁師兄也跟我們說過其中的關鍵。
它跟虛命有點相似，如果在外界使用，可以當做虛命替死一次。
只是這里是龍神書鑒，我們替死之后依舊無法出去，必須重新成為霸仙宗雜役弟子依照龍神書鑒的規則進行。
這時候若是死了，就能照常淘汰離場。
可如果還未重新成為霸仙宗雜役弟子，就等于未曾進入龍神書鑒的故事。
這時候死了，就只能永遠在龍神書鑒里輪回，誰也救不了我們。”
“所以你們才來找我，準備殺了我取而代之。”
方塵點點頭：
“你們只說了替死種子之法，卻沒說你們如何進入我的故事。”
“小土兄，我們不能說啊，說了我們當場就會暴斃！”
這兩位對視一眼，仿佛失去所有力氣，眼中露出一抹絕望。
說也是死，不說，應該也是死。
他們沒活路了。
“不能說？你們果然不老實。”
方塵笑道：“外面的神通帶不進來，也難以在此間生效，照理來說婁靈陽在你們身上下的禁制，在此間是無效的。
之所以有效，是因為它和替死種子之法一樣，都來自于周天之鑒，對吧？”
“首先是替死種子，其次是讓你們無法道明此事，然后是讓你們可以闖入其他圣者的故事。”
“這已經是三種手段了，這周天之鑒，如此神異？”
“小土兄，求你饒我們一次，我們有很多的下品虛空太歲，甚至中品虛空太歲也有，對你的修為亦有好處，可以全都給你。”
“五百斤怎么樣！？五百斤下品虛空太歲，加一百斤中品虛空太歲如何？”
方塵沒有說什么，只是彈出兩簇靈火。
這兩位連慘嚎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燒成骨架。
隨后他輕輕一揮袖袍，連骨架也震碎為粉末。
隨著一陣風吹過，粉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婁靈陽，成仙者，全知宗，周天之鑒。”
方塵思緒流轉。
對方和他一樣，都能在此間施展點手段。
他是煌煌帝瞳和人間世。
婁靈陽則是周天之鑒。
“倘若我沒有人間世，僅有煌煌帝瞳，剛剛對付這三位也得頗費周折。
倘若連煌煌帝瞳也沒有。
那這三個要對我取而代之，機會甚大。”
“所以婁靈陽如果用上這種手段，其他圣者只怕難以抵擋。”
“他只要有替死種子之法，就可以不斷試錯，然后……闖入第三十六段故事？”
“看來以后他要重點觀察了。”
方塵心中微微一凜，生出些許忌憚。
這個成仙者可能比青吾還難對付。
誰知道圣王殿那邊是不是真有圣者知道他是成仙者？
對方極可能是一個連圣王殿高層都不知道的隱藏成仙者，裝成天樞九曜。
如若是這樣，對方的手段大概率在青吾之上。
方塵當即把婁靈陽劃到重點觀察對象之中。
同時也沒落下對紫天君，赤傳神，以及排名前一百的每一位存在。
偶爾也會看看來自三涅戰場的圣者即時情況。
“小玉，小妹，老王，老大他們都在龍神書鑒里，要是如我這般倒霉，不小心被婁靈陽的手下找上門，可就麻煩了。”
“我現在的手還伸不到他們那邊。”
“唔，剛剛忘記問一件事了。”
方塵一拍大腿。
他忘記問，如果他被這三個家伙打殺，是屬于淘汰，還是……會永世在龍神書鑒里輪回？
“此物留在婁靈陽手中太過危險。”
“若交予我保管，才最是穩妥。”
“相信小周也會支持我，總不能讓婁靈陽拿著另外一本周天之鑒招搖撞騙。”
“這世間，只會有一本周天之鑒。”
方塵心中已有計劃。
他眼下就算沒有圣血鑄身符，在龍宮地界也是對付成仙者最好的機會。
退一萬步來講，他也懂得圣血鑄身符這門神通。
大不了損失點底蘊便是了。
“內景荒域，本就克制內景仙域。”
“他有周天之鑒，我也有。”
心中暗暗對比了雙方的各項數值。
方塵覺得有戲。
這個計劃暫定為：
——捕仙計劃。
對象：婁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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