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里的幾位圣王，以及內景荒域中的百億三涅，目光齊刷刷落在那書生身上。
他們眼神狐疑。
這是楚一念的虛命之一？
有些圣者已經從楚一念的臉上，得到了答案。
他麾下的十二位差役，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驚疑不定之中，望向方塵的眼神，已然多了一絲深深忌憚。
拘命之術在對方手中，竟然能施展的如此輕巧？
“大老爺，楚一念的虛命已擒。”
崔天魂略顯興奮的沖方塵抱拳道。
這種力量，是他不曾觸及過的。
剛剛他也不知道自己轉眼間，橫跨了多遠的距離。
實在太恐怖了。
眼下他能感受到那百億三涅的目光有多么驚愕。
這讓他愈發暗爽。
司寇彘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羨慕。
他們也想試試當下的手段啊。
“這是哪？這是哪？我在家中好好讀書，為何抓我來此！？你們是何人！？”
書生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四處張望，猶如受驚的小兔子。
眾圣很理解他此刻的舉動。
有時候為了讓虛命藏匿的更深，不牽扯任何因果，虛命甚至會無從知曉自己是虛命。
他們有著自己的生活，甚至會生老病死，然后一世一世的活下去。
直到他正式啟用那一刻，才會明白一切。
“你是楚一念的虛命。”
“這里是我的司衙。”
方塵溫聲道。
“什么楚一念！？楚一念是誰！？”
書生循聲看向方塵，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方塵身上的威嚴氣息，讓他差點有些承受不住。
其體態之雄壯，更是令人恐怖。
他站在堂前，猶如一頭渺小的蟲子。
“您，是人是鬼？難道是神仙？”
書生顫聲道。
“楚一念把虛命藏在俗世之中啊。”
眾圣一下就明白這書生是從哪里抓來的了。
“楚一念，他是你的虛命吧？”
方塵看向楚一念，淡笑道。
楚一念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淡淡道：
“不是。”
“斬了。”
方塵道。
崔天魂手起刀落，書生慘叫一聲人頭高高飛起。
當人頭落地，便與尸首一起消散。
眾圣第一時間看向楚一念，卻見其臉上沒有任何動靜，根本沒有虛命被斬后的虛弱。
“難道不是他的虛命？”
眾圣心中愈發狐疑。
青銅圣王他們互相對視一眼，莫名的松了口氣。
“應該是在詐唬楚一念吧？如果他能抓來楚一念的虛命，豈不是連我輩虛命也能輕易弄來？”
青銅圣王悄悄傳音道。
第一戰神他們沒有回應，只是微微頷首。
楚一念微笑道：“另外六十二條虛命呢？”
方塵淡笑道：“急什么？我有足足三天時間陪你玩。”
他淡淡吩咐：“司寇彘，去把他虛命拿來。”
司寇彘虎軀一震，當即轉身沒入白霧之中。
寅虎王神情有些難看。
亥豬王看了他一眼，“你當時太心急了，就不該繼續得罪方塵。
他這拘拿虛命的手段，堪比當初的獬豸府。
若是下次讓這司寇彘來拿你的虛命，只怕你也要吃一頓苦頭。”
寅虎王臉色愈發難看，沉默不語。
幾息后。
在百億三涅期待的目光之中，司寇彘從一團白霧走出，手中提溜著一名女子。
“這是……”
眾圣神情有些古怪。
這女子身上風塵氣息很重很重，一看就不是正經營生的。
這難道也是楚一念的虛命？
“這位大爺，這里到底是哪啊？”
女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眼中滿是驚恐。
“楚一念，她是你的虛命？”
方塵道。
楚一念面無表情，隨即嗤笑一聲：
“你說呢？”
“斬了。”
方塵道。
司寇悖手起刀落，女子的頭顱高高飛起。
方塵看也不看楚一念，望向商篤行：
“這趟你去。”
商篤行福臨心至，當即應聲離去。
這一趟，他抓來了一頭蛟龍。
其體態百丈，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怕。
但在商篤行手中，它的手段卻無法掀起任何波濤，被死死禁錮著。
“楚一念，這是你的虛命？”
方塵再次問道。
楚一念面無表情：“不是。”
“斬。”
方塵道。
商篤行當即斬了這尊蛟龍。
接下來一名名差役都得到機會，去拘拿虛命。
一道又一道虛命被抓來當場問斬。
每一次，楚一念都不承認，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二十三道虛命了？”
“那些到底是不是虛命？楚一念完全不受影響啊？”
“不會是胡亂抓了一些家伙過來充數吧？”
“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誰知道……”
方塵接下來也沒與楚一念有過任何交流，只是讓麾下差役輪流出去。
最后干脆就讓十二位差役齊齊出發。
一次就能抓來十二道虛命。
如此反復幾次。
當要斬第五十九道虛命時。
楚一念終于開口：
“你要如何？”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就算我虛命被你斬光，你也傷不了我本尊。”
“還真是他的虛命！？”
“真能忍！都死了五十八條虛命才開口？”
“那方圣祖說他有六十三條虛命，這是真的？”
百億三涅心中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青銅圣王他們的神情也變得無比凝重。
“獬豸府……怎么還有鎖定虛命的手段？”
不死神皇的聲音在幾位圣王耳邊響起。
“不知道，沒聽說過。”
大司主輕輕搖頭。
青銅圣王他們也的確沒聽說過這種手段。
以前獬豸府要拘命，也是得經過一番調查。
不可能像眼前這般輕松。
“那是他身上，有能鎖定虛命的神通？”
不死神皇再次開口。
眾圣王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陰云鶴瞥了不死神皇一眼：
“有什么好猜的，方塵的手段越強，我們對付圣王殿的把握就越大。”
“的確如此。”
不死神皇當即露出欣慰之色，沖方塵那邊微笑頷首。
“我要涅槃傻子會的成員名單。”
方塵淡淡道。
“你不要如此出言不遜。”
楚一念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在平復心中的怒火。
對方身份不俗，卻一再如此羞辱涅槃光明會。
就怕以后其他圣者也有樣學樣，涅槃光明會還如何吸納新成員？
“成員名單不會給你。”
楚一念淡淡道：“你就死了這條心。”
“縱然我虛命全死，也不妨礙涅槃光明會的運轉。”
他在光明二字，加重了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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