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吾的出現,本就讓在場的老師感到意外與震驚。
特別是韋練元和韋廣孝倆兄弟。
他們師從秦鬼,說到底也跟秦氏有著十分親密的關系。
秦昆吾在秦氏里的地位,自然要比秦鬼高上許多許多。
這種差距,即便是秦鬼日后晉升至道,也很難彌補。
那是血脈上的差距。
是旁支與嫡傳之間的差距。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秦昆吾的這番話!
他兒子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陳恩雪遭遇陰圣,然后是秦昆吾的兒子身隕?
難道有異族圣者,開始針對人族了?
一時間,在場老師心中紛紛浮現出十余個異族的名諱。
人族在青冥至高聯盟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自然也受過打壓,有過強敵。
其中不少敵人已經沒落,但也有些敵人變得愈發強大,甚至接近大族水準。
只是在聯盟的庇護之下,這萬余年才顯得相安無事。
可是這群家伙,開始準備挑起爭斗了?
“你們怎么不說話了?”
秦昆吾淡笑道。
“昆吾老師,我們此行是因門下學子陳恩雪在此間遭遇陰圣,僥幸逃脫。
這件事與陳氏有關系,是陳氏把她從玄暉學府誆騙了出去。
遂想找出誆騙之人,以求打擊其背后的陰圣。
其他事,我等并不清楚。”
張道月拱手道,語氣不卑不亢。
韋練元和韋廣孝見張道月出面,也樂得如此,靜默不語。
“這件事太巧合了,陳炳之所以騙我女兒回來,是因為秦觀海世子打算與我女兒結為道侶。
但我女兒卻遭遇了陰圣侵襲?”
陳默突然開口。
他妻子微微一驚,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擔憂。
陳氏圣者心中駭然,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陳默,你胡說什么!恩雪就算遇到陰圣,也絕對與秦觀海世子無關!
至于秦觀海世子身隕,必然也與我們陳氏無關!”
陳炳驚怒交加。
秦昆吾笑了笑,看了陳默一眼,又看看陳炳,隨后淡淡道:
“未必沒有關系,興許我兒子真是陰圣呢?所以才會被玄暉學府給處決了。”
言罷,他看向張道月,笑道:
“張道月,你說陳恩雪遇到陰圣,是誰出手救下的她?”
“方塵,是方塵跟她一起回來的。”
韋練元突然道。
張道月面不改色,輕輕頷首:
“的確是我方師弟帶著陳師妹一起回來的。”
方塵?
那位一道戰榜傳天下的方塵?
陳炳等人眼中露出一抹駭然,心中不知該開心還是該擔憂。
陳氏女子能與這樣的存在扯上關系,那自然是極好。
可如今這件事,似乎又與秦觀海之死扯上了關系……
“原來是方塵,我與他見過一面,脾氣挺硬的。
你們把此子帶來北望星,關于我兒子的死,我有點事想要問他。”
秦昆吾淡笑道。
張道月面不改色道:
“昆吾老師,您剛剛說您兒子可能與陰圣之事有關,那這件事又牽扯到玄暉學子,便只能在學府里了斷。
不知昆吾老師能否隨我們前往學府一趟?”
在場老師紛紛看向張道月,神色各異。
他們心中其實對這件事,已經產生了懷疑。
兩件事的時間點太過巧合。
世上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也許有。
但其中一位當事人是陳恩雪,學府學子,慈悲山弟子。
另外一位是秦昆吾之子,秦氏嫡傳。
發生在這兩人身上的事,能有這般巧合問題就嚴重了。
不等秦昆吾開口,韋練元和韋廣孝已經紛紛朝張道月呵斥道:
“張道月,你在說什么?秦氏子弟怎么可能是陰圣!?”
“昆吾前輩乃秦氏嫡傳,你不得羞辱!”
“就連羲族鎮守郭言禮也會縱容麾下行陰圣之法。
秦氏嫡傳……就不會了嗎?”
張道月笑了笑,“眼下事情還未有定性,只是懷疑而已,只要把這件事梳理清楚,查出真相,自然就能了結了。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沒有其他結果。”
“這么說來,你已經把我當成了陰圣?”
秦昆吾笑吟吟的道,也不見著惱。
“昆吾老師,您誤會了,我只是懷疑您兒子是陰圣。”
張道月道。
秦昆吾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眸光冷冽:
“你知不知道,提出這個懷疑,對秦氏而言代表著什么?”
“晚輩只是依照青冥律法行事。
既有陰圣現身,試圖對玄暉學子下手。
那青冥律法自然支持把此事溯本歸源。”
張道月道。
眼見張道月提出了青冥律法,秦昆吾只能怒極反笑:
“好一個青冥律法,不錯,我秦氏的確不能超然于青冥律法之外。
那就希望這件事,你們玄暉學府好好查個明白,至于我兒之死的緣由,也拿出個結論。”
“昆吾前輩誤會了,若秦觀海是陰圣,此事當有我們給出結論。
反之,我們只查陰圣之事,秦觀海之死,應該要前輩自己著手調查。
或上稟青冥使。”
張道月道。
秦昆吾沉默了幾息,旋即笑了一聲:
“我已經上稟青冥使了,這件事,最終會有一個交代的。”
言罷,他掃了在場圣者一眼,便緩緩走進內景地,消失不見。
“呼——”
秦昆吾一走,不少老師紛紛松了口氣。
他們面對尋常的天象圣者,根本不會如此倍感壓力。
可身為人族大世,面對人族火燧嫡傳的秦昆吾。
這就有點像是家臣見到了主子,耗子見了貓。
“張道月,你懷疑火燧嫡傳是陰圣?你可知道此番言論,會在人族里掀起何等波瀾?”
韋廣孝冷冷的道。
張道月:“合情合理的懷疑,我想也沒有壞了規矩,如果火燧秦氏反應過于激烈,是不是心虛了呢?”
“你!”
韋廣孝還打算開口,卻被韋練元出面阻止。
他冷聲道:
“先查陰圣之事,至于是不是火燧嫡傳當了陰圣……”
他掃了張道月一眼:
“沒有結果之前,別輕易下結論。”
“那是自然。”
張道月笑著點點頭,隨后沖陳炳等人道:
“諸位,隨我們走一趟吧。”
“我,我們真的與陰圣無關啊……”
陳炳還欲辯解。
韋練元卻沒了耐心,眸光森寒,大手一揮。
不過眨眼工夫,在場的陳氏圣者全部被他抓進了內景地。
“可以回去了。”
韋練元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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