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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鍵聽書
江飛說起這些,多少有些痛心疾首,并不是他夸張夸大了這種危機。
而是當西醫外資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搗毀你中醫的根基,看似對你很溫和,甚至對你很理解。
可是當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時候你已經半熟不熟了,活都難,死了更難,完全的受人家牽制,和折磨。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當資本充斥中醫之后,尤其是中藥之后,藥效立馬變差了,那么再厲害的中醫,都沒辦法保證藥效。
一個九蒸九曬的熟地黃,就因為資本介入,為了提高效率,提高生產的速度,銷售額多少,就改為純粹的工業鏈制作。
這樣做的確快,九蒸九曬直接一天的時間就結束了。
可是缺少了中醫思維,缺少了自然變化,熟地黃還是熟地黃嗎?
這一條接一條的看似是對中醫中藥發展有好處,實則是真正的毀了中醫根基。
更別說資本之下的中藥還大范圍的使用農藥和肥料,更是把藥效減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
中醫看病,三分在醫,七分在藥,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此之外,就是政策上面的束縛。
這種束縛倒并不是故意針對中醫,毀掉中醫。
只是國家擔心一些年輕的中醫,實力不夠的中醫,甚至是庸醫,用了虎狼之藥,有毒之藥,非但治不好患者,反而給患者帶來危害。
所以國家頒布了藥典規范,而且藥典已經頒布二十多年,所有治病用藥都要遵循上面的標準。
在這種情況之下,一些古方,烈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使用,諸如磁石類,砒霜,以及犀牛角等藥,真的可以說要掃入垃圾堆了。
可是這種掃入垃圾堆的東西,真的是垃圾嗎?其實不然,而是使用這種敏感藥物的人太過于普通,以至于覺得這些東西是禁忌。
中醫從業者很難做到人人九十分一樣,就因為中醫太博大精深,沒有一個標準的規范和答案。
所以大家治病抓藥,都有些天馬行空。
可是有些人不理解啊,不理解怎么辦?去理解嗎?當然不是,既然不理解的話,那就沒必要理解,直接一刀切吧。
于是中醫在內憂外患之下,就變的越來越虛弱。
江飛從來都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夸大其詞,他從后世重生回來,豈能不知道后世的中醫現狀?
甚至說句不客氣的話,那也叫中醫嗎?
一個眾多周知的國家級的名醫,結果張嘴就是循證醫學,我們對中藥方劑通過科學的研究,證明它是有效的。
廢話,用你證明嗎?
三千多年前的老祖宗們,就已經證明過了,而且還是用中醫思維證明。
可后世的中醫非要用西醫的思維,去證明這個藥里面有這種元素,可以治療腦血栓,那個藥有那個元素,可以治療腸炎。
把中醫的天地人三觀為一體的理論,徹底切割成了零和博弈思維。
弄的西不西,中不中,不倫不類的中西結合,弄出來一個可笑的結果。
江飛是有資格說這話的,因為他前世就是走西醫這條路,雅相醫院急診科的副主任,還不夠權威嗎?
他每次看到醫院的那些中醫們,每天搓手等著CT片出來,等著核磁共振結果,等著各種診斷片子,然后再開藥,開一些中成藥。
江飛都想和醫院領導說,要不然干脆取締中醫科算了。
弄這些西不西,中不中的東西,糊弄鬼嗎?
好好的中醫傳承,變成這個樣子,痛心疾首。
但他前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前世的自己似乎沒資格去管人家中醫的事,畢竟自己屁股坐在了西醫這邊,賺的是西醫的錢,用的是西醫理論,自己哪里來資格說中醫如何如何?
不過現在不一樣,現在的自己回到過去,堅定不移的走中醫這條路,那么就會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絕對不能讓中醫走回后世的那條路上面。
如果必須要資本來為中醫服務的話,江飛愿意花費幾十年時間來建立一個中醫資本,為中醫保駕護航。
并且找一個強大的背景,為中醫作為庇護。
這個背景自然就是京城王家。
之前江飛很抗拒和王家合作,但是現在江飛不抗拒,非但不抗拒,甚至還很期待和王家的合作。
“小江?小江?”
吳新閣推了推江飛,發現江飛此刻神色有些復雜,坐著一動不動,明顯是沉思著什么。
但他必須喊醒江飛,因為底下已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江飛必須要給與回應啊。
“啊?”
江飛被吳新閣喊醒了,反應過來之后,就聽到了臺底下的嘩嘩掌聲。
“講的好,我認同你的發言!”
吳新閣拍了拍江飛的肩膀,笑著點頭。
如果說之前他在公安局的時候,江飛也討論過這種大公無私和大私無公的話題,但那個時候他是沉默不語的,他不太認可江飛的過于大度。
那么現在聽過了江飛的一席話之后,對他心里面有所觸動。
的確不能夠互相排擠,互相攻擊了,對中醫發展不利啊。
吳新閣心里面開始反思,開始后悔,尤其是自己和陳同舟之間的矛盾,真的不能調和嗎?
如果不是年輕時候的意氣之爭,或許也不能到達今天這樣。
要知道年輕時候,在發生意氣之爭的前面,兩個人可是非常好的朋友。
江飛微微一笑,對于吳新閣的夸獎,他卻沒有任何興奮之意。
他所思所想,都是很符合現實的。
就是因為中醫人自己給自己設置障礙,自我的內耗,才會被人家一步步的攻破。
其實現在就已經有苗頭了,并且西醫也越來越強勢,越來越占據主流地位。
這種情況之下,中醫還在為了一個學術學派辯論個不停,互相攻擊,豈能不敗?
而且再過個一年,馬上人家就要裹著真金白銀而來,像是天使神靈一樣,帶著普世之光進入國內。
醫療界很快就要迎來新的發展,井噴式的發展,只不過這種發展是西醫式的發展,或者說排擠了中醫之外的發展。
等到國家徹底加入了世貿之后,那就徹底被人家拿捏住了七寸,用人家的醫療標準做事,那可真是生死全在人家一念之間。
江飛嘆了口氣,想這么多沒啥意義,這不就是自己給自己壓力嗎?
他站起身來,朝著底下數百名參會中醫微微欠身鞠躬,對他們報以掌聲的回饋。
“謝謝大家,謝謝。”
江飛鞠躬之后,這才重新坐會位置上。
陳同舟的臉色復雜之極,眼中有深思更有后悔之色。
他萬萬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小年輕給教訓到了這種程度,偏偏他還不能說半個不字,因為江飛說得對。
甚至他覺得江飛就是故意這么說,故意侮辱自己。
因為自己和吳新閣之間,不就是江飛所說的第二種情況嗎?因為矛盾而不可開交,互相攻擊,互相貶損。
以至于松江人民醫院的內科,始終處于不和諧的狀態之下。
但讓他現在聽了江飛這番話,就去給吳新閣道歉?那可真是做不到。
幾十年的矛盾,豈能是憑借一番話,就可以改過自新?
江飛自問都達不到這種威力。
“好,講得好。”
啪啪啪…
有一個人反應慢了半拍,但是他的反應慢半拍,也沒有人去指責他。
這個人就是水長路。
水長路聽完了江飛的一番話之后,心里面其實在思考,越想越認可,這才拍手叫好。
水長路的中醫地位,自然不必多說,且不說人家老師是唐時忠,是經方派大師,光是他自己本身就是省中醫院的內科主任。
人家可是省中醫院的內科主任,象征著吉江省中醫內科的最高水平之一。
水長路能夠前來參加他們松江地區的中醫會議,本身就是一種給臉行為。
可惜前面的會議鬧了一些小矛盾,被人家看了笑話。
“諸位,探討的差不多了,我看時間也到了十點半,患者也該來了。”
孫建民這個時候打斷了大家的思緒,他看了眼時間之后,然后站起身來,滿臉笑意的說道:“之前說了,十點半之后會有三個患者前來問診。”
“不知道諸位專家,諸位中醫大師,誰愿意接診?”
孫建民笑吟吟的問著周圍的每一個參會人員,無論是臺上,還是臺下,他都看了一個遍。
“特意說明,三個患者里面,有一位是從隔壁省,也就是遼省某市來的領導。”
“原本是打算和我們洽談一些事情,沒想到剛出賓館就犯病。”
“人在松江人民醫院急診科兩天時間,可還沒有蘇醒過來。”
江飛聽著孫建民的話之后,怎么越聽越熟悉?
吳新閣也是如此,他也很熟悉。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是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之前在松江賓館,江飛用針灸急救的那個男人嗎?
他原來是遼省某市的一個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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