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
“小田切警視長說過,警視廳內部應該還有這個酒廠的臥底。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琴酒必定不能抱著讓臥底暴露的風險讓他傳遞信息,所以從基德身上下手確定是最好的選擇。”
結合起搭檔曾說過的警視廳臥底事件,喃喃自語的左藤美和子倒是想明白了這一階段酒廠主要在干的事情是什么——還沒有暴露的水無憐奈和克里斯·賓亞德負責套路警方,而另一撥人馬則是在確定怪盜基德的嫌疑與否。
最起碼明面上是這樣的沒錯。
想著,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上原克己臉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這個階段的他遇事都是不急不緩,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包括在別墅中的表現……
“等一下上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些?在別墅的時候你和克里斯·賓亞德那一波對酒名不是在聊天,而是在相互試探?”
“怎么可能,我不是神仙,那酒名是因為酒柜里剛好有那些酒而已。”
上原克己低頭,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我發現不對勁還是在水無憐奈與克里斯·賓亞德互換身份后,她的偽裝被我發現了,由此才有水無憐奈被捕之后發生的事情。”
左藤美和子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她依稀記得,那個時候的上原克己在制定計劃時有著一股旁人壓根看不懂的自信,與現在這個態度幾乎判若兩人——
不,應該說現在這個狀態的上原克己才是真正遇到桉子時認真起來的上原克己,就像是之前《圣經·十災桉》發生時那樣。
歪了歪腦袋,拋去心中陡然升起的那些疑惑,左藤美和子目光落在了那條白色主干線上的第二條分岔線——水無憐奈與CIA。
當然,這名字也是用他們內部的暗語代指寫的。
“以基德為主的第一階段結束之后,就是水無憐奈活躍的第二階段。”咬著吸管的上原克己用筆在這個代號上畫了一個大大的X:“當然,這也是我計劃出現意外的階段。
“原定的A計劃是將酒廠成員引到我們提前做好防備措施的街道上,再讓水無憐奈趁著雙方交火時逃跑,并在逃跑的過程中擊傷擋路的宮野明美……”
在明知公安與警視廳內部皆有臥底的情況下依舊制定了這種行動計劃,除了是想讓水無憐奈重獲組織信任以外,上原克己同樣也有著捉內鬼的想法。
只要能查到是誰向酒廠泄密路線的,那內鬼的身份自然就暴露了。
他甚至連宮野明美中槍在醫院后死亡的替身都找好了,黑羽快斗與易容后的尸體隨時就位。
可計劃往往不及意外——
宮野明美是被水無憐奈打傷了,可本該成功逃跑的水無憐奈卻被一隊恰好路過的公安成員抓了,等于一場戲白白做了半場。
萬幸的是琴酒最后為了搭救出身在公安醫院被監禁于病房之中的水無憐奈不惜暴露出了數個公安臥底,這才成功讓水無憐奈回到了組織。
“在從公安的風見裕也那邊得知水無憐奈居然被酒廠的公安臥底搭救走之后,我決定改變接下來的計劃安排,讓宮野明美死兩次,并準備借這個機會試探出警視廳內剩下的那個內鬼究竟是誰。”
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咖啡杯的杯身,上原克己的舌頭掃過濕潤的嘴皮,盯著黑板上的內容細細闡述道:“這也是為什么我之前會在醫院里讓宮野明美進行假死的原因。
“首先,當時的宮野明美確實受了傷,這樣一來傷勢惡化死亡也不算師出無名;
“其次,以琴酒那個多疑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輕易相信,故而肯定會利用種種人脈打探消息。而因為當時我們與公安的風見裕也明面上鬧矛盾強行要回了宮野明美看管權的緣故,他要想知道真相就只能夠去聯系存在于警視廳內的臥底。
“而如果內鬼真的把消息傳了過去,那么我就能夠根據酒廠的人出現在哪個地方從而鎖定內鬼。”
講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聞言的左藤美和子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皮下意識一跳:“等一下,我記得你之前是說讓目暮警部將宮野明美假死后所待的安全屋位置上報給了課長和田三郎;
“還讓小田切警視長分別給了警視監諸星登志夫、一課參事官宇野忠義各一個地址……”
這多少有點大逆不道了。
搜查一課課長和田三郎,他們一課的老大,雖然已經臨近退休,但仍舊是一課內最權威的存在;
警視廳刑事部參事官宇野忠義,刑事部內地位僅次于部長小田切敏郎的存在,且年紀還不算太大,還有往上竄一竄的希望;
至于說警視監諸星登志夫……這位目前是整個警視廳的二把手,等白馬警視總監退休后,一把手就是他。
一想到這里心臟就忍不住緊張跳動的左藤美和子抬眸:“上原,你該不會……”
“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擅長一視同仁。”上原克己舉起咖啡杯,張嘴又啜了一口。
左藤美和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卻又重新咽了回去。右手拍了兩下額頭笑了笑,看不出是滿意欣賞亦或是無奈:“那你又是怎么鎖定這三個內鬼嫌疑人的?”
“公安來與我們交接那天是先與警視廳高層開過一個秘密會議的,你還記得嗎?當時那個會議的參與人員只有白馬警視總監、諸星警視監、小田切警視長以及警銜為警視正的宇野參事官。
“如果要我選內鬼嫌疑最大的一個,那我肯定會選這位宇野參事官。畢竟他不像諸星警視監一樣只差一步就榮登警視廳頂點,還參加了那場知道公安全部安排的秘密會議。”
筆在黑板上幾個名字上一一畫圈的上原克己扭頭看向搭檔:“至于說懷疑課長,他雖然沒有參加這個會議,但在公安來人時,他作為課長是與部分公安成員有過短暫交涉的。”
“你懷疑是公安內部的內鬼為了避免暴露而玩了一個情報傳遞游戲,將路線信息借著短暫工作交涉的機會以口述的方式說給了課長聽?”
想到上原克己之前說過的,左藤美和子轉著筆,不是很理解:“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公安臥底怕暴露,警視廳臥底不應該更怕暴露嗎?畢竟風頭是警視廳更緊,按照常理來說怎么都應該是——”
話說到一半的左藤美和子聲音戛然而止。
上原克己咧嘴一笑:“沒錯,按照常理來說。如果琴酒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為的就是玩一手燈下黑呢?
“別忘了,在第一階段的基德時期,他寧愿自己麻煩一點都不愿動用警視廳內部臥底,這就給了我們一個警視廳風頭緊,酒廠不愿意臥底冒風險暴露的第一印象。
“這就是為什么我會把課長也列入內鬼嫌疑人之一的原因。”
“……等一下,按照你的說法,那他為什么又要在救水無憐奈離開公安醫院的時候不惜暴露臥底?”左藤美和子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既然琴酒不愿意公安那邊的臥底暴露,為什么又要在救——
“還記得水無憐奈說過的話嗎,琴酒在懷疑她,因為她曾經帶過及川邦彥和另一個公安臥底。”
上原克己的話打斷了左藤美和子的思緒:“如果我是琴酒的話,以己度人,那我肯定會在水無憐奈執行的任務中增加不少道針對她的考驗,這些考驗很有可能過分到會把水無憐奈逼反。
“而在經歷了數次考驗后,琴酒就必須松一松,向水無憐奈表達一下組織對她的看重與信任。這個時候,為了救她而甘愿暴露幾個公安臥底就是一種很好的籠絡人心的手段。
“別忘了,水無憐奈可不知道酒廠在公安內究竟有多少個臥底。明面上她能看到的就是琴酒為了救她而不惜暴露已經插入敵方心臟的鋼釘,是實打實的犧牲。”
新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