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探窗:
林峰一把抓住了這幾個人,聽到最開始喊話的那個人大聲喊道:“救三個!
其余的人早就被雨奪舍,沒有價值!
三山為一脈,九尺為共尊,先救人,再避禍!
這里是‘斷陽孤陰,破風葬水,斬龍首,破白虎’的大兇之地,坎水為北,窩風頓氣,大兇為大吉,去北方!”
看得出來,這為首的道人是真的著急了。
一大段切口,還給林峰指明了生路。
怎么解題,什么結果,都說的清清楚楚。
隨后就是一段切口。
林峰未答。
他一心二用。
在為首道人喊出這么多話的時候,他就暫時不用死了。
被雨奪舍!
這也是林峰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謬之事。
剛才的閃電互刪之下,林峰也看的清楚,這天地茫茫,溝壑漫漫,大雨如幕簾,換而言之,只要身處其中,那這里到處都是瓢潑大雨。
在遠處,第一道閃電閃爍,還空無一物。
第二道閃電閃爍之后,就出現了一個陰影。
就連林峰也后背發麻。
每一次黑暗和閃電的轉圜,就有不可思議之事發生。
借助閃電。
林峰一眼可分辨,這群人之中,有些人已然是強弩之末。
那第一人說的很對。
那群道人之中,大部分都沒有拯救價值。
被雨沖刷之下,他們的皮膚早就消失。
這雨不是強酸,也不是強堿,它只是用自己特殊的方法,將人“剝離”出去。
閃電閃爍第三次,林峰感覺遠處的陰影,再度朝著這里近了些。
且在活下來的幾個人身上。
林峰察覺到了一種十分叫人不舒服的“意”。
這種“意”,不是出自于他們自己自身,不是出自于他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每一快肌肉。
這種令人不舒服的“意”,來自于他們身上攜帶的某一種物品,也是這件物品,救了他們的小命。
輾轉挪移之間,在下一道閃電出現之前,林峰抓住了三個人,隨即黑暗降臨,林峰手中為之一輕,閃電再度出現,林峰發現一個人消失在自己手上。
就連那令人厭惡的“意”,也沒有保護住他。
林峰連人怎么消失的都沒有看到!
“吃人了,莫看了,快走哇,驚蟄了,蟲兒要醒來了!”
“它要出來了。”
“趕緊跑哇!”
最先喊話的人,一口川渝方言,急不可耐的時候,說話之間,分岔如蛇舌,瞳孔更是豎直。
如鬼似神。
另外一人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腦袋都裂開,從里面爬出來了密密麻麻的黑蟲子。
就算如此,卻還是沒有死。
那股“意”,朝著在場第三人縈繞過去。
林峰要阻攔,就聽到那蛇舌第一人快速說道:“不要阻攔它,不夠三人的話,它會吃掉所有人,湊齊三人,并且命格要是不硬的話,它還會尋找傀儡。”
什么邪門玩意兒?
林峰氣息一變,頓時他的氣息就和那令人不舒服的“意”,一模一樣。
這想要“吃人”的意,無功而返。
不過不知道這個“意”是怎么判斷林峰的情況的。
它將林峰當做了第三人,也沒有試圖傷害林峰。
隨即,林峰帶著他們狂奔。
換一個“氣息”。
剛才一閃而逝的雷電,早就叫林峰在記憶之中,有了一個粗淺的初始地圖。
就算是“盲跑”,也并不影響他的奔跑速度。
他手上的兩個人一聲不吭。
林峰看得出來,他們借助了某一件帶著“意”的法器,逃出生天,可攜帶著“意”的法器,并不是一件良善之物,林峰軀殼之法,也不知道有沒有對他們帶來厄運,它正在獲得“報酬”。
那兩人正在承受代價。
那“卡巴卡巴”的聲音,和越來越輕的體重,無不顯示著與虎謀皮的后果。
也不知道方向,好在也不需要方向,距離閃電越遠,閃電的間隔就越長。
雨水也就越少。
其實從第一眼開始。
林峰感覺出現在他眼前的閃電有些熟悉。
這些閃電,就在一個固定的點不斷的放射。
并不移動。
感覺就是一個死物。
和塤老師照片里面的玩意,一模一樣。
林峰回頭朝著那邊望了兩眼,頓時就感覺危機降臨,就像是感覺到了林峰的目光,林峰察覺到這“閃電球”開始不斷的收縮,隨即,原本“安息”的閃電,開始再度密集起來。
那陰影在這樣的“起床鈴聲”中。
看起來怒意滿滿。
隨后,林峰感覺周圍的“氣”,出現了些變化,閃電再一次縱橫之間,林峰微微抬頭,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這個女人,林峰太過于熟悉了。
第一次進入游戲,不知道天高地厚用了“觀氣法眼:驚鴻一瞥”,他就是被這“女人的影子”,傷害到了眼睛。
導致他莫名其妙死亡。
現在,他再度看到了這個女人,隨著閃電降臨,林峰才發現,他有些猜測錯誤,這并不是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皮俑”。
這是一個“孕婦皮偶”。
閃電再度消失,出現的時候,它的肚皮裂開,就在林峰的身前,林峰不得已,將“腦洞大開”的道士,塞進了皮偶的肚子里面。
閃電熄滅。
林峰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墻!
“好!”
像是在裝死的蛇舌,忽然開口,說來也是奇怪,在兩人都撞到了此地的時候,那閃電忽而消失不見,林峰腳下一松,兩個人“滾”了下去。
準確的說,是林峰假裝自己“滾”了下去。
是一個不算是陡峭的土坡,林峰兩人滾下去之后,誰都沒有說話。
過來半晌,那道人繼續說了一個切口,聽樣子是要和林峰拜拜山頭,他也想要搞清楚林峰是誰的人。
另外一邊,林峰的頭發早就從地上鉆了過去,想要鉆進此人的腦袋之中。
兩人各懷鬼胎。
然后,他們就聽到了某種東西在地上趴的聲音,林峰的風放了出去,化作有形的匕首,割破了這些爬行者的喉嚨。
嗅到了血腥味道,對面那人焦急的說道:“停手,停手,這里不能見血,不能見血!
窯廠見血,是真正大忌諱。
你是哪家人,真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