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林峰一眼看出,那些死去的尸體并非在保護這法印。
恰恰相反,有人砍掉關帝廟關帝的腦袋,并且將縫合成功的道士尸體丟進了這里,原因只有一條,就是為了污穢這法印。
他們想要以眾生人意之中的惡念,和道士之軀體,污穢法器,將法器上面的靈光破除,只有污穢了法器,幕后之人才能掌握此物。
似是這等邪祟,心臟不心臟的,對他沒有什么效果。
但是那些尸骨之手一同捧住的法印,林峰覺得,幕后之人和他,都對此勢在必得。
小廟祝虛望關帝:“他比你,似乎略高一些,不過你也有勝算,要快,你快的過爐鼎,你就贏了。”
很有建設意義的廢話。
不過從小廟祝的神情來看,他很鄭重。
說話的當口,他再度看了一眼周老漢,發現周老漢也隱約有舉手之動作。
林峰頭也不回:“還是留著一刀到最后吧。”
他在晉級成功之后,重新用觀氣法眼:驚鴻一瞥看過兩人。
兩人的威脅度還是從無到極高。
沒有區別。
這說明周老漢的刀術,對他現在依然有威脅。
這樣的人,一定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刻。
絕對不能在這里就叫他放出大招。
眼前這場面,他還能搞定。
他手出現在了遠處,手再次虛虛一握,法杖/法劍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陰神出竅。
陰神出現,狂躁的祭火之鞭,無情的抽打在了眼前的軀體上,這神靈身上的青色香火浮現出來,輕易的抗住了這諸多的攻擊。
這些攻擊,對于香火供奉的“正神”來說,無效。
反而是隨著陰神攻擊,那些尸體密封的嘴巴之中,開始密密麻麻的傳出來其余的聲音。
林峰的劍心通明和不屈再度有了作用,林峰再度感覺到了危險的來源。
是這些被縫住的嘴巴!
在這些嘴巴里面,一定有某一種危機。
陰神的祭火一把就點燃了眼前的尸體,林峰將玉佛抓在手里,另外一只手抖開法幡,風舉起來了玉佛,將其狠狠鎮壓在尸體的腦袋上。
玉佛,法幡,文氣,祭火。
林峰的陰神回到了軀體之中,林峰終于還是舉起來了法劍/法杖,伸手在上面,使用了劍符:破軍
破軍講究一往無前。
不給退路。
一劍!
林峰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有枯竭之感覺,這一劍出去,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眼前發黑!
小廟祝舌頭在腮幫子里面舔了舔,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剛才伸手攔下來了一道劍氣。
半邊手沒了。
總是感覺,有些工傷的意思。
有些虧。
沉默再三,他還是沒有說話,打眼去看周老漢,想要用眼神說些什么。
周老漢沒有說話。
他低著頭,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他也看見過關帝老爺的腦袋。
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眼前,這以眾生惡念為烘爐的邪物,終于轟然倒塌。
林峰手邊的陰魂飛了過去,想要接住法印,誰知道他們還未靠近,這法印就散發和煦的微光,將陰魂推遠了過去。
林峰強忍著勞累,來到了“關帝”身邊,從這遍地尸骨手中,拿出來了這法印。
他原本以為,這法印最好是九老仙都印。
九老仙都印,就是茅山上清宗的瑰寶之一,是茅山上清宗在宋徽宗年間,被贈與的寶物之一,流傳至今。
佩戴此寶印,百邪不侵,可治妖邪,可愈百病。
在進行一些大祭的時候,也需要用此物——不過林峰也知道,就算真的是九老仙都印,他也用不了,這件東西是需要先認定身份,不是茅山上清宗,沒有授箓過的道士,是無法使用此法印。
這也是為什么,那人想要借助諸多方法,污穢此物的原因。
九老仙都印儀亦是陶真人所著《真靈位業圖》之中,第四左位,是為太上老君之輔佐之臣。
翻來覆去看了兩眼,林峰終于用他有限的造詣,看懂了此物。
這法印沒有如此高大上。
這法印是右禁郎定箓真君中茅君印。
也足夠驚人了。
右禁郎定箓真君中茅君,指的是茅山三位祖師之中的中茅祖師,茅固。
茅固稱“定箓真君”兼統地真,治句曲山。
他的法印,亦有不可思議之妙用。
這一次,上清茅山宗的任,帶來的法印,應該就是此物,這樣的話——林峰手持著這法印,忽然聽到了法印之上的傳音。
這是這些上清茅山宗的人,臨死之前以法力,將一些聲音傳到了其中。
這是他們對于林峰的敬告。
封鎖人氣,不得外泄一分出去,不可動法
入山,依祖宗之言,不可靠近廟,林,墳
有人呼喚大名,不可應承
不可去有燈之地,絲竹之所
不可忽視鬼鸮之音
不可冒犯故去之人
最后,則是加固法印的方法。
聽著這些聲音,林峰感覺到了一種奇異。
這種循循善誘的感覺。
還有他們的話。
從他們的話語里面可以聽到很多,那就是,在山里,似乎斗法的場景并不多,更多的是,不要去驚動這山中的什么人。
破壞什么規矩。
啊,這?
這山中,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呢?
林峰將法印放下,看著眼前尸體。
他們到底是什么時候死于這里?
是離開山脈之前,還是,離開山脈之后?
林峰將此物捧在了自己耳邊,再度仔細傾聽,小廟祝看到他如此模樣,也并不催促,聽了半晌,林峰再度感覺到了棘手。
將這法印放下,林峰這才問了周老漢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在看到“關帝”真容的時候,感覺到好奇。
周老漢說,他平素是見不到“關帝”長什么樣子。
他的眼神之中,“關帝”就是活著的,后來他有一段時間,是“瞎了”的,最后,他可以看到,但是他只能看到“關帝”的脖子上,有一道痕跡,這一道痕跡,就是有人砍掉了“關帝”腦袋的情況。
至于腦袋,還是他看到的腦袋。
不過他知道,那是假的,是他被迷惑了。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邪祟真容如何。
林峰看了一眼這些被縫住的腦袋,問里面是什么。
小廟祝說,里面是黑貓。
“黑貓的殃氣,藏在尸體的嘴巴里面,劇毒。”
說完了之后,他看著這法印問道:“有何收獲?”
林峰:“很棘手的收獲,你要聽嗎?”
小廟祝搖頭。
林峰咋巴著嘴巴說道:“我覺得那山里的問題,要比你們說的麻煩太多。
我從上清茅山宗的這些人留下來的遺言之中聽到最多的,不是怎么抗爭,而是怎么躲避。”
林峰說完這里,他看著小廟祝問道:“這山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兒?你知道底細么?或者從這些話里面,想到了什么么?”
小廟祝搖頭:“我要是知道,我就自己進去了。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我要是什么都知道,阜口就不會如此了。”
他又說道:“但是聽起來,你們似乎都要屈從于某一種自然現象。”
林峰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叫我最頭大的事情。
我以為外面的怪臉才是最可怕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怪臉,似乎只是一個表癥,病根可不在這張臉上面。”
還有一句話沒說。
可以看見的敵人不可怕。
無形的殺人規則,才是最恐怖的。
小廟祝再度問道:“怎么,不敢去啦?”
林峰嗤笑一聲:“保護好這法印,我覺得這法印,對于對方來說,極其重要。”
小廟祝:“我會的。”
林峰:“你什么時候引開天上的這東西。”
小廟祝:“明天午時。”
林峰:“你要害我!”
小廟祝驚:“怎么說?”
林峰:“陰極生陽,陽極生陰,午時是陽氣最濃烈的時候,也是陰氣滋生的時候,頭七的時候,逝去之人,就會在第七天的正午回來看一眼,那個時候,不管是碗筷響動還是樓梯響動,其實都是先人的靈魂在旁邊看著你。
你聽過這話嗎?”
小廟祝:“你說的真嚇人。”
他又接著說道:“我只能在那個時候,幫你引開怪!”
“我倆,沒得選。”
第二天,午時。
林峰沒有將法劍帶走,法劍本來就不是這一次應該拿的東西,要是事情真的和法印里面上清茅山宗的道士說的一樣,那拿著這些東西并不需要。
要是道士在說謊,或者這是一個陷阱。
哦,那就死吧。
死了再度復活進來不就行了。
他有的是時間試錯。
不過玉佛和法幡,他都拿在身上,至于說其余的東西,林峰的陰神,本來就是其余的東西。
他遮掩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人氣,通過另外一種方法。
用香灰。
天妃娘娘廟的香灰,數量不少,和水混合在一起,塞進了耳朵,鼻子里面,閉住了嘴巴,林峰達成了內息。
用小廟祝的話說,“你本來就人氣淡漠”。
至于說周老漢?
周老漢不用林峰操心他怎么做。
明明是中午,可是外面呢,還是一片漆黑,就連阜口的百姓,似乎都沒有怎么清醒過來。
林峰入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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