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華跟許興凡呆呆的站在一邊,眼睛有些不知道往哪放了。今天也算是漲見識了,原來華夏頂級院士激情互懟是這種畫風。
身在高校圈內其實早就聽說華夏這兩位數學學術大佬之間的關系不算太和睦,只是沒想到兩人之間能懟到這種地步。看來傳說中每次院士會議兩人主席臺上的位置不能放在一起,否則大概率會吵起來的傳聞的確是真實情況。
就好像此刻,兩人完全不避諱旁邊還有兩位招生老師在,就這么直接杠上了。
以后酒桌上能拿來吹一輩子牛逼的素材,竟然不付費就能聽到,這回賺大了。
仔細想想,院士大佬之間都能懟成這樣,兩人搶生源的時候,是不是對友校太寬容了些?
就在許興凡想到這一點時,恰好鄭文華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一刻,兩人又同時將頭扭到了一邊,避開了目光。
嗯,保持默契。
反正兩位院士大佬互懟,他們是插不上話的。
當然內心更多的還是驚愕。
這位寧孑到底寫了篇什么論文?能讓兩位院士搶成這樣?甚至開始有些羨慕身在邏與縣的寧孑起來。能被兩位院士搶著要,這未來的學術路得走得多順啊。
為什么總有人吐槽學閥?
還不就是因為這些大佬級的院士掌握了大把的資源?想想看吧,申請國家級項目,評各種國家級稱號,去面試答辯的時候自家導師就坐在主席位上,其他評審團成員都要為自家導師馬首是瞻是種什么體驗?
評院士投票的時候,自家導師坐在主席臺上幫拉票得有多爽?
更別提一篇論文還直接同時討得了兩位大佬的歡心。一位是華夏、美國雙科學院院士;另一位是華夏院士,瑞典皇家科學院雙院士。
這個寧孑到底寫了篇多么神奇的論文?
“姓范的,你是真不肯回去?”
“呵呵,我得罪了人京師大,放下一堆工作專門跑到南湖來,聽你一句話就回去?盧教授,你的臉大些?”
盧正月沒理會范振華的譏諷,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鄭文華,問道:“小鄭,你剛才說市教育局安排了車送我們過去?幾座的?”
正聽的津津有味的鄭文華連忙應道:“哦,是一輛七座的商務車。”
“七座?那行,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就一起吧。”盧正月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范振華干脆的說道:“小范教授,你該不會不敢跟我乘同一輛車吧?”
“呵呵……”
范振華笑了笑,沒去計較那句小范教授的稱呼,從年紀上說盧正月還真比他大了三歲,只是側頭瞟了眼身邊的許興凡,收到信號的燕北大學招生組長連忙答道:“哦,我本打算開車送您過去的。”
沉吟了片刻后,范振華干脆應道:“行吧,那的確沒必要開兩部車,就一起過去吧。也省得某些越活心理越陰暗的老人家不放心,生怕我們搶了先。你的車就先停在高鐵站吧。”
許興凡連忙道:“行,聽您安排。”
這邊盧正月已經挪動了步子,但聽到范振華的說辭,依然冷笑道:“小范教授,學界是講研究,講學術,講成果的,不是比誰更會耍嘴皮子,誰更會搞什么陰謀手段的。當然,作為學會理事長,你行政工作做的多了,沾染些不良習氣倒也不能全怪你,但自我反省還是有必要的,而不是自我感覺良好。”
范振華跟著盧正月的步子,點了點頭,平靜道:“嗯,盧教授說的對。你那些徒子徒孫還真就不讓你省心,當年一定要把你推上這個位置,還好沒成功,不然剛才你那番話就得我來說了。”
跟著后面的兩位招生老師明顯看到范振華這句話說出口時,盧正月的步子頓了頓。這也讓兩人心里又是一陣緊張。沒辦法,兩人聊得這么刺激,要是一言不合打起來怎么辦?
兩人加起來一百二十多歲了,真要動了手,萬一傷到了哪里,京城那些大佬們大概率是不敢對這兩位指手畫腳的,到是恰逢其會的兩人怎么看都像完美的背鍋客。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么刺激,大神打架小鬼遭殃的戲碼時時刻刻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上演著,顯然兩人都不想當這樣的小鬼,不由得精神都緊張起來,萬一真動了手,怎么樣也得在兩位老院士傷到自己前,把各自家的大佬保護好。
好在兩人沒有真的發飆,在言語交鋒上發現都奈何不了對方后,默契的偃旗息鼓。一直到上車,
兩人沒有坐在一起,盧正月直接坐了第二排的位置,范振華則坐到了尾座上。鄭文華想了想,坐到了副駕駛,將盧正月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沒得選的許興凡則跟著自家院士坐到了最后一排。
一上車,兩位院士幾乎同時從兩個跟班那里要來了公文包,然后拿出一疊厚厚的紙質報告,繼續閱讀起來。
然后車上兩人又玩起了新的花樣。
“定理3.7,我覺得可以利用Leray投影算子P,消去方程中▽P項,這樣可以用P等于(Pij)帶入到引理3.1的方程式中,這樣可以縮減驗證的難度。”
過了半晌。
“什么狗屁建議,這樣的話后面證明弱解存在性的重要引理5.1的能量不等式怎么解?這又會導致后面帶入方程在強收斂意義下不成立,僅能在弱收斂意義下成立,我說你能不能把論文看仔細點再提意見?”
“是么?我看看,可以重新給定一個初值,并設T是命題4.1中一個任意時間,重新構筑一個方程。而且我的建議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縮減驗證的計算量,并沒有要修改論文的意思。”
“你急什么?驗證工作更要嚴謹。我要是你,就再去看一遍關于唯一性證明,引用Banach空間范數證明不動點定理的部分,那里使用的工具方法是真的巧妙。如果最終驗證是正確的話,為未來PDE的研究開創了一條新路。”
“這用你說?這部分本來就是我劃過的重點部分!可以做個專門的課題研究,正好我手下有個博士生還沒有開題報告。”
聽著兩位院士時不時蹦出的對話,兩位招生老師更無語了。
明明兩人都有著溝通探討的渴望,卻偏偏都要用那種不屑一顧的語氣,至于嗎?
無彈窗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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