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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董銳在邊上笑道：“你先告訴我，棲霞宗里有多少人吧？”
“天蜈招供，宗內共三十一人。”劉青刀深知宗門閉關的苦衷，“仙宗閉世，人多了供不起。”
上古時期，一個仙門大宗的人數可能數千甚至過萬，泱泱氣派，但到了后世的閉關時期就會銳減，因為每個仙人、修行者在閉關之地都要消耗大量靈氣或玄晶。
宗門本就是因為靈氣不足才選擇長久閉關，帶進小洞天的人數量有限，并且隨著小洞天內的形勢越發嚴峻，還有很多人會被趕出來或者就此消失。
就是昔日的千幻真人，本身是靈山的掌舵人之一，又有聚靈大陣吸取閃金靈氣供應小洞天，可是顛倒海內的幻宗門人總共也就是數百。棲霞宗有三十來個，在蒼晏國打過交道的出關宗門之中，不算少了。
人少，也是剛出關的仙宗如今難以對抗大國的主因之一。
“靈山成立時，棲霞宗也是最初的元老之一，但它常年閉關不理俗務，只會定期給靈山派些人手，所以并不像原來的幻宗與靈山關系那般緊密。”劉青刀想了想，“我記得棲霞宗的掌門姓袁，他們應該已經閉關很久了。已知圓山仙人們的功法、大陣、法器，多半都被棲霞宗繼承，也包括許多上古遺寶。所以，他們還是很有家底的。”
董銳在邊上哼了一聲：“這些年被我們收拾掉的仙宗，也不知道有幾家了。”
層出不窮的仙妖野怪一直都是各國管理的老大難點。蒼晏雖不可能把所有宗門都摁趴下、讓它們乖乖聽話，但在動態管理上還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也摸索出與它們相處的獨特門道。
該抓的抓、該放的放、該管的管。跟超凡力量打交道，主打一個靈活。
這幾千年來，“管理仙宗”一直是靈山的活兒，結果現在是三大強國干得更出色。
劉青刀面色凝重：“董先生，棲霞宗與之前那些宗門都不相同。它的前身圓山宗，是虛靈術的源頭。”
“嗯？”董銳這才吃了一驚，“虛靈術是圓山始創？”
賀靈川也挑了挑眉。
隨著天地靈氣復蘇，許多中古時期銷聲匿跡的法術神通又重回人間。這虛靈就很有代表性，它是把神通與馭靈馭獸之術相結合，煉制出“虛靈”這么一種可虛可實的召喚物。
在盤龍世界，像胡旻等大風軍將領或多或少會煉制一兩頭虛靈，能戰斗能警戒，能幫主人擋掉后頭射過來的暗箭。
但他們煉制的虛靈還不夠強大，因為這東西的底質太重要了。
就聽劉青刀接著說：“不錯。七千年前，仙界興起一股熱潮，馭靈術、馭鬼術、傀儡術井噴，甚至許多大能在這基礎上想要煉制身外化身。圓山宗第六任掌門浮光上人博采眾道之所長，歷時三百年創研出虛靈術，讓圓山一躍成為當時最強大的仙宗之一，并且一直持續到天魔入侵前后。”
賀靈川點了點頭。圓山能成為創建“綠洲”的六大仙宗之一，庇護世間生靈，足以說明它的強大。
“可惜圓山在抗擊天魔和維持綠洲時損失過大，無以為繼。不過后世的棲霞宗繼承了圓山的遺產，除了煉制虛靈的秘術，還有圓山的幾頭強大虛靈！”
原來重點在這里，賀靈川問他：“確定么？”
“大約在一千三百年前，也就是中古中期，棲霞宗與疾風平原的縹緲宗爭斗不休，縹緲宗的鎮山靈物風魔是由地底的子午神風孕育而出，相當厲害。棲霞宗不得已，請出了圓山最強大的虛靈之一‘巨靈神’，重創了縹緲宗。”
賀靈川摸著下巴：“所以，他們手中至少有巨靈神？”
縹緲宗的駐地風魔山，他親身走過。從地底冒出來的子午神風是真正的風刀霜劍，能在幾息之內把活人剮成骨頭架子，再吹兩下，骨頭渣渣都不剩。
大風魔是已經消失了，但當年伏山越放出來的小風魔，依舊給寶樹國的送寶隊造成滅頂之災。是的，這頭小風魔如今正在給琚城打工，所以賀靈川對它的威力心知肚明。
讓韋安城對付風魔都不容易，何況是比風魔更加強大的巨靈神？
“虛靈可以棲身法器、長年沉睡，期間消耗不大。”這也是眾仙喜歡煉制虛靈的理由之一，“所以，棲霞宗很可能還留有這些強大的護宗之寶。”
賀靈川不語。
跟這樣的仙宗打交道，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尤其它們就在城池邊上，造成的傷害太大。
他在思考，一旦韋安城和棲霞宗撕破臉，蒼晏得用什么辦法，才能最大程度減小棲霞宗的破壞性呢？
董銳涼涼道：“他們倒是收藏得很謹慎。”
“他們大概記住了圓山衰亡的教訓，不會輕易耗盡自己的實力。”
“所以他們才采用這么保守的文法給我添堵，面都不露一個？”賀靈川問道，“他們的宗門駐地在哪兒？”
“棲霞宗遷址多次。大約四百年前，他們的宗門在牟國西部的北晨山，隨后就不知道了。”劉青刀補充，“仙宗如果閉關，通常不會讓外人知道具體地點。”
“給韋安城斷水，就是向蒼晏示威。”賀靈川目光閃動，“他們拿韋安城要挾，你覺得，他們想要什么？”
“我們和過往那么多出關的仙宗打交道，他們要的無非是領地、資材、人口。”劉青刀分析，“動用巨靈神成本太高，要耗費海量玄晶。不到萬不得已，棲霞宗應該不會把它拿出來。”
仙宗也要算賬的，尤其是閉關一百多年、玄晶庫存本不寬裕的宗門，更要懂得量入為出。
賀靈川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最好別把棲霞宗逼到魚死網破，到時候受傷最深的就是韋安城。
劉青刀主動請纓：“我與袁掌門還有數面之緣，這就動身前往韋安城。”
“棲霞宗選擇斷流之法來威脅韋安城，說明他們早觀察早準備，并不是一出關就莽撞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