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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更新時間:2022年09月05日  作者:江山挽歌  分類: 軍事 | 戰爭幻想 | 江山挽歌 | 我的軍火商人生涯 


江山挽歌:、、、、、、、、、

本來打算在爾德·費圖爾部落休息一晚上的。

但從下午開始他們就舉行葬禮,這接近80人的死亡,讓他們是損失慘重,部落的天空都暗淡了。

死亡…

總是伴隨著悲傷和壓抑。

高軍在這地方待久了,總覺得渾身不舒坦。

拿著錢,就跟拉貝告辭。

高軍登上貝爾212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

一個孩童帶著哭腔唱著歌謠。

表示了對戰爭的厭惡,以及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歌詞聽不懂,但音調總能勾起人內心的柔軟。

高軍搖搖頭。

戰爭是一群老頭子的政治游戲,卻讓年輕人去送死,戰爭只能讓那些未經歷過它的人感到快樂,只有兩種人了解軍隊,軍人和他們的敵人,其他人都在扯淡。

希臘族著名軍火商人巴希爾·扎哈羅夫,他在一戰前后赫赫有名,但就是這樣見證過無數次戰爭的人在晚年的時候也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也是被生活逼著向前的小丑,那幫倒在血泊中的軍人、平民也是如此,我們在命運中扮演不一樣的角色,但在死亡中,扮演相同的結果。”(其實我說的!)

高軍也是,他能同情這些人,但誰來同情他?

憐憫,有時候就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偶爾的俯瞰,竟有人肆無忌憚的高呼,而底層人向上的眺望,卻被嘲笑為,不知好歹的野望!

直升機上升空中。

“抽根煙。”高老板從口袋里拿出包香煙,這手等戰后有點好像拉倒經了,有點生疼,他給每個人發了一根,到最后沒了,晃了晃,朝著飛機外丟去。

香煙盒旋轉了幾十圈后,終于親吻了大地。

強烈譴責這種沒有道德的亂丟垃圾行為!

香煙盒不能賣嗎?

高軍摸了摸口袋,一只手已經捂著打火機遞過來,他看了眼,朝著安布雷拉一笑,湊過去,點上煙,瀟灑的吹出個煙圈。

看了眼眾人,從拉貝給的黑色包里,拿出一疊大約2萬美金,朝著米勒丟過去,后者慌張的接過來,看著手里那咧開嘴的富蘭克林,就茫然的看著。

“拿去給兄弟們當補助,這兩天你們表現的很棒,我身為合伙人兼雇主當然不能虧待你們,這就算我的額外投資了,等兩天我幫你們再找個好點的雇主,美國人那邊要開槍了,他們信用不錯,這兩天聯系一下。”高軍這后半截話是對著泰勒說的。

“明白,老板,交給我好了。”

美國佬雖然“心眼壞”,但有一點,資本主義世界的帶頭大哥還是講合同精神的,寧肯拖欠自家海軍的糧餉,也不拖欠雇傭兵的工資。

這說明什么?

他認為自家狗聽話,不會咬人。

雇傭兵就是野狗,到時候在前線作戰,你丫的要是告訴他們延遲發薪水,信不信一枚手雷就丟進前線指揮部了?

不過如果能吃飽飯,當野狗又怎么樣?

“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聯系,我也會著重加注關于你們的投資。”

“謝謝老板。”米勒都能感受到同伴們那些炙熱的目光,他也不推辭,誰會覺得錢多呢?

“我想問一下,公司有考慮成立PMC分部的計劃嗎?”他猶豫了下說道。

“近期會商討一下,不過目前公司初創,應該不會邁更大的腳步,不過,我覺得你的傭兵團可以略微擴大點人數,要大膽點,我在后面會支持你的。”

PMC公司肯定要創的。

美國佬到處惹是生非,總要有人給他擦屁股吧,如果馬潤們四處奔波,國內的民眾會抗議的,那選票就嘩啦啦的往下掉。

總要有人給幫他們出口氣吧。

干臟活,還是得靠野狗。

要是在某個國家屠戮事件調查中,發現美國總統的指紋,那是很尷尬的事情的。

最尷尬的,他么的,他還拿了諾貝爾。

要是雇傭兵干的,還能道貌岸然的站在演講臺前面譴責一下。

讓米勒先擴充人數,以后公司成立了,也算有第一波骨干成員,也能拉出去搶訂單。

米勒對高軍現在的話比較信服,“那您覺得擴充多少人合適?”

“擴充到20人吧,我再資助你2挺NSV重機槍、4挺RPD輕機槍,20發RPG炮彈,這算我私人贊助你的,放心,不跟評級贊助掛鉤。”高軍笑著說。

散戶傭兵就算要加入傭兵團,也要挑選挑選,總不能遇到什么都加入進去,等會老大是個白癡,誰受得了?

米勒跟同伴們對視了眼,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下。

“好,我就按照您說的做。”

聽話,就有糖果吃的。

對于軍火商來說,幾挺重機槍也許還沒有阿姆斯特丹的“傳統業”服務來的貴。

NSV重機槍算他2箱白酒。

RPD輕機槍就算他20個罐頭。

抱歉,職業特性,出來混,就是口徑多。

當直升機緩緩降落到朱拜勒城外的軍營時。

又見到了那個加里少校。

高軍本來還以為他會對著貝爾212看幾遍,畢竟,那幫武裝分子的子彈朝著天空可是掃射了好幾梭子,明顯給它開了最少幾十個肚臍眼。

誰知道,加里看都沒看,這雙死魚眼看著高軍,“韋爾斯少將要見你。”

高老板眉頭一挑,笑著點頭,“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的伙計們休息一下?”

加里沒拒絕,找了個勤務兵,吩咐了幾句。

“請跟我來。”

高軍跟著他進了臨時搭建起來的指揮所。

要說他們也確實懂得享受生活,在戰場這地方,里面還燒著沉香,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味道,而有幾個軍官則圍繞著下國際象棋。

“?”高軍的腦袋里閃過問號。

大兄弟,你們這是在度假嗎?

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原來在戰場上這樣搞的人還真的存在。

那幫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甚至屁股都沒離開板凳,見是熟人,還打了聲招呼。

加里在最里面的一處隔房敲了敲,里面傳來厚重的聲音,“進來。”

這推門進去,高軍站在門口就看到里面有個將官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胡子。

“將軍,尤里先生來了。”

韋爾斯沒轉身,就透過玻璃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亞裔,含糊不清的應了聲,“你出去吧。”

加里余光瞥了眼高軍,就聽話的走出去,還把門給帶上。

“咣當。”

韋爾斯將手里的工具丟進盒子里,發出清脆聲,轉過頭,帶著笑,只是看起來有點假,像是硬生生擠出來似的,他邊拉著椅子,邊說,“尤里?我知道你,你很有名,請坐。”

他往椅子上一趟,雙手交叉著,“你是一名軍火商人,而且之前夜襲伊拉克人機場的107火炮就是從你這里流通出去的吧?”

“抱歉將軍,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我只知道我賣給了追尋自由的戰士,但具體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得在那火炮上尋找一下我的指紋。”

我只是個賣菜刀的。

你拿著我的菜刀去打劫了,難道我就是共犯嗎?

那我就覺得很委屈了。

嚶嚶嚶。

韋爾斯就覺得這個亞裔滑不溜秋的,“在這片沙漠里,你的武器殺死了不少人。”他說完,看了下高軍,對方表現的很淡定,用很真誠的目光看著他,一點都不著急反駁。

一點體驗感都沒有。

韋爾斯終于微微蹙起了眉,“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在這片沙漠之外,美國殺的人更多,如果您要審判我,這個法庭實在是太小了。”高軍笑著伸手筆畫了下,起身走到對方面前,把手掏進口袋。

“你要干什么!”

這動作讓韋爾斯很緊張,這抬頭紋都嚇的更深了。

“將軍,這是剛才使用直升機的費用。”

一疊美金放在桌子上。

韋爾斯這臉一尷尬,但很快目光就被鈔票給吸引了過去,兩只眼里面還冒出“”。

“咳咳,這不需要,摩爾斯王子跟我交情很好,我愿意幫你這個忙。”

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把眼睛從錢上面挪開,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摩爾賽是王子的身份根本沒讓高軍大吃一驚。

整個國家,有超過五千人有這個頭銜,一磚頭下去,你就算襲擊王室了。

“不不不,這需要的,貝爾212很不錯,它值這個價格。”高軍很誠實的說,那火力確實猛,要不是有它在,這次還真的不一定能夠將拉貝救下來。

當然也許…兩個客戶又不用死了。

再心疼一下。

韋爾斯依依不舍的將目光抬起,笑容更溫和了。

“尤里,你太客氣了。”他拉開抽屜,拿出包“利伯頓”紅茶,這可是在國內非常有名的,朝著外面喊了聲,“加里!”

少校就以舔狗式的速度沖了進來。

“幫我泡兩杯紅茶。”韋爾斯說。

加里詫異的看了眼高軍,少將這是出了名的摳門,很少有人能從他這里享受到紅茶的待遇。

真實少見,還是個亞裔。

“還站著干什么?”

加里一回神,忙點頭,拿著茶葉跑到外面去。

“年輕人就是欠缺鍛煉。”韋爾斯走到高軍身邊笑著說。

“那得多給他添加點負擔,多包容包容,總會成長的。”高老板也是老氣橫秋的說道。

“尤里,其實這次請你來,有一件事。”

這錢給到位后,說話都是那么客氣了。

“請”這個字,總是那么的諷刺,加了錢的。

“你想要貝爾212嗎?”

韋爾斯這話一開口,高軍就有點懵了,失笑道,“我不清楚您的話是什么意思?”

“那架直升機我可以賣給你,80萬美金,你就拿走。”對方顯得很大方的樣子。

貝爾212在1987年的單價都達到了258美刀,直升機的價格本身就不便宜,韋爾斯那么低價,反而讓高軍有點謹慎了。

“放心,這個直升機明天會出現在戰損名單里,到時候,我上報上去,沒人會在意的,我們不缺武器,只要能贏得戰爭,武器一點都不重要。”

現在懂了,他是打算出賣國家資產。

前線賣武器,很常見。

破產后的毛熊變成大毛的時候,老爹雖然死了,但分家的時候,就分到些破銅爛鐵又不能當飯吃,然后在第一次車臣戰爭中,就能看到對面跑過來買武器。

雙方還互相砍價、留念。

而且,就連世界上最大的萬國造集團阿三哥,每年花那么多價錢過來買武器,很多人都看到他摔飛機,殊不知,他們的層次很高的,普通人根本不了解。

首先,花錢買武器,討好了大佬們,讓他自己能夠加入流氓集團有個籌碼。

其次,飛機一掉,哦豁,后勤部門吃飽,又能把錢給洗出去,這何樂而不為呢?

“寡婦制造公司”斯坦航空只不過是丟出來挨罵的而已,可有什么損失呢?

鈔票都在海外戶口里呢。

看你濃眉大眼,想不到也是個吃窩邊草的人!

高軍從精神上是鄙視這種人的,但…

如果沒有這樣的人,自己生意怎么開展,他眼神仔仔細細的用余光端詳著對方的神態,慢條斯理的說,“貝爾212很棒,這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我的賬戶里沒有那么多錢,你知道的,我們做生意的,壓貨、進貨,然后等出完貨才能拿到尾款,甚至要分成好幾期。”

“軍火商還分期付款?”韋爾斯詫異的說。

高軍安靜了下,說謊不眨眼,“當然,能一口氣拿出幾百萬美金的人寧肯躲在美國的莊園里,金融危機讓大家過的都很困難,如果我們不推出分期付款,恐怕沒有人能夠完整的打完一場戰爭。”

“那幫華爾街的雜種們就應該被綁在路燈下!”高軍憤憤的說道。

韋爾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眉頭緊促思索。

“那你有多少現金流?”

可以確定了,對方急需用錢,肯定是出事情了,這種崽賣爺田心不疼的心態都出來了,如果不壓死你,我還叫高某人嗎?

他心里盤算了下。

“我剛才拿到貨款和我銀行里的存款大約還有60萬,不過我需要10萬美金留下來給員工發薪水,剩下5萬美金要留作預備,大約…”

“45萬!”韋爾斯的算數此刻倒是挺快。

高軍攤開手,顯得很無奈,“是的。”

他先很“坦率”自己的本錢,給對方一種錯覺,自己的錢就算不止那么多,但也就這里上下,其實,他銀行卡里應該已經有超過500萬美金。

誰能想到,他會這么狡猾?

這也算是一種心里博弈吧。

“這太少了。”韋爾斯嘆口氣,正當以為這門生意無法做下去的時候,就聽他咬著牙一拍大腿,“可以,不過我需要一次支付完成。”

200多萬美金國家采購進來的貨,你直接降低了四分之一,然后進入自己的錢包,要做的就是在戰損報告上簽個字。

十分簡單!

高軍看著他,都覺得對方在釣魚執法了,整理了下語言說,“將軍,其實如果你需要用錢,我可以先借給你。”

韋爾斯詫異的看著他。

“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把你自己搞倒下…”高軍推心置腹的說,“錢不是問題,朋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

你以為他真的是好心?

什么叫糖衣炮彈?

話說的甜蜜點,等你拿了這錢,這把柄就在高軍手里了,老子現在拿著貝爾212又無法出手,放著也是閑置,短期內無法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

但要是能跟韋爾斯拉進“關系”,以后我還怕沒有武器可以賣嗎?

推心置腹?

那是因為覺得你傻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區原因,狗大戶們都有點傻愣愣的,傻大木對政治不敏感,認為武力能解決問題,上一個這么狂的維也納落榜生,今年都45歲了!

千萬要記住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巧克力里,都包含著可卡因,車甜蜜并不長久,苦澀才是永恒。

“那…謝謝你。”

“沒事,我能冒昧問一下你這是著急用錢嗎?也許我問的不是很禮貌。”

韋爾斯擺擺頭,“沒有沒有,這也是家丑。”他嘆了口氣,眉間帶著深深的憂慮,“我有個兒子在美國留學期間賭博,欠了超過100萬美金,對方要債的人電話打到家里…”

高軍懂了,又是個坑爹的把戲。

能輸100萬美金,那也是個人才,就算用屁股開牌,都沒有那么倒霉的手氣吧。

“我過段時間要回美國,我可以幫你去看看。”高軍自告奮勇的說。

“真的?尤里,我現在都不知道如何來表達感激感謝,我身份特殊,不能過去,麻煩你了,要安全的把他帶回來,我欠你一個人情。”韋爾斯很激動的握住他的手。

很顯然,他很愛自己的兒子。

不把你兒子帶溝里去,我就不叫高軍!

這個人情,你就等著慢慢還吧。

能夠獨自領兵出來,就說明韋爾斯在軍中有一定地位和人脈,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高升。

等著你高升,老子再來要“人情”,你不給?想耍賴?

嘿嘿嘿嘿……

高軍在辦公室里呆了一個多小時才讓韋爾斯親自送出來。

“將軍,你留步,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

“沒事,沒事。”

兩個人相互笑著走出來,外面的軍官們忙站起來,屏氣凝神,高軍還朝著他們舉手打招呼,他們忙傻笑著回應。

“走了將軍,有事情電話聯系。”

“好,我的事情拜托你。”

“放心,我可以保證。”高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表示記在里面呢。

安布雷拉等人已經在等著了。

“老板,機票已經買好了,直接去柜臺取就行。”泰勒過來說。

“好,你老婆孩子呢?”

“他們直接到機場。”

高軍拍了拍他肩膀,“這里就交給你了,等后續處理完后趕緊來美國,我們要把公司框架構起來,等過節日后,又是新的一年賺錢時間。”

泰勒笑著說,“放心吧,老板,賺錢我從來不會遲到。”

“那我先走了,美國見!”高軍坐進車里,打開玻璃朝著米勒等人也揮手,兩輛越野車就急匆匆的趕到吉達。

直奔機場。

他也見到了泰勒的妻子和孩子。

一個將自己裹在袍子里的女性,緊張的抱著一雙兒女,他們年紀還小,眼神中透露著好奇。

泰勒妻子不是本地人,但你得遵循規矩。

不遵循的,已經死了。

高軍跟她只是簡單的交流了一番,拿著登機牌坐上飛機。

小孩子都很好動,這手里的玩具不小心就滾到了高軍腳下,害怕的不敢過來,揉搓著手指。

高軍彎下腰撿起來,笑著遞過去,還拍了拍泰勒兒子的腦袋。

“老板,我已經聯系上了我的教官,他就在舊金山。”安布雷拉坐在旁邊說。

“那真是巧,看樣子上帝都想要托曼比早點去找他。”高軍笑著回應,“下了飛機你就去找他,不要拖沓。”

“圣誕節那一天肯定很熱鬧。”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掐斷了高軍的自言自語,直飛天際。

晚上十一點多點剛好到達舊金山國際機場。

一伙人剛從航站樓走出來,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面包車穩穩的停在門口,托尼科夫等人見狀,下意識的就站在高軍面前。

“表哥!”

車窗打開,聶振邦那張臉就露了出來,還帶著墨鏡,嚼著口香糖,推開車門跳下來,這空氣中還有一股“人渣”香水的味道。

“這才多久沒見,你就從失戀陰影中走出來了?頭發弄的那么騷氣,表叔沒說你啊?”高軍笑著問,還伸手抓了一把。

“我現在都在工廠見不到他,他管不到我,這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要回來,我這去做了個頭發嗎?怎么樣?帥吧?別把我發型弄亂了。”

聶振邦晃晃腦袋,“我現在每天帶三個妞出門,讓她們自己選擇時間,什么時候來找我,我現在每天都得扶著墻走路。”

“你吹牛逼的樣子,下巴都漏風,行了,都上車吧。”高軍招呼著泰勒老婆孩子先坐上去。

“表哥,你出一趟們,這就帶回來個女人?孩子都有了?那么快!”聶振邦壓低聲音問。

“你想什么?母豬都得4個月,這些是我同事的老婆孩子,我們打算將公司中心放在美國,他們家里人也跟著先過來。”

聶振邦聞言恍然大悟,熱情的招呼著大家上車。

這輛豐田海獅的空間挺大,可以坐下9個人。

“我安排好了酒店,真的不去我那邊住嗎?表哥?”邊記著安全帶,聶振邦邊說。

“人太多,太麻煩。”

豐田海獅起步,使出機場,圣馬特奧縣的夜晚很黑,高壓鈉燈的燈光有點灰暗暗。

一聲聲發動機的轟鳴聲從后方響起,高軍從后視鏡上就看到許多集機車從后面超了過來,還有人對著副駕駛窗戶豎起中指。

后者的女人轉過頭,大笑著。

駕駛員一個油門就開到了車前面,又像是故意一樣擋著。

“他媽的,這幫混蛋!”聶振邦罵罵咧咧,使勁按著喇叭。

“消消氣,年輕人,別太沖動。”高軍在旁邊笑著說,他看到這一幕就覺得比較弱智。

大晚上不睡覺,出來飆車?

不是煞筆是什么?

高軍翻著本雜志,正準備放松一下眼睛,忽然一個緊急剎車,一個慣性,高軍直接往前沖,胸口被安全帶給勒住,有點悶,而坐在后面的其他人也撞到前面。

那泰勒兩個孩子更是哇哇大哭。

“他們突然剎車。”聶振邦指著前面正在大笑的車手們說。

“踩油門。”高軍把雜志一合說。

“啊?”聶振邦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對方,高軍加重語調,“油門踩下去,方向盤握準。”

一看表哥動真格了,他有點慫了,“會出人命的。”

“我再教你一條,在美國,警察沒看到的兇案,就能翻供,踩油門,抓不到就跑,抓到了老子請最好的律師。”

前面那車隊還晃晃悠悠,開幾米一個剎車,弄的聶振邦也火大。

“邁克不要玩了,晚上還有比賽呢。”坐在后面的女郎對著車手說。

“我剛才看到個亞裔,我見到他們就覺得惡心!”車手是個黑人,大聲回答,“等我一下。”他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個打火機,轉身砸了過去,砸在擋風玻璃上,大笑著肆無忌憚的豎起中指。

從后視鏡上看到靠近的豐田海獅,嘴角一笑,故技重施,一按剎車,后面的女郎撞了過來,他感受到了背后的溫柔。

但還沒回味,就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將他給頂飛了出去,瞪大眼看到自己和車都分開了,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后,重重摔在地上。

機車還拉出一道很長的火星。

這一幕,很突然。

其他車手根本想不到對方竟然會這么猛,紛紛停下車,反應過來后,有人就撿起石頭砸過去,將車后玻璃給砸裂了。

豐田海獅停下車。

打開車門,托尼科夫等四五個大漢下車。

“誰砸的石頭!”安布雷拉走過去大聲喊。

這些機車手也大多數是靠著打架斗勇出來混的,還有幾人隨身帶著棒球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蠢蠢欲動,要上去干死他們。

安布雷拉從懷里掏出上著擴容彈夾的斯捷奇金APS,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這幫小鬼,“我說,誰砸的車!”

俗話說…

木棍不和槍斗。

一下子這幫機車手就慫了,誰看到手槍不慫?

紛紛看向砸車的同伴。

對方臉都綠了,看著面目猙獰靠過來的安布雷拉,嚇得都要哭了,“別…別過來。”

十分鐘后…

豐田海獅揚長而去,后面破洞的地方用一件衣服遮蓋著,而在一顆大樹上,綁著幾個車手,其中還有一黑人就穿著大褲衩。

倒是那些女郎沒遭到什么“毒”手。

這不是憐香惜玉,而是怕審核。

順便…

還給那個不小心“撞”到的黑人叫了救護車。

不用謝。

請叫我:救護車大俠。

聶振邦在車里實在忍不住笑了,“表哥,你太有才了,我還以為你要揍他們一頓呢。”

“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嗎?都是小孩子,誰沒張狂的時候,給他一次機會,這里可是法治社會,美國佬雖然吃白飯的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換成戰區。

打你子彈簡直浪費我的錢。

你想試試,一刀嗎?

聶振邦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安布雷拉,遲疑了下,壓低聲音,“我剛才好像看到拔槍了?”

高軍看了看他,對方眼神里表現出濃郁的好奇心。

“不,你看錯了,大晚上的容易看花眼。”

聶振邦撇了撇嘴,自己再怎么瞎眼也不會把槍型看成橢圓形吧。

這世界只有一種人眼瞎。

聯合國的美國代表?

把洗衣服說成殺傷性武器?

“好好開車。”

聶振邦見高軍不詳說,也很聰明的不多問,做人就得這樣,別一直追著問,要不然別人就嫌棄你了。

但他知道,表哥做的生意,應該不像是他明面上說的那么簡單。

什么生意,要出門帶槍?

大約半個小時后,車停在一處酒店門口。

機靈的門童推著行李車過來幫忙。

“表哥,最近舊金山有點不太安全,晚上盡量別出門,最近不知道為什么當地的社團經常發生火拼,而且還手持AK47,都是從黑市流通出來,火力猛的很,經常有無辜市民被迫卷入槍戰。”

看到沒,被迫卷入。

不是被害。

在1994年前美國還是允許全自動武器,所以你能夠看到在發生槍戰時,民眾突然手持AR15步槍加入。

高軍有種預感,這批AK47應該是自己的貨。

MD,霍炳坤也是個人才,這么快就鋪墊好了市場?

高軍答應了聲,“你也回去慢點開車。”

聶振邦應了句,約定好明天去見聶大寬后,就開車走了,高軍目送著他離開后,正準備走進酒店,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碰撞聲。

將他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看到兩輛小汽車瘋狂的互相裝甲著,從一輛沃爾沃車上下來四名蒙面歹徒,手持AK,對著對面的汽車就是一頓掃射!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引起了一陣的尖叫。

酒店保安沖出來,連忙招呼著高軍躲進來,然后把大門給關上。

“先生,別靠近玻璃邊。”

保安看起來就很有經驗。

這特么怎么看起來比圣地亞哥還要兇?那地方不是美國十大兇城之一嗎?

舊金山也有這種趨勢?

剛說完槍戰,就發生了?

這嘴巴開光過的吧。

那幾個蒙面歹徒將對車掃的滿是洞,其中一人用力拽開們,從副駕駛的尸體懷里硬拉出一個箱子,但卻跟那人的手腕拷著個手銬。

這歹徒也很狠,對著對方的手連續打好幾槍,血肉橫飛。

“老大,警察來了!”其中一人突然喊。

高軍聽到聲音,帶著點方言的中文,也聽到了不遠處的警笛聲。

這地方…

可不是黑狗聚集地,相對的巡邏比較勤快。

“操!這洋鬼子來的那么快,小忠,給他們來一顆手雷。”其中那穿著咖啡色襯衫,左手帶著塊西鐵城手表,能看到手腕上還有個紋身,有點模糊,看不清,但像個倒吊人。

“好,興哥。”旁邊一同伙笑著應了聲,從包里拿出一枚手雷,朝著前面走兩步,左手扯掉拉環,一個扭腰送跨,竟然直接丟了超過70米,準確的砸在了警車的前面。”

這絕對受過軍事訓練!

普通人,誰能搞這么遠?

最重要是準度。

一聲!

警車直接被炸翻了,在地上拖起一陣的火星。

而在后面已經看到了援軍。

“撤退!”那名綽號:“興哥”的頭領很冷靜的吩咐道,就見其中一人去開車,其他人對著警車傾斜火力,當車啟動時,同時跳進去。

硬生生撞開警車,囂張的揚長而去。

這一幕幕都被酒店內的高軍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絕對上過戰場。”托尼科夫在旁邊開口,高軍看過去,就聽他很嚴肅的繼續說,“而且,絕對參加過不止一場戰斗,從他們的配合和服從性就能看出來,他們很厲害。”

這個猜測大家都很同意。

旁邊的巴尼克勒斯沉默了下開口,“很熟悉的戰斗風格。”

這話讓大家一怔,但幾個毛子就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后齊刷刷的看向高軍。

“別瞎想,就是些亡命之徒,這什么社會,還搞這一套,你看著吧,遲早要被抓,我們出來都是為了賺錢,但千萬要低調,別把別人當白癡。”高軍吩咐兩句,就讓他們回房間,別待著。

美國警察等會抓不到人,也許就要瞎搞。

來到房間后,高軍朝著下面看了眼,支援力量越來越多,就連警犬都拉來了,他泡了杯咖啡,靠著欄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聽到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他邊攪拌著咖啡,邊走過去接起來。

“喂,高先生,我是霍炳坤。”對方的語氣很焦急。

“怎么了?別著急,慢慢說。”

“我們一批貨剛才在海關被查了,收走了20支AK47,你們得重新發貨了,客戶等著急。”

高軍眉頭一挑。

“海關被查?我剛下飛機,就看到了一場巷戰,用的武器很熟悉,我記得我讓人運送了大約400支AK過來,你不會都賣在了舊金山吧。”

霍炳坤咳咳兩聲,“我剛放出風去,就被人給找上門了,這種蘇聯貨你知道便宜又耐用,很多社團和個人都十分喜歡用。”

“所以你就將400支全都賣在了一個地方,我剛才看到四個人,手持AK,很猛吶!我還以為我到非洲了,你這么多的貨,白癡才不會注意。”高軍也有點頭疼。

你舊金山丟個3支,洛杉磯丟個10支,圣地亞哥丟個10支,這樣分開去,以美國復雜的黑市系統,要找出來還要一段時間。

你直接在一個城市消耗掉,狗都知道,使勁在這地方聞呢,能不出事?

“舊金山的市場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預估了下,這里有大約90萬人,除去一半的老人、孩子、婦女外,大約還有接近35萬的普通男子,如果十個人里面有一個人買武器…”

霍炳坤的話里帶著深深的誘惑和激動。

高軍聽了也很心動。

因為按照協議,自己給他的AK47價格是200美金,3.5萬人那就是700萬美金!

這還是往少了說的。

數千萬美金的市場,這點量根本填不飽。

“高先生,這批貨被查,我們可不給錢的,除非你重新給我弄一批過來。”

高軍抿了口咖啡,有點苦,“你放心,交易前你被警方端了,那我負責損失,但要是交易后,你被警察抓了,你照樣得給錢。”

“不過,最近我勸你還是消停點,等會CIA盯著你,味道可不好受,不過,你要貨,那我就給,你自己想清楚。”

霍炳坤平時自詡為很冷靜的人。

但這軍火生意巨大的利益,還是讓他有點沖破了理智,主要是賣軍火,他勾連上了許多有勢力的社團,對方也對他刮目相看,讓他的組織隱約能超過緬甸佬和越南佬。

他是有野心的人。

當年他偷渡過來的時候,就發過誓,這輩子,要么撐死,要么餓死,決不能碌碌無為!

“高先生,我來了美國十一年,做過洗盤工、做過服務員、做過修腳工,也做過苦力,我想要努力賺錢,就能讓那些洋鬼子看的起我,可他們,抽著我的血,卻說我的血臟!”

“我就在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證明給那些洋鬼子看看,我,霍炳坤,不是癟三,他們洋人能做的,我也能做,他們不敢做的,我敢做,這個舊金山,遲早有一天,我說了算,這機會就在眼前,我不想放棄,我也不能放棄,FBI?B他媽個頭,他過來,我就跟他玩命。”

瘋了。

高軍覺得對方是瘋了。

每個來美的人都覺得這里是天堂,可來了以后呢?

你是亞裔,你是被歧視的最低端。

有人失望離去、有人絕望跳海,可也有人默默咬牙堅持,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行,你要貨,我給你,記得準備好錢,還有,看看手底下人,干不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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