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按理說姬佳佳的判斷不會有錯,不過人在恐懼的時候,不排除搞錯的可能。
許純良道:“佳佳,你現在住在什么地方?”
姬家房產眾多,許純良所以會有此問。
“我在花姐這里住,你讓我幫你找她,所以我這兩天都在她家等消息,興許她會回來呢。”
許純良道:“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在找什么?”
姬佳佳道:“我不清楚,等他走后,我也檢查了一遍房間,好像什么也沒少,我不會搞錯。”
許純良道:“你現在馬上離開那里,去安全的地方住,可以去酒店。”
姬佳佳道:“師父,我爸會不會沒死?”她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這種感覺非常復雜。
許純良道:“你別胡思亂想,我會盡快去京城一趟,這樣,你去麟正堂找黃三爺,就說我讓你去找他的,他會替我照顧你。”
姬佳佳道:“我不去,我干爸干媽都來京城了,我去找他們。”
許純良聽說高新華夫婦去了京城,有他們照顧姬佳佳也好。
放下電話,他向夏侯木蘭道:“我得盡快去一趟京城。”
“我和你一起去。”
許純良搖了搖頭:“你留下來幫我盯著。”
蘇晴并未遠離,目前安排在夏侯木蘭處藏身,馮明君下令全面搜捕,風聲正緊。
夏侯木蘭點了點頭:“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許純良道:“我沒什么好怕,人家率先出牌了,我只能接著。”伸手撫摸夏侯木蘭的俏臉:“辛苦你了。”
夏侯木蘭道:“跟我還用這么客套?”
潘天化死于他殺,兇手潛入他的住處,暴力擰斷了他的頸椎,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當時潘家有不少人在,可并無一人察覺這件慘案的發生。
潘天化的兒子潘衛東當時也住在家里,可他因為醉酒對父親的死一無所知,酒醒之后自責不已,發瘋了一樣到處尋找兇手,幸虧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齊爽趕到方才勸他冷靜了下來,兄妹二人決定先處理父親的后事,尋找真兇的事情還是交給警方辦理。
許純良抵達吊唁現場的時候,已經是潘天化死后的第三天,他和潘天化也算是不打不成交,潘家這對兒女都欠許家很大的人情。
見到許純良親臨,兄妹二人全都起身相迎。
許純良先去靈前吊唁,然后和他們兄妹一一握手。
潘衛東紅著眼睛道:“我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
許純良對潘衛東的能力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沒那個本事,如果一心復仇說不定也會遭到噩運,勸他道:“還是要相信警方,依靠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
齊爽道:“許先生說得對,目前案件還在調查中,就算我們知道兇手是誰也不能自行復仇。”
潘衛東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要親手為爸報仇,就算坐牢也不足惜。”
齊爽暗自嘆了口氣,這個大哥過于沖動,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許純良此番前來不僅僅是為了吊唁,還想搞清楚一件事,潘天化的死到底和花逐月的失蹤有沒有關系?現場見到許多蘭花門的元老骨干。
許純良在現場并未見到喬如龍,以他和齊爽的關系,應該稱潘天化一聲岳父,潘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不現身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過許純良見到了喬如龍敬獻的花籃,齊爽察覺到許純良的目光所至,小聲道:“他讓人送過來的。”
一句話表明,喬如龍只是委托他人送上花圈,并沒有親自前來吊唁。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許純良也不好評論。
齊爽心中對喬如龍的作為已經是極其不爽,知道喬如龍是看不起父親的身份,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喬家的聲譽。
此時又有人過來吊唁,那人身穿深色條紋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儀表堂堂,正是剛剛入主藍星,全面接管花逐月權力的袁東昌。
許純良準備離開的時候,袁東昌主動走向他道:“許先生!”
許純良故作迷惑:“您是……”
袁東昌向他伸出手去:“袁東昌。”
許純良恍然大悟:“袁總,久仰久仰!”
袁東昌道:“找個地方聊聊?”
許純良點了點頭,兩人來到外面的花園,袁東昌掏出香煙,許純良表示不會。
袁東昌自行點上一支香煙:“許先生最近有沒有見過花逐月?”
許純良道:“巧的很,我正想向袁總打聽她的下落。”
袁東昌道:“就是因為她不辭而別,我才過來主持藍星的工作。”
許純良道:“袁總是受什么人的委托來接管她的工作?”
袁東昌道:“許先生是外人,應該不清楚我們集團內部的事情,我其實一直都是藍星的股東,在我這次過來之前,各位股東對花逐月的管理就頗有微詞,說她做事過于感情用事。”
許純良道:“袁總喜歡在背后論人是非?”
袁東昌笑道:“那倒沒有,其實這件事和你也有些關系,藍星投拍的一個影視項目,你好像就在其中扮演了主要角色。”
許純良微笑道:“所以袁總上任之后,馬上叫停了這個項目。”
袁東昌道:“也不是針對你,主要是要為了給各位股東一個交代。”
許純良道:“各位股東?據我所知,你們藍星的大股東是姬佳佳吧?”
袁東昌道:“她只是一個孩子,姬總如果對她放心,當初也不會把集團交給花逐月代管。”
許純良道:“我對你們集團如何管理并無興趣。”
袁東昌笑道:“據我所知,許先生和花逐月感情頗深,你和佳佳好像是師徒關系。”
許純良故意道:“這些你也要管?”
袁東昌搖了搖頭道:“那倒不至于,不過我正在疏理花逐月過去管理中存在的問題,如果發現她有輸送公司利益的行為,肯定會追查到底,希望這些事不會牽扯到許先生。”
許純良望著袁東昌毫不客氣道:“那你肯定會失望,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什么原因,針對花逐月就是針對我,找她麻煩就等同于找我麻煩,你和你所謂的集團只管放馬過來!”
袁東昌笑道:“許先生還真是重情重義。”
許純良道:“其實啊,你真不該主動找我麻煩,本來我還考慮是不是要找你問問花逐月的下落,現在我可以確定,她這次離開跟你有直接的關系。”
袁東昌呵呵笑了起來:“許先生未免有些武斷吧?”
許純良道:“誰讓你主動送上門?我明白地告訴你,花逐月對我極其重要,你剛剛恰好提醒了我,她是你們集團的一員,她不見了,我就找你們要人。”
許純良的反應有些超出袁東昌的意料,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許先生,你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許純良道:“你現在總算有些了解我了,袁總,我給你八個小時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在限定的時間內你不能給我滿意的答復……”
“怎樣?”袁東昌聽得出許純良在威脅自己,但是他不害怕。
許純良道:“現在是下午兩點,今晚十點咱們再談。”
袁東昌道:“我睡得早。”
許純良道:“沒關系,只要活著,總能叫醒你!”說完這句話,許純良揚長而去。
袁東昌望著許純良的背影,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絲悔意,這小子的回應不走尋常路,自己好像不應該主動找他,旋即又想到,許純良很可能只是逞口舌之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樣?膽敢擅闖民宅,我就報警將你送進去。
許純良離開之后,一個電話打給了齊爽。
齊爽接到許純良的電話也是有些奇怪,許純良不是剛剛才離開,卻不知找她所為何事?
接通電話之后,聽到許純良低聲道:“說話方便嗎?”
齊爽讓他稍等,出去來到無人之處方才道:“許先生請說。”
許純良道:“有件事你知不知道,最近蘭花門內部出了不少的事情。”他將花逐月失蹤,潘天化幫忙調查之事說了一遍。
齊爽的頭腦顯然要比潘衛東聰明得多,她馬上聽懂了許純良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爸的死可能和蘭花門有關?”
許純良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想好好查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齊爽道:“我全力以赴。”她欠許純良天大的人情,只要許純良開口她肯定會答應,更何況這次事關她父親的死。
許純良道:“幫我查清袁東昌的住所和行蹤,還有,去調查他的背景,搞清楚他這些年都在什么地方。”
齊爽道:“我去找哥哥幫忙,他在京城人脈廣。”
許純良道:“別找他,你找喬如龍,他應該能夠辦妥這件事。”
齊爽沉默了一下,然后答應下來,她知道許純良應該是擔心哥哥沖動誤事,掛上電話,馬上給喬如龍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喬如龍才接通電話,一開口就抱怨道:“我不是說過,你這兩天不要主動給我打電話,有事我會找你。”
齊爽心下一涼,黯然道:“我不想麻煩你,只是我在京城實在沒什么人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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