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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興上了二樓,看見二樓會議室里坐滿了人,高國良與王俊坐在主位上,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后面。
“今年合作社發展很快,建了我們的辦公地,給百姓做了很多的實事,尤其是在今年防沙種樹方面,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無論是鄉里還是縣里,對我們的成績也都是非常滿意。”高國良這么說,其他人都笑了起來,這都是他們的功勞。
“今年我們孟家灣耕地多了130%,百姓們除了小麥種植玉米已經成了主要經濟來源,咱們明年必須繼續保持,使用貧瘠土地多種植玉米,讓孟家灣養殖產業再上一個新臺階。
去年的時候,孟家灣多少村民連過冬的糧食都沒有,而今年呢?我看家家戶戶基本都買了自行車,架子車各村到處都是,糧食問題也已經不再是問題,接下來我們合作社的目的是什么呢?”高國良看著所有人問道。
沒有人回答,大家都在努力思考。高寶生做了這么多事情,上千萬的生意一個接著一個的做,高國良的格局也不由被打開,他能夠看的更遠了。
“咱們要讓更多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讓大家更加有錢,可是這應該怎么做?是把錢給百姓嗎?我覺得不是。
咱們要給百姓更多賺錢的路子,讓大家有更多選擇的方向,把錢給一些懶惰的人,只能讓他變的更加懶惰。如今不止是縣里,市里都已經開始把我們孟家灣鄉當做重點養殖區域來打造,我們合作社也是必須做點什么了!”高國良說道。
“高叔說的非常深刻,把我們的目標與百姓的目標融合在一起,跟隨新時代發展的腳步,我們才能夠脫穎而出。
我覺得合作社的錢不能分,咱們就作為明年種植玉米的補助款,誰種的玉米多,就補助的多。”王俊說道。
在坐的一些人聽到這里有些不高興了,這錢放在合作社過年,他們心里總是有些不爽,誰知道過了年會不會被人貪污,這鄉里這樣的事兒還少嗎?
“這錢不能分,但是該獎勵還是要獎的。
除了留夠明年買插草機、拖拉機、旋挖機、耕犁機,買地膜、農藥的錢以外,剩余的錢可以作為獎勵,獎勵給這一年對合作社貢獻大的,獎勵給脫貧致富表現突出的,獎勵給尊老愛幼幫貧扶困的,獎勵給今年致富帶頭種地最多的。
大家知道有哪些人應該被獎勵,提出來我們一起商量,所有委員也一樣,做的好也應該被獎勵。另外合作社應該給所有委員包括財務會計一份獎勵,委員所有人獎勵不得超過總獎金的30%。”高國良如此說道。
其他人都是一臉佩服的看著高國良,這一招可是比分錢來的好多了,在坐的人都考慮到,明年誰要是不作為,這獎金怕是拿不到了。
合作社內今年最少能發出7萬塊以上獎金,整個辦公室加上所有主任委員與會計也就13個人,這30%下來一人平均近2000塊了。
沒有人拒絕,這個時候誰拒絕那也就太蠢了,高國良看到大家都贊同,開始說起明年的事兒。
“明年。咱們合作社作為鄉政府與各村防沙種樹的橋梁,任務很重,所有工作六月中旬以前必須確定好,車輛必須買回來。
各村的化肥、農藥、地膜我們從市里買的一分錢不賺賣給各村百姓,哪個村要多少東西委員提前上報,我們需要早早的統計年后就規劃。
我這里有一個提議,各委員寫出一份自己村子明年計劃書,就說一下如何讓自己村子能夠更好,所需資金必須符合實際,如果真的可行,我們合作社可以與鄉政府合作,可以與綠海農牧有限公司合作。”高國良說完,在坐所有委員都相互觀望起來。
高國良讓寫計劃書,這是一個表現的機會,也是出人頭地的機會,如果事兒成了他的計劃被實施,全村人都會感謝他,但是如果拿不出好的計劃,在合作社以后就不好做事了。
所有人突然感覺高國良不再那么和藹,他們都低著頭想自己的事兒,剛才說分錢的喜悅似乎一下子都不那么重要了。
會議結束,大家離開會議室,高國良起身就要離開,王俊卻是叫住了他。
“高叔,這半個月你不在村里,高家灣一隊事情好像鬧的越來越大了。你可得注意下!”王俊說道。
“什么事兒?我如今已經不是高家灣村村長了,大家有事兒找永民去。”高國良說道。
“就是高永民的事兒,他成了村長,可是一隊村民對他意見越來越大,這幾天好幾人都找到我這里,我聽說已經有人把高永民告到楊書記那里去了。”王俊說道。
“是養魚的事兒嗎?”高國良沉聲說道。
“是,高永民這都一個月了,賣到縣里的魚都還不夠車費錢,為了賣魚他借了村里很多村民的錢,買了船與網,雇傭村民捕撈,這一個月魚飼料都喂了上萬塊,可是魚打撈上來賣不出去。
你回家我想他肯定會求你的,這半個月已經有很多村民去你家,可是你與寶生都不在,去了也沒啥用。”王俊說道。
“我知道了!”高國良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如何收場,他沒有想過,這綠海湖那點收入,如今對他們家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當時讓高永民承包綠海湖,那是高家灣村所有村民的意見,既然愿意借錢給他,賠了自己受著去。
高國良開車來到高家灣大隊部門口沒有停車,直接回到家里看見劉鳳嵐與高文慧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院子里曬太陽。
“爸,你回來了!”高文慧看見回來,對他問道。
“嗯!你身體好些了沒有,小家伙還鬧騰不?”高國良看著女兒問道。
高文慧是刨腹產生的孩子,孩子如今兩個月大去娘家一段時間這是農村人的習俗。而高文娟的孩子比他的孩子只大一個月,她來了有奶水可以幫媽媽照顧四叔孩子。
“我早好了,聽說長安煤廠事兒很多,如今怎么樣了?”高文慧問道。
“是很忙,如今寶生在那里,我也就回來了。中午吃了飯我得去護林站那里,你在家有什么事兒直接打電話到公司辦公室,缺什么直接說爸給你買。”高國良說道。
“爸,看樣子這次去長安半個月賺的不少,剛才我聽到小車進停車場聲音,是誰把你送回來的。”高文慧笑著問道。
“錢是賺了,但是賺多少估計只有寶生知道,我因此回來你弟讓我買輛車,說是以后出門方便,我便買了輛奧迪100。”高國良自豪的說道。
“我弟給你買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待會兒讓我也開開。”高文慧說道。
“啥他給我買的,我幫他那么多給他賺的比這多多了。你又不會開車又沒有駕照,開什么?
要學車用雪弗來皮卡學去,那皮實不怕陷沙土里去。”高國良說道。
高國良回來家里頓時顯得不再那么冷清,中午沉若冰在學校吃飯沒有回來,高國良吃了午飯開車去了護林站,看到發酵坑制作青飼料的龐大場面,可以想象未來他們養牛場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養牛場的建設似乎是一排巨大的柱子鑲入沙土之中,然后一些柱子之間用大型旋挖鉆打洞澆灌鋼筋混凝土,養牛場都是鋼鐵支架結構,看見工地上工人超過二百,各種不知名的大型機械在那里忙碌著,高國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回護林站去了。
到護林站與高國耀聊了會兒青飼料的事兒,高國良正要去二隊看莊基地建設情況,就看到楊小偉找了過來。
“高叔,這養牛場已經開工,因為養牛場是鋼鐵支架結構,冬季施工并不受影響,工程在明年二月以前只要風沙不太大,都得一直干下去。
最近你跟寶生都忙,我也沒有打擾你。咱們養牛場如今已經正式開工,市上已經催了我三次,這建廠首付款必須先支付了,中期款到時候可以使用貸款。”楊小偉說道。
“這事兒寶生給我說過,錢在我這里,首付款多少,我們去轉賬。”高國良說道。
“首付款1460萬,那咱們現在去縣里?”楊小偉問。
“坐我車!”高國良出門回家拿了存折,就向縣城而去。
再次回家已經下午六點多,沉若冰正在大門口抱著高文慧的兒子在玩,看見高國良告訴他,村里三爺來了。
三爺是村里年紀最大的老人,比高國良早早去世的父親年紀還要大,在村里也是威望很高的,過年全村人都要給其磕頭,今天對方能來他們家,高國良心里又怎么能不知道什么事兒。
“三伯,你怎么來了,有事兒你讓人給我說一聲,我不就過去了嗎?”高國良的爸爸與對方是一個爺爺,算是一家人。
“國良啊!今天三伯找你有事兒,你看這事兒弄的啊!”老者看見高國良就搖頭說道。
“有什么事兒去客廳說,這天也給了,院子里開始冷了。孩子他媽給三伯拿點水果。”高國良說道。
“不用,不用。國良啊!你一直都是咱們家里最有能力的,兒子也有本事,村里人都是因為你們家如今才不挨餓,這大家不說心里都是清楚的。”老者說著,高國良扶他坐下,拿出一盒香煙給對方一根點上,自己這才點了一根。
“永民是不對,但他再說也是你堂弟。
這一個月他把村里各家錢都借了個便,給湖里投了兩萬多塊錢。可是這已經都快要入冬,湖里魚打撈上來,卻是沒法賣出去。
這魚啊!縣里要不了多少,用車把魚拉市里,能死一大半,魚店看到后壓價壓的厲害,最后還是賣不了多少錢,拉出去的是活魚,拉回來的是死魚。
你跟永民是兄弟,你們家已經不是平常人家,卡車幾排的放,開了公司工人都有幾百…”老者說道這里停下來看了看高國良,發現他沒有反應繼續說。
“他如今雖然成了村長,但是與你以前沒法比。村里人整天跟在他身后要賬,你不為他考慮,也要考慮下村里其他人。”看著說道這里就不說話了。
“三伯,永民是你侄子,我也是你侄子,我不當村長和他并沒有多大關系,這綠海湖的事兒我們家不想摻和了,也沒有精力去摻和。
永民的事兒那是他自己的事兒,我想幫也愛莫能助!”高國良說道。
“你給寶生說說,這綠海湖永民他不承包了,還給他,怎么樣?”看著看著高國良一臉希望的說道。
“可是寶生如今省城有生意,京城也有生意,他那兒有時間養魚。三伯讓我們繼續承包綠海湖,這我可真沒法答應。您知道我們公司事兒多,今年又要建養牛場又要儲備青飼料什么的。
三伯你生活上要是有什么困難,隨時來找我,侄子我肯定不會不管你。但是永民的事兒是他自己選擇的,您還是別管了。”高國良直言說道。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要是你不幫他,還有誰能幫他。
你們今年初賣魚,寶生是買了專門的運輸車,能不能把車借永民幾天,該給的租賃他一分都不會少。以后你們兄弟還得在一個村,這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么鬧下去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永民他沒什么,寶生那可是做大事的,別人知道了對他不也影響不好嗎?”看著苦口婆心的勸說到。
“三伯,您是長輩我才與你客氣,既然說道影響,那他高永民可想過這事兒做了對高家灣影響有多大。
寶生不愿我摻和村里太多的事兒,我們家開辦養牛場整個鄉的百姓跟著收益,我就不相信鄉里會有人能說寶生什么不好。
我們家的海鮮運輸車那是四十多萬買的,現在在京城做海鮮生意,一天能賺幾萬,永民要租賃我們家的運輸車,他能給出什么價?”高國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