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慧是一個脾氣性格都很倔強的人,也是一個戰斗意志非常頑強的姑娘,不然上輩子也不會把家人都搞的沒辦法,最后只能隨她嫁給高源。
不過話說過來,其實上輩子的阻力更大。畢竟這輩子,高源對溫家還有兩次救命的恩情。而且高源獲得的成就,比上輩子高很多很多。
不過,高源還是再一次站在了溫家大門口。
溫家人在屋里面都快愁死了,溫父甚至回憶起解放前他被地主逼債時候的場景,那時候他就跟現在一樣窘迫,連房門都不敢出。
高源直直地站在了大太陽底下,雖然沒人理會自己,但跟上輩子比起來,這待遇已經好太多了。
“怎么辦?”房子里面,溫哥一攤手,他也沒轍了。
溫父不停抽煙,濃煙滾滾的,都差點把房子給點了。
溫父也愁的要命,要是別人在外面,他早一巴掌過去了。可站在外面的是高源,是他們家的救命大恩人。
溫嫂抱著孩子,看看外面,看看里面,再一次驚嘆于愛情的力量。
溫慧則驕傲地抬起了頭,這就是他選的男人!
“咳咳。”溫哥都被嗆咳嗽了,他道:“爸,你可別再抽煙了,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你倒是說說該怎么辦呀!”
“怎么辦,我哪里知道怎么辦!”溫父氣的怒拍桌子!
“哇……”孩子都被嚇哭了。
溫嫂也不敢再吃瓜看熱鬧了,趕緊把孩子抱進里屋。
溫父更添煩躁。
溫母坐著唉聲嘆氣,她又站起來看看外面,小聲問:“外面太陽這么大,他會不會曬渴了呀。”
溫父罵道:“你有毛病啊,你管他口渴不渴干什么?他要是渴了,自己不就走了嘛。”
溫母也不敢反駁,就小聲道:“我怕他不走,萬一曬出事情可怎么辦。”
溫父都給氣哆嗦了。
溫慧望著外面,見外面高源還是站的筆挺,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之前讀過的一首詩歌,叫白楊禮贊,她覺得高源現在站的就跟白楊一樣挺拔不屈。
外面太陽很大,高源很快就出汗了,也開始焦渴起來,但他卻沒有半點動搖,還是傻愣愣站在人家門外。
過往的村里人也都發現了,又閑得蛋疼跑到溫家門口打趣,溫父更煩了。
過了一會兒,出工鈴響了。
溫哥問:“爸,咱還要不要去趕工分了?”
“不去了!”溫父大聲道。
溫哥也無語了,抱著手透過窗戶看了看高源,他說:“哎喲,他不會要曬中暑了吧?”
溫慧緊張了起來。
溫父都閉上了眼。
高源抬頭看了看毒辣的太陽,他長長呼出來一口氣,他心里也很清楚,這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你真以為說服溫家人很容易?上輩子高源也是玩了命的,不吃不喝站在溫家門外,直接把自己給站暈了過去。溫慧也在里面絕食抗議。
溫家人全傻眼了,不過就是一樁婚事,這兩個年輕人怎么還玩上命了?
最后他們沒了辦法,才只能同意。
所以高源是有心理準備的。
不過這輩子看熱鬧的人比上輩子多很多,誰讓高源這輩子的名氣比上輩子大了那么多呢。
出工鈴已經打了三回了,溫家外面還是擠著一大堆看熱鬧和起哄的人。
小隊長都過來罵街了,這些人也不舍得走。
后來連大隊支書都來了。
他們村里的衛生員也在這里瞻仰名醫罰站的風采。
眼見著外面場面越鬧越大,溫父也覺得臊得慌,怎么那么丟人呢?外面圍觀村民也在不停起哄,大隊支書都來勸了,他怕萬一真出點事情可怎么辦?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聊聊嘛,畢竟他們縣里可就這么一個名醫啊。
其他人也都幫著高源說話,這幾年高源抗擊傳染病幫了很多人。他又積極參與愛國衛生運動,提出要給每個生產隊培養衛生員,培養助產士,還完善了衛生防疫制度,這都是高源扎扎實實干的實事,所以高源的群眾基礎是很好的。
見到這場面,高源心中寬慰了很多,他重生回來兩年,也使勁撲騰了兩年,至少他是做出些改變的。上輩子全是看熱鬧的,哪有這么多人幫他說話?
這邊的消息都傳到他們這邊紫鄉衛生院了,譚云都準備動手來支援高源了,往常都是高源支援他們,這回他們終于能反支援一把了。只是高源不確定,這人到底來幫他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最后,溫父沒辦法了,他頂不住這么大的壓力,而且高源畢竟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總不能真讓人家暈在外面吧。溫父把煙袋子放下,捶了捶桌子,說:“去吧,把門打開吧!”
溫慧趕緊把門打開,而后朝著高源飛奔而出,這是她能想象到的最浪漫的事情了。
在里屋看外面的溫嫂再度艷羨起來。
“造孽呀。”溫父用手捂臉。
溫慧跑到高源身上,她很想撲上去,可旁邊這么多人,她又很不好意思,只是紅著臉問:“熱不熱呀?”
“沒事。”高源搖搖頭。
溫慧給高源擦了擦汗,看到對方曬的燙紅的臉,她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你怎么這么傻呀,曬中暑怎么辦,很危險的。”
高源寬慰道:“放心,我出門前喝過生脈飲的,沒那么容易中暑。”
“啊?”溫慧頓時一愣,虧她剛才還感動的哇哇的,合著對方一言不合就上科技呀!媽的,果然是名醫!
趁著對方愣神的工夫,高源拉著溫慧進去:“走。”
見兩人進來,溫父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無奈地說:“給拿碗水吧。”
溫母趕緊進去端水。
溫父心累地揮揮手,他道:“坐吧,坐吧。哎呀,高大夫呀,我……唉……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呀,我們是很感謝你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但這跟結婚生孩子是兩碼事啊。我就這么一個女兒,我很希望她能過上好日子,你……這……哎呀……”
溫父又頭疼地看溫慧。
溫慧低著頭。
高源壓根沒敢坐,他道:“您誤會了,我今天來不是向您逼婚的,我是想跟您聊一聊。”
“嗯?”溫父疑惑地看著高源。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高源。
高源認真地說:“愛情,并不只有沖動和不理智,還有責任與擔當。我過來只是想跟您說,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出扎扎實實的承諾,我會讓您放心地把女兒交給我的。”
房間里面的眾人都呆住了,他們沒想到高源在外面曬得跟魚干似的,就為了說這么一句話。你聊這么一句話,需要在外面吃那么多苦嗎?
高源誠懇地看著溫家人,他感覺自己上輩子就是個棒槌,做的都是不負責任的事情。
溫慧咬著下嘴唇看著高源。
溫父大松了一口氣,他是真怕高源是來找他逼婚,還好這人講道理啊,真不愧是個讀書人,是個大學生,連帶著溫父看高源都順眼多了。
溫父扭頭對溫慧教育道:“這個才叫愛情。”
溫慧嫌棄地扭過頭,小聲逼逼:“愛你個麻花情。”
端著水的溫母也露出了笑容。
房門口的溫嫂看的兩眼放光,一直用手指甲摳門縫。
溫哥也呵呵笑了笑,然后扭頭看自己的老婆。
溫嫂翻了個白眼,嫌棄地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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