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畢竟不是有相關專業素養的人員。
他在院子里閑逛的時候,有人通過監控,已經看到了他,孫金碧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如墮寒窟。
孫金碧最近名聲鵲起,但她也有苦說不出,挑了瓷機構據點這種事兒,絕不會沒有后遺癥。孫金碧好幾次,都發現有人在查自己底子了。她都不敢想,如果被瓷機構的人,發現了自己的一切秘密,會是什么結果?
孫金碧做殺手這一行,自然也有安排,她最近深居簡出,也不敢再接活了,但她從沒想到,自己還沒等到瓷機構的人,卻見到了嚴熹,堂而皇之的找到了她的一處“秘密基地”。
這里是孫金碧給自己安排的藏身處。
她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亦深深痛恨瓷機構,若非瓷機構給了她刺殺任務,還在情報上出紕漏,惹怒了這個人,她怎么會淪落到如此田地?
孫金碧跟嚴熹就交手一次,對這個看起來精壯無匹的男人,就恐懼到了極處,她從沒見過嚴熹那種劍術,泣鬼驚神,舉重若輕,神而明之……
簡直可以把所有武俠小說,仙俠小說里的形容詞,一股腦的丟在此人神圣。
若非嚴熹御劍的速度不夠快,經驗也差了些許,孫金碧那一次,必死無疑。
孫金碧咬牙切齒的罵道:“上一次也是,他輕易就追上了我。這一次也是,他居然能夠找到我的這處藏身地。這絕非是巧合,也不可能是消息走漏,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處藏身地。”
“只有一種可能……”
孫金碧腦海里滿是恐慌,因為她最不想碰到這種可能。
“他學了推算之術。”
嚴熹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什么扎眼的東西,又復翻墻而走。
他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救了煙劍趙搬山一條命。
孫金碧一直都以為,穿越客中只有自己一個高級劍俠,她為了不惹人注目,故意隱瞞了自己的實力,只以世間法界初境的姿態示人。
瓷機構雇傭了煙劍趙搬山來刺殺,這個讓它們蒙羞的殺手,但因為情報錯誤,瓷機構請的趙搬山,也僅僅是世間法界初階,劍氣境界而已。
趙搬山武者出身,也沒見過正經的劍修,只跟一些世間法界的妖怪交過手,所以獨自揣摩,走了一條奇特的路數,把劍氣融入了拳腳功夫,用于近身搏殺,他能碾壓同階,但卻并不知道,上一層次的劍俠是什么模樣。
若是都在劍氣的境界,在斗室相逢,趙搬山確有可能,一次偷襲,就殺了孫金碧,但孫金碧跟他,真不是一個層次。
嚴熹上次搞了一波大的,連續拔除了瓷機構七處據點。當時的烹云是劍仙層次,精通隱身術,他是有闖禍經驗的人,出手如雷霆暴雨,根本不給打擊目標任何機會,沒給據點的人反應時間,走之后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加上嚴熹在瓷機構據點拿到的物資,出貨對象是海外散修,是四大聯盟直接還沒能接觸到的對象。
瓷機構事后根本沒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只知道據點被人拔出,出手者不明,理所當然認定是孫金碧干的,至今都沒懷疑第二個目標。
嚴熹事后,也想過瓷機構會不會反撲?
但他很快就把這件事兒給忘記。
嚴熹雖然好奇,煙劍趙搬山去那個宅子干什么?但這并不是什么有趣兒的事兒,他好奇心不濃烈,轉頭也就忘記了。
穿越以來,這是嚴熹最無所事事,也最沒有目標的日子。
剛拿到道士宴溪的角色卡,他被那個已經忘記名字的狗頭怪追殺,后來還還得罪了傘機關,不久前還跟瓷機構沖突,這些都因為加入了圖書館管理員聯盟得以解決。
在甲寅界這邊,也是風波無數,隨著故事線的推移,從云機子,梁夢夏,到謝家姐弟,丁龍飛,乃至今次銅椰島的海外之旅,也面對的無數的敵人。
不久前還在跟東方虬斗法,雖然他跟兩個徒弟聯手,連番使詐,逼退了這位陰山教的太上長老,但其中驚險刺激,簡直難以描述。
嚴熹其實有點喜歡這樣的日子。
回來閉關,還能去附近的圖書館管理員聯盟據點休閑放松,沒事穿越回去,陪陪女朋友。
這種輕松的心情,直到他回了住處,看到十分狼狽的兩個徒弟,頓時煙消云散。
嚴熹驚道:“你這么是怎么了?”
烹云一臉悲憤,說道:“翻海公,墨海公,又找了一頭妖族大公,聯手攻打銅椰島,那邊岌岌可危,師祖讓我們兩個趕緊逃。”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海族大妖的幾次追殺。雖然殺了幾頭妖侯,但也吃了一些小虧,但都不礙事兒。師父,我們該怎么辦?”
“這么快,海族就又攻打銅椰島了?”
嚴熹一直都以為,上次大戰過后,海族不會很快卷土重來,他叫道:“我們得回去幫師父啊!”
嚴熹焦急的轉了幾轉,暗道:“我們回去也沒什么用,得把一馱大師弄過去。用求親這個法子,絕不可行,但換個法子,未必就沒有指望。”
“我偷了天龍和尚的佛骨,再遺書一封給一馱大師,說已經把佛骨送去了銅椰島,她肯定得快馬加鞭的去拿回來。”
“這個主意……”
“應該烹云想出來啊!”
“我這么淳樸的人,怎么可以想出來,這么餿吧的法子呢?”
一旦事情暴露,嚴熹很懷疑,自己有沒有機會解釋?
嚴熹陷入了苦苦的思索,過了片刻,他斷然說道:“我們先去一趟天龍庵,只有把一馱大師說動,才能解銅椰島之圍。”
烹云和苦和尚,自然沒什么意見,嚴熹也沒帶其余幾個徒弟,只帶了他們兩個,還準備了一套佛經,當做見面禮,急匆匆去了天龍庵。
他人才到天龍庵十里之外,就看到天龍庵中,金光烈火飛空,天龍剪化為兩條赤炎火龍,夭矯飛舞,頓時不敢前行,駐足在原地。
嚴熹思忖片刻,把佛經放在地上,帶了徒弟們,又回了稻荷縣城。
一馱大師見嚴熹走了,氣哼哼的收了天龍剪,罵道:“這小賊,屢次十分無禮,上次踢的他還不夠教訓,居然還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