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送走高媛愛沒幾天,高愛媛便離開北平,去了新的劇組,叫開往春天的地鐵.
這部戲里她依舊演的是配角。
去年六月份她就大學畢業了,時間比較充足,開始頻頻接戲.
幾乎是前腳網剛走,秦蘭這邊也后腳入了天龍'部劇組。
她沒有武術基礎,也沒有舞蹈基礎,要學的東西非常多。
即便有丁修幫她拉過幾次筋,現在腳能舉過頭項,但武打戲對她來說還是一項非常大的挑戰.
不過她也不算沒有好消息。
去年拍的大唐情史已經確定今年能播,正在電視臺排隊,可能天龍湖邊還沒殺青,這邊就要播出.
丁修的院子成了鐵打的營盤,大家走后開始還有點冷清,沒過幾天黃博來了。
他是來參為藝考的,這次設有頭鐵再報本科班,而是退而求其次,報高職班。
“這樣行嗎”
“太密了,往右一點。“
“左邊半米再栽一顆。“
“保持對稱,好,不錯。“
后院,二樓閣樓,丁修站在窗戶前指揮院里的黃博栽花。
閑著也是閑著,他打算把家里綠化一下,等高媛媛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原本后院的青石板全被他撬了,只在中間留下一條十字形的極狹的小路,其余地方全部種下梅花。
這種苦活累活當然不可能由他干.
黃博要藝考,前后十幾天時間,在他在白吃白活,這活自然是落在他頭上。
擦了擦額頭的汗,黃博道:“我說大爺,您能親自下來配合一下嗎,光是一張嘴巴喊我很難辦啊”
丁修單手撐在窗臺,翻身從二樓跳下,在黃博臥的眼神中,淡定道:“難辦那就不要辦了.“
“你馬上搬出去,我自己來。“
“別啊,我說的難辦不是這個意思,別人難辦,我不難辦,您老人家歇著,瞧好了。“
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黃博拿著鋤頭挖士更賣力。
中午,丁修點了幾個菜,瓶酒,兩人坐在火爐邊邊吃邊喝。
“明天就初試了,有信心嗎”
“廢話,要不是去年面試老師有眼不識泰山,今年我已經大二了,小ˇ小的大專班還不是手到擒來。“
“走一固!”酒到嘴邊,丁修笑了一下:“別說大話,要是打臉了怎么辦,明年還考嗎”
黃博大手一揮:“要是連大專都考不上,以后我再也不考了,下個月就勛入你們]公司,跟著你們一起干。“
這次還考不上,確實沒有信心了。
丁修已經火了,跟著他混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如上發小那邊的提攜,以后不說當大明星,每年混個幾十萬還是沒問題
等事業上了道,存了錢,他就在北平這邊買個房子和女朋友結婚,安安穩穩的過輩子。
“你想影得美,我們]公司門檻監挺高的,不是什么人都收。“
“保強都行,我還不行”
“你哪兒比得上保強,人家已經演上電影男號了。“
“臥,真的假的”
黃博驚呆了,保強和他一個屋檐下住了一年,什么樣他還能不知道嗎
經常跑群演,時不時跑特彭約,沒戲的時候要么去公司打掃衛生,要么去工地搬磚。
就這,居然混上了電影男—號。
“騙你干嘛,真事。“
只提男號,丁修絲童不說保強為了兩千塊錢下礦井。
老黃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在考大學這塊非常著迷,都入魔了.
二十}八的人還想著考大學,要是考老師丁修還支持他。
人在輩子有幾個二十八,再考下去青春都沒了,老話說得好,出名要趁早,年紀一大再想演戲人家不要。
借著王保強的事,丁修想刺激他一下,希望他能放下書本,回是岸.
“價看,電話來了。”還想逗逗黃博,王保強來電話,丁修故意開免提:“保強,什么事”
“哥,快來救我,我好像進黑劇組了。w
王保強那邊說話帶著哭聲.
“別急,慢慢說,怎么回事”
“他們,他們,他們要我脫衣服,全果拍戲。“
黃博看丁修的眼神不對,這就是你說的男—號
就這,誰上不行
“別慌,也許人家是為了藝術。“丁修安慰道。
他記飛得胡君和劉曄的戲也是一樣的,看著尺度大,結果拿獎了,劉曄一戰封神,拿下金馬影帝。
現在的流行的是農村現實題材,尺度大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可是和我演對手戲的女的也是全果。“
我去!
丁修穌和黃博瞪大眼睛。
這尺度,劇組拍的不是盲井,是打井吧。
“女的長得漂亮嗎,身材好嗎多大年紀”
丁修一連三問,保強翻邊都聽懵了,黃博慢慢的豎起大拇指:“你是真不干人事。“
王保強著急:“哥,別開玩笑了,趕緊過來吧,我怕晚了就走不了了。“
“報個地點,我馬上碼人過去。“
王保強報了地址后,黃博碗都放下了,準備抄家伙過去呢,扭頭一看丁修還在吃.
“我說,你是一點都不急啊。“
“急什么,他要是有事還能用手機打電話”
嘴上這么說,丁修快速拉幾口飯,從衣柜里拿出高媛媛前幾天送的圍巾戴上.
去年那條圍巾是紅色的,有點不搭男生,高媛媛今年給他送了一條白色。
又取了一件黑色風衣外套和基努里維斯的黑客帝國同款墨鏡,丁修才出門。
黃博在門口等他,見他這副裝扮,張大嘴巴:“你是去拍電影還是去救人”
這家伙打扮下來比基努里維斯斤還亮眼,特別是頭發長了之后,在腦后扎了一個/小咎,額前還有幾根龍須飄散著,又浪又
知道的是出趟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紅毯走秀.
“就算是砍人也得穿體面點吧。“丁修不緊不慢從口袋里掏出皮手套戴上:“今時不同往日,哥們是名人。“
“行了,走吧。“
在街口打車,兩人去火車站,直奔王保強說的地點,山西。
劇組在隔壁省,并不算遠,兩人中午的火車,下午到。
“誰是導演,出來!“
丁修臉上戴著墨鏡,雙手插兜走在前面,后面的黃博不知道從哪撿來一根木棍拿在手里,人模狗樣的大喊。
有丁修在,他估計自己用不著出手,在后面當狗腿子就完事了a
看著他倆不像好人,以為是收保護費的,幾個工作人員圍了過來。
“你誰啊,干嘛的”
果然是黑劇組,丁修冷笑一聲,一把推開對方:“沒你事,我找導演。“
“靠,你說找就找,再不離開我們報警了.“
“你敢嗎”
“哪兒來小比崽子這么狂.“
看都不看迎面而來,抓向自己衣領的大手,丁修一把抓住對方手腕,輕輕一扭,大漢嘴里發出慘叫.
反手把大漢的手扣在后背,丁修一腳踹在他的后腿,大漢單膝下跪。
“還有誰想試試嗎”
劇組干工作人員看懵了,輕描淡寫的拿下他們這里最能打的,是人嗎
關鍵丁修只出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還揣在褲兜里。
這么叼,拍電影呢
“哥,手下留人!”
不遠處,王保強跑了過來,推開人群后見劇組的人還有命,松口氣道:“都是誤會,誤會。”
“什么誤會,你不是進黑劇組了嗎”
“不是,是我想茬了,沒和導演溝通好,他們沒有強迫我,這是個正經劇組。“
正經劇組能拍這種片
丁修有點不信:“保強,你放心,別看他們人多,真不夠我打,要是被威脅就眨眨眼,你眨眼了”
“哥,我是眼睛干,正常的眨眼,你把人放了吧,我真的沒事.…“
好說歹說一頓釋,王保強才算解釋清楚。
盲井這個故事提據真實事件改編,九十年代有人專門騙打工人去礦洞,入職之前讓打工的稱呼他為叔叔,或者哥哥之類
說這樣比較好進去.
下井之后大家一起工作,這幫亡命徒把打工的打死在里面,再用爆破一炸,洞塌,來個死無對證.
事后他們以死者親屬的名義找煤礦老板要賠償。
為了息事寧人,老板般都會選擇賠錢,一條人命兩萬,三萬不等。
王保強飾演的角色叫小元,一個離家的打工娃,不巧,他落到專門干這事的老唐和老宋手里,跟著他們—起進了礦。
為了多賺點錢,兩人決定等小元發工資再動手.
慢慢的相處中,老宋動了側隱之心,覺得小元像他孩子,便想放他一馬。
但老唐不同意,堅決要殺小元.
發工資前兩天,晚上睡覺,見小元盯著墻壁上的海報女人看,過來人的老宋知道他想什么,第二天帶他去街邊店爽一把.
想讓他臨死前做個男人.
這才有王保強要果的戲。
演對手戲的演員飾演的是/小姐,自然也是要果。
“兄弟,不好意思,對不住.“丁修尷尬的放開大漢,替對方拍去身上的灰塵,扭頭道王保強道:“都怪你不說清楚。“
“哥,我….”王保強委屈,明明他上來就說了,是丁修不聽,還讓他眨眼睛,幸好他眼睛不是太干,不然今天要血流成
“我什么我,過來道歉。“
“炳哥,對不起,我哥下手有點重.“
“沒事。“捂著肩膀活動了一下,叫炳哥的大漢道:“你這兄弟年紀輕輕,功夫挺厲害。“
“那是,我哥專業的,幾十個人輕易近不得身…”
一番賠禮道歉后,王保強對丁修穌和黃博二人道:“修哥,博哥,我送送你們.“
“送什么”丁修問.
“送你們回去啊。“
“回去沒事做,我打算先在這待兩天,看看情兄再說。“
“這有什么好待的,小破組一個,盒飯都是最便宜的,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保強,你一個電話我二話不說就來了,這么趕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他下午要拍果戲,不想丁修他們在場,但丁悔死賴著不走他也沒辦法。
一個小時后。
王保強提上褲子,穿著藍白校服從屋里出來,低著頭,不敢看外面的丁修穌和黃博。
他的一世英名毀了.
人生中第一次居然是在片場,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雖然拍戲不是真的,但剛網剛種情況,除了那點事沒做,已經和真的沒有區別。
前幾天他跟家里人打電話說自己拍了電影,播出后讓他們記得看。
老父親拿著這事全村宣傳,現在老家那一塊,無數大爺大媽,親戚朋友等著他電影上映。
要是看到的是這場面.………反正村子以后是不能回了.
打死都不回去,大不了隱姓埋名。
“行啊保強,不霧!”丁修咬著一根牙簽,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肩膀上。
王保強:“.…“
以后丁修兒還是別去了.
黃博勾著他的肩膀嘿嘿直笑:“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