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鎮國公府
亥時正
鎮國公一個人進了擺放祖宗靈位的祠堂,他看著幾十個牌位,感慨萬千。
鎮國公拿過他父親的牌位,用衣袖擦了擦,然后放回去。
“父親,你當初直接將龍禁衛統領的位置傳給立敬,還是想讓荊王登基的吧?
如今,荊王爭奪皇位,不知又有多少百姓和士兵遭殃,難道真是你想看到的嗎?”
如果皇上或寧佑北在這里,聽到鎮國公這話,肯定會大吃一驚。
隋立敬竟然是龍禁衛統領嗎?
而且老鎮國公也是龍禁衛統領,還是他將龍禁衛統領的位置傳給隋立敬的?
鎮國公一個人在祠堂叨嘮了好久,等他離開祠堂的時候,已是子時。
老管家在門口急得團團轉。
鎮國公看向他,“什么事?”
“國公爺,楚王來了,他是陪著一個人來的,現在正在正廳。”
鎮國公一震,能讓楚王相陪的還能是誰?
“你怎么不叫我?”
“我說了國公爺在祠堂,來人便說,讓我不要打擾國公爺,他等一等無妨。”
“你呀……”
鎮國公顧不上怪罪老管家,快步走向正廳。
坐在正廳主位上的果然是當今皇上。
鎮國公正要跪下行禮,皇上說道:“國公爺免禮,朕今天是素服而來,特意來找鎮國公說說話。”
皇上雖然如此說,鎮國公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禮。
“如今鎮國公府是待罪之身,承蒙陛下不棄,我不敢無禮。”
皇上讓鎮國公坐了。
“國公爺,鎮國公府是大虞國開國后唯一留存至今的開國府邸,我細細讀過大虞國的歷史,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說到這里,皇上看向鎮國公。
鎮國公正襟危坐。
他是鎮國公府唯一一個文官出身的國公爺,雖然從未在軍營呆過,但身上還是有一種類似軍人的氣質,與普通的文官并不相同。
就連帶過兵的護國公都比鎮國公更像一位文官。
這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了。
見皇上沒說話了,鎮國公不禁抬眼看向他,沒想到與皇上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皇上微微一笑:
“朕發現,在朕之前,每一任鎮國公府的國公爺與每一任皇帝的關系都很好,直到到了朕這里就不同了。
朕有時候想,真是因為荊王是你的外甥嗎?”
說完這句話,皇上也不看鎮國公了,低頭轉著自已的扳指。
寧佑北坐在一旁未發一言,但他的目光卻盯著鎮國公的臉。
果然,鎮國公的臉色變了。
來之前,皇兄和他說,他覺得鎮國公府能保存至今應該是有什么秘密,或許與寧家那個血脈烙印有關。
之前他還不信,如今卻有幾分信了。
鎮國公連忙起身,走到正廳中間,朝著皇上楫了一禮,“陛下為何這樣說?”
皇上這才抬眼看向鎮國公。
“朕在幾個月前收到一封信,你猜猜是誰寫的?”
“我不知。”
皇上似笑非笑:
“是無上皇寫的信,沒想到他一直都活著。
無上皇活著的事情朕這個做皇上的不知情,但荊王和你們鎮國公府卻知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皇上這話說完后,鎮國公的臉色變了,失聲道:“無上皇給你留了信?”
“沒錯,無上皇不僅給朕留了一封信,還給朕留了一塊異獸圖案的玉牌。”
這話說完后,鎮國公呆住了,沒什么意識地朝著先前坐的椅子走去,手還亂摸了幾下椅子扶手才坐下。
皇上也不打擾他,只在心里默默想著:
鎮國公府的確知道寧家烙印標識這個秘密,只是不知道鎮國公府扮演的是一個什么角色?
過了好一會兒,鎮國公才回過神來,“陛下,你可以將無上皇的信和玉牌給我看一下嗎?”
皇上從身上掏出了信和玉牌,“這封信里有我們寧家的秘密,朕不確定能不能給你看,但這塊玉牌給你看看無妨。”
鎮國公顫抖著雙手接過玉牌,果然是自已想像中的那一塊玉牌!
這是寧家血脈烙印圖案的玉牌!
相同的玉牌一共有兩塊,一塊在寧家、一塊在鎮國公府。
身上有這個圖案的寧家人才是鎮國公府真正的主人!
整件事情,皇上到底知道多少?
見了鎮國公的神情,皇上心理有了譜,繼續話題。
“那朕是不是可以猜測,鎮國公府不肯與朕親近,是因為朕身上沒有這個異獸圖案?”
鎮國公又頓住了。
皇上再接著往下說:
“或許換個說法,鎮國公府之所以支持荊王,不僅僅因為他是鎮國公的外甥、而是因為他身上有這個異獸圖案?”
鎮國公將視線看向皇上,“看來無上皇已經告訴你寧家的秘密了。”
見鎮國公承認他知道寧家的秘密,皇上沒有說“是”或“不是”,而是說道:“可是朕覺得這個圖案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佑北身上就有一個。”
聽到這話,鎮國公大驚,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著急之下差點被自已絆倒。
他聲音發抖:“你說什么?楚王身上有血脈烙印?”
震驚之下,鎮國公說出了“血脈烙印”四個字。
皇上心道:鎮國公府果然都知道!
“這個異獸圖案就長在佑北的后腰上,國公爺要是不相信就自已看一看。”
鎮國公也顧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了,走到寧佑北面前,“請楚王恕罪,我想看一看你身上的圖案。”
皇上來之前并沒有和寧佑北說好,但到了現在這番情景,寧佑北已然明白鎮國公府與自已身上的圖騰有關聯了。
他看向皇上,皇上示意他將身上的圖騰給鎮國公看。
寧佑北脫了外袍,背對著鎮國公,將中衣往上撩了撩,露出了后腰上的圖騰。
鎮國公湊上前去仔細看這個圖案,恨不得把眼睛長到圖案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鎮國公喃喃自語。
寧佑北將上衣放下,穿上外袍。
經過了這些事后,鎮國公的神色反倒漸漸平靜下來。
他收斂了多余的表情,神情端肅地分別朝著皇上和寧佑北行了一禮。
這一禮比起之前行的禮多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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