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楚是第二天卯時初醒來的。
她睜開眼,就察覺到身邊有人,第一反應是出手攻擊,可還沒出手就想起來了。
她坐了起來,看向睡在旁邊之人。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還沒亮,屋內的光線也很黯淡,但有“夜視眼”的屈楚還是能看清楚。
寧佑北面朝著屈楚的方向側睡著,身體微彎、但睡相很安寧。
想著自己被人這樣“盯”了一夜,屈楚心里涌起怪異的感覺。
不過,能踏實地睡這么久對屈楚而言卻是難能可貴。
剛入軍中時,屈楚和其他士兵擠著大通鋪睡,后來升了職雖然不用睡通鋪但也是和其他幾人共睡一個帳篷,屈楚擔心女子身份被人揭穿,從來都只敢閉著一只眼睛睡。
幾年下來,養成了習慣。
再后來,屈楚分到了單間,不用再擔心別人揭穿她的女子身份,但那時又是和狼國交戰最激烈的時候,隨時擔心狼國軍隊來進犯,屈楚也不敢睡得太熟。
多年下來,屈楚再也睡不了踏實的覺了,只有在應雪身邊時才稍微睡得安穩一些。可沒想到昨晚竟然就這樣睡熟了過去。
屈楚心內暗自警醒:可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
或許是屈楚的動靜驚醒了寧佑北,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醒了?”
還沒睡醒的寧佑北有種很可愛的感覺,屈楚克制住想趕他走的念頭:“還早,你再睡會。”
“那你呢?”
屈楚酷酷地:“練武。”
說了兩句話后,寧佑北精神了點,“我陪你。”
“不用,我練武不習慣有人觀看。”
呵呵……
你曾經在軍營中練武,那時在旁邊觀看的何止一人,你還不是練得若無其事?有時還要拉上些人打擊一下他們的自信。
見屈楚如此說,寧佑北倒也沒有勉強。
“那我再睡回一會。”
“嗯”
看著屈楚穿上外套出去后,寧佑北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再滾了幾滾,然后也爬起來穿著中衣去了“隔壁”。
他昨天是穿著中衣從隔壁過來的。
隔壁的房間與屈楚這邊的差不多,也是臥房、書房、起居室等,就連家具、擺設的風格也只略微不同。
寧佑北穿好了衣服。
與一般的貴族子弟不同的是:寧佑北是自己穿衣服。
這個習慣是寧佑北十二歲那年養成的。
那個時候,有宮女在替寧佑北穿衣服時,伸手在他身上摸。慢慢地,寧佑北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從此后就自己穿衣服了。
長大后,皇帝又讓寧佑北去江湖歷練,身邊跟著的都是武功高手,不會服侍他穿衣、吃飯、洗漱這樣的事情,因此寧佑北更是習慣了日常起居自己動手。
穿好衣服后,寧佑北走出了房間。
屈楚在院子里練武。
寧佑北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屈楚現在沒有練刀,而是練的一套掌法。這套掌法與她刀法的風格大不相同。
屈楚的刀法是以殺敵為主,大開大閡,走的剛猛的路子。而現在的這套掌法則是以柔為主,不太適合對敵,更像是練習身體的柔韌性以及運行內功。
寧佑北看了一會后,屈楚收了掌。
“阿楚,我瞧著你這套掌法好像不是對敵用的,有什么說法嗎?”
屈楚看了寧佑北一眼,他還沒有正經梳洗,頭發隨意披著,身上也是隨意披著一件水藍色的家居長袍,懶懶地靠著柱子站著。
慵懶而媚惑!
屈楚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這兩個詞。
這兩個詞冒出來后,屈楚趕緊警示自己:她怎么也開始關心這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來了?
她將思緒拉回,淡聲道:
“這是師父傳給我的專門修行內功的掌法,長期練習對身體有益,同時也可以加強身體的柔韌性。”
這樣啊?
寧佑北看向屈楚。
因為練功,屈楚穿著一套寬松的絲綢對襟上衣和闊腿褲,被清晨的風一吹,衣服貼在她身上,顯現出優美的腰部線條和修長筆直的長腿。
寧佑北突然有摸上去的沖動。
寧佑北從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他走到屈楚面前:“阿楚,可以教教我嗎?”
兩人站的距離有點近,屈楚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學?”
“嗯……”
這聲“嗯”被寧佑北說得千回百轉、意韻聲長。
屈楚又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想學的話就要早起,還要堅持,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能做到嗎?”
寧佑北上前兩步伸出手拉住屈楚的袖子,“有阿楚你監督我,我一定能做到。阿楚,你的皮膚好好。”
屈楚剛練完一套掌法,但一點汗都沒出,臉上的肌膚還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毛孔細得都看不見。
屈楚將自已的衣袖扯了出來,又往后退了兩步。
“既然想學,那就從明天開始,你先去準備幾套練功服。”
“是像阿楚身上這樣的嗎?”
寧佑北的視線趁機掃了一下屈楚的胸,屈楚的胸并不像她穿著將軍服時那樣平,而是有弧度的。
想來平常是用布纏緊了。
被寧佑北這么近的距離看著,屈楚的臉不由一熱。還好她皮膚是小麥色的,就算紅了也看不太出來。
寧佑北想:要是他此時摟住屈楚的腰,屈楚會不會揍他?
雖然想著,寧佑北到底沒敢。
“你還練嗎?”
“我還要練一會。”
“那你練吧,我在旁邊看。”
說完寧佑北往旁邊走了幾步。
不知為何,在寧佑北的注視之下,屈楚覺得稍稍有點不自在起來。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你不是說還要進宮去嗎?”
“嗯,我們今天要去皇宮謝恩。”
“那今天就不練了。”
吃完早飯,寧佑北將楚王府的人都叫到了大廳,讓屈楚認識一下。
“這是柳嬤嬤,楚王府的事情全部由她管著。”
寧佑北之前就問過屈楚的意思,問她想不想接手楚王府的事情,屈楚自然不愿意。
不說她如今與寧佑北還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是,她也不愿意管這些事情。
寧佑北也想過屈楚不愿意,他之所以問她只是表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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