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佑北自言自語:“果然是阿楚嗎?”
“三年前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
寧佑北將那件事說了。
三年前,他正在江湖游歷,查探到荊王與暗夜盟似乎有關系,便讓人做了張荊王的面具混進了暗夜盟的一處所在。
沒想到進去后不僅什么事情都沒查到,還中了血蔓花毒,后來遇到一個人將他的毒解了。
“我當時中了血蔓花毒后神智不清,隱約覺得替我解毒的人是阿楚,但當時身邊沒有其他人,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后來想問阿楚又怕不是她反而泄露了我去過暗夜盟之事便沒問了。
不過現在監正說了是阿楚那想必就是她沒錯了。”
寧佑北只將中了血蔓花毒會讓人神智不清、使人血管爆破而亡之事說了,沒說一定要和女人交合才可以解毒一事。
他是擔心說出來后會讓皇帝對屈楚有偏見。
“你三年前中過毒?怎么沒告訴我?”
“不是解了毒嗎?我不想皇兄你擔心,就沒有告訴你了。”
“你剛才是說你懷疑荊王與暗夜盟有關系你才潛去暗夜盟的”
“嗯”。
寧佑北一點也不心虛。
“這件事情之所以沒告訴皇兄是因為當初只是有一點點的懷疑,而隨后我又沒找到任何證據,我擔心告訴皇兄后會影響你的判斷。”
荊王確實不簡單啊!
皇帝倒不是懷疑佑北對他有什么其他心思,只是這樣的大事還是應該告訴他一聲。
“佑北,要是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還是要告訴我一聲,哪怕只是懷疑也要告訴我。難道我還會懷疑你是構陷他人嗎?”
寧佑北乖乖應了。
“那你當初是為什么會懷疑荊王和暗夜盟有關系?”
“當初是玉安在江湖上一個朋友說曾經看到一個人與暗夜盟接觸,那個人似乎有點像荊王,因此我和玉安才決定去我們知道的暗夜盟的一處據點探探情況。
誰知道進去沒多久我們就遇到了機關,我和玉安他們便分散了。”
皇帝沒想到中間還有這等險情,現在聽著都心驚肉跳。
他囑咐寧佑北:“以后千萬不要以身犯險。”
寧佑北又乖乖應了。
說起玉安,皇上多問了一句:“玉安他現在怎么樣?”
玉安全名叫葉玉安,是前太傅葉老先生的孫子,是寧佑北的伴讀、和寧佑北一起長大,兩人感情極深厚。
自從葉玉安的父母雙亡后,葉太傅辭官賦閑,而葉玉安也遠離了朝廷。
幾年前皇帝讓寧佑北去游歷江湖時,寧佑北讓葉玉安陪著他一起游歷。可等寧佑北回來后,葉玉安卻真的喜歡上了江湖,不肯再回朝廷,而是在江湖各處飄蕩。
“玉安現在怕是還在漠北”。
寧佑北回答皇上的話:
“我前些日子收到玉安的來信,說他在漠北得了幾朵冰川雪蓮,回來后送我一朵。”
皇帝奇道:
“雪蓮花不是生活在高山上的亂石灘上嗎?怎么還有冰川雪蓮?”
“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玉安是這么說的。”
寧佑北接著道:“不過我也給他傳信了,告訴他我九月十八成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回來。”
皇帝將自己想問清楚的事情全問完后,便讓寧佑北走了。
不過,他心里對屈楚成為寧王妃的隔閡基本不存在了。
雖然屈楚的確不太像一個女人,但她是佑北的命定之人,還曾救過佑北的命,而佑北自己也不排斥屈楚成為他的王妃。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確定屈楚就是三年前的人后,寧佑北對屈楚的心思更復雜。可他沒有辦法訴之于口。
他回到自己的王府,進了寶庫,翻弄了半天,翻出了一個一人高的紅珊瑚樹、還有一扇清潤透澈的白玉屏風,令人用車裝著送去了大將軍府。
這兩件東西都是皇帝賞給寧佑北的,是寧佑北替皇帝擋了兩次刀箭后給的,就連皇帝自己都沒有。
雖然這兩件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其中也有些特別的意義,但寧佑北知道屈楚不喜歡這些。
不過這是他的心意。
收到楚王送來的兩件珍寶,屈楚愣了一愣。他怎么突然想起送這么貴重的禮了?
不過屈楚沒有細問,讓曲冰玉收了。
八月底,蘇應雪來了虞都。
與她一起來的仍然是綠梅和嫣紅。
這個時侯的虞都已不怎么熱了,時不時還有涼風刮過。
屈楚跑出虞都城外十里處接的蘇應雪,一見面,屈楚就擁抱了蘇應雪。
“這次準備呆多久?”
蘇應雪漂亮的笑眼盈出笑意,“既然來了,怎么也得等你大婚之后吧!”
和綠梅、嫣紅略略打過招呼后,屈楚上了蘇應雪的馬車,奔雷則讓它自己跑著。
“蘇夫人說的那個女兒是綠梅嗎?”
“這個我也不能肯定,不過綠梅臀部的確有一塊雞蛋大小的綠色胎記,形狀像梅花。”
“那你告訴綠梅了嗎?”
“我和她說了,不過綠梅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她說她從小就在曼陀山莊長大,早就將曼陀山莊當成她的家、將我們當成家人。”
屈楚能理解這樣的情感。
她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她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跟著師父還有冰玉在麓云谷長大,她心里便也只有師父與冰玉。
十五歲那年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對早逝的父母也生不出什么親情,對害死她母親并逼迫她上戰場的祖母更是心生厭惡。
“其實我也覺得綠梅回到蘇家不見得就好。她從小在曼陀山莊長大,自由自在慣了,突然讓她去當一個官家小姐,處處受拘束,她不一定適應得過來。”
蘇應雪嘆了口氣:
“可不是嗎?官家小姐有什么好的?還不如在曼陀山莊自由自在。
綠梅雖然是曼陀山莊的侍女,但和其他武林門派的弟子也差不多,從小也是好吃好喝好穿供養著長大的。
不是我吹噓,單論物質條件,綠梅她們怕也不比普通的官家小姐差多少。”
對于這一點,屈楚表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