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想要一份純粹點的感情,不想每天下了朝還要周旋于各色心懷叵測的女子之中,但能送到他面前的女子都是各家各族的人。
無論他選誰,又是下一個貴妃、德妃之流,他不想再假面以對!
而且,選秀還勞民傷財!
因此,他借著這個機會取消了今年的選秀。
聽到皇帝這樣說,最先出來反對的就是德妃的父親康安侯。
德妃進宮好多年卻無一兒半女,眼看著其他皇子都長大成人,康安侯也急了。這次準備將家族中一個特意培養出來的女子送入宮中。
如果取消了選秀,那他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可還不等康安侯把話說完,寧佑北就出列了。
寧佑北奏請:
“本王支持皇兄的決定,現在邊關不穩,正是需要將士們出力的時侯。為了表示對邊關將士的歉意和敬意,本王也決定五年內不納側妃不納妾。”
前朝關于選秀一事的爭論以大風刮的速度傳遍了大虞國。老百姓們都感嘆大虞國有個好皇帝,不明真相的士兵們也對皇帝心生好感……
當然,后宮是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
皇后宮中
大宮女如花正在替皇后整妝,她是衛國公府的家生子,隨皇后一起進宮的。
“娘娘,依奴婢看取消了選秀也好。反正大皇子都上朝聽政了,你又有衛國公府做后盾,寵愛什么的爭著也沒大意思。”
皇后伸手扶了一下自己頭上的九尾金釵,漫不經心道:“本宮不是爭寵愛,只是現在陛下沒有立太子,他身邊總要有一個耳目才好。”
如花道:“大皇子是嫡長子,如果要立太子,怎么也跨不過他去。”
說起立太子,皇后有了惱意。
“按理說,皇兒是嫡長子,無論是立嫡還是立長都是他。可前些時候父親傳話給我,讓我不要掉以輕心。
說從古至今的皇帝,嫡子、長子繼位的只是極少數,誰能堅持到最后才是贏家。”
牽涉到立太子,如花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皇后心里仍是不平:
如果不立皇兒為太子,我就讓其他的皇子都立不成。反正妹夫有城防軍在手,大不了魚死網破!
德妃宮中
聽完大宮女翠平傳來的消息,德妃拂了拂衣袖不甚在意。
“娘娘,你就不擔心嗎?”
德妃嗤笑了一下: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不是我自己生的孩子,無論誰生的都一樣。父親他們急著送人進宮是為了家族利益,對我而言有什么好處?”
翠平是德妃的心腹,德妃曾經幫過她一個大忙,因此她對德妃忠心不二。
“那娘娘有什么打算?”
“皇上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如今說這些還太早。不過,要想老了以后日子能過得好,我們總是要選擇一方的。”
丞相府
方丞相神色不明地坐在高位,下面坐著兵部尚書杜海平和其他幾個官員。
他們聚在這里討論的不僅僅是皇帝取消選秀一事,還有之前屈楚被彈劾一事。
當日,方明利被屈楚他們打出飄仙樓。方丞相雖然惱怒方明利不爭氣,流連于青樓這樣的場所,但屈楚一點都不給丞相府面子更令他光火。
因此,他才讓人彈劾屈楚。
原本以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屈楚確實犯了戒律,肯定要被嚴懲,那他也算出了口氣。
可誰想,屈楚不退反進,以質問來掩蓋她犯錯的事實。
而且這種質問還是讓人只要辯駁就要惹身腥的問題,怎么不讓方丞相他們惱怒?
“相爺,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宜窮追猛打。”
方丞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我之前一直以為屈楚是個莽夫,沒想到她心機還挺深的。”杜海平感嘆:“只怕當初高調包下飄香樓的時候,她就想好要如何應對了。”
另一個官員附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以前我們都小看她了。”
見方丞相臉色一直陰沉著,杜海平轉了話題。
“相爺,如今三皇子開始聽政了,你要好好為他籌謀才是正理。”
他們這些人圍在方丞相身邊,不正是因為看好三皇子嗎?假若押中了,他們就有從龍之功,至少能換來家族幾十年的富貴。
方丞相之前也只是中等官員,因為當初選中了當今皇帝扶持,因此才在當今皇帝登基后當上了丞相,還封了一個伯爺的爵位。
見說起三皇子,方丞相的臉色才緩和許多,和大家討論起來。
虞都大將軍府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聚眾青樓一事過去已有月余。
屈楚的手指在書桌上無意識地敲著。
王良從送來消息:陀陀部最近很不安分,正在秘密聯絡各部落,想要進犯大虞國。
這些消息是安插在西邊的密探送出來的。
五前年,陀陀部也想聯合各部對抗大虞國,自己得到消息后喬裝去了西邊,暗中聯系了妥耶部、海青部及其他幾個部落,給了他們好處,陀陀部的打算落了空。
但那個時侯與現在不同,妥耶部、海青部他們能輕易答應自己并不完全是因為得了好處,而是深深地忌憚自己。
現在自己是女子的消息傳開,又被皇帝撤了大將軍的職務困在虞都,西邊各部落對自己的忌憚大大減弱,怎么能不生出野心?
如果他們真的結成同盟、組成聯合軍隊,現在守在西境的樊將軍是擋不住的。
哪怕是將王良從、武大岡都派過去,也不一定能擋住。
大虞還真是缺將軍!
這個局到底要如何破?
要怎么樣才能將消息不露痕跡地透露給皇上?
皇宮御書房
看著楚王給他的消息,皇帝驚訝問道:“這些消息來源可屬實?”
寧佑北回答他:
“這個消息是凌霄閣傳給我的,但屬不屬實我尚未證實。
不過,陀陀部一直就不安份,現在的頭領巴圖更是野心勃勃,之前不敢異動是因為屈將軍鎮守在邊界,可如今……”
寧佑北沒有將話說完,但皇帝已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