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南也沒有出去，看看梁串子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魑魅魍魎都來了是吧？
梁串子在墻角偷偷摸摸地看了好一會子，最后又走了。
梁曉南原以為他就這么散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子他又來了，先在門外轉悠，后來在門口一直往院子里張望。
因為墻頭上被梁曉南種滿了仙人掌，他也沒有辦法趴在墻上，只是圍繞墻一直轉。
梁曉南知道了，梁串子又來告密了。
她走出去，梁奶奶警惕地看著她：“你干什么去？”
“查查你的錢都弄哪里了。”梁曉南不客氣地說，“我說話算話，說明天去借就明天去借。”
梁奶奶被堵得無話可說。
梁曉南走到門口，梁串子縮頭縮腦，東張西望，看見她過來，還往陰影里一縮。
梁曉南冷冷地說：“你又在這里干什么？”
梁串子怕人看見，一閃身進了她家院子，又害怕梁奶奶看見，進來就往黑影里縮。
梁曉南現在是想知道真相，所以她把梁串子往梁曉北的那個房間里帶，進去，把門關上，電燈也沒打開。
小聲說：“梁串子，你想說什么？說吧！”
“曉南姐，你，你會不會恨我？”梁串子說。
“恨你什么？”
“我……”梁串子不敢說了。
“不想說就別說了，只說你今天來干什么？”誰和你敘舊？
“梁奶奶把家里東西都賣了，錢都給張望了。”梁串子說這個話，緊張地嘴巴直抖，他現在被舅舅家的人打得無處可躲，他多么希望梁曉南能把他帶出大坑村，再也不要在這里生活。
“為什么這么說？你看見了？”
“前幾天，我看見梁奶奶把家里葡萄都摘了賣了，她把兔子和雞都抓了去鎮上賣，賣了800多塊錢，我本來，我本來……想借一點，但是看見她出了小云鎮就被張望都要走了。”
“你確實看見了？”
“千真萬確，而且，我還在他家聽見了，他欠人家賭債，人家逼他要錢，他把錢都拿去還賭債了。”
梁曉南聽了頓時氣得頭嗡嗡的。
梁奶奶給梁大壯偷偷貼補還可以理解為母子連心打斷骨頭連著筋，她騙孫女的錢，補貼張望算怎么回事？
而且還是把周嚴送她的定親禮賣掉去補貼張望，替張望還賭債，她搞不清楚誰是親孫子嗎？
“你還知道什么？”梁曉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冷靜無起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曉南姐，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想在大坑村了，我恨這里，我想出去。”梁串子崩潰地哭著說，“我不想在這里了，一點都不想，我死在外面都不想待在這里了。”
梁曉南看著他沒說話。
她心很硬，不可能去可憐一條隨時咬人的毒蛇。
“你可以離開大坑村，沒有誰拴住你。外面煤窯也招工人，你去挖煤也能掙個前程。”梁曉南說，“我沒有什么門路，幫不了你。”
梁串子極度失望地說：“他們都說蠶廠是你的，你能不能讓我去蠶廠養蠶？我一定努力干，不丟你的臉。”
“你在家里也可以養蠶啊，當初蕭大爺不是征求過全村人的意見嗎？你為什么不報名？是不是覺得我成不了氣候？”
梁曉南笑著說，“串子，很多事你們都太過聰明，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你們都拿喬，現在找我，我哪里有機會給你？”
梁串子說不出話來，當初確實他們都覺得蠶廠是梁曉南的，堅決不能支持她，誰知道她竟然做得那么好，工人每個月都能拿150塊，她得賺多少錢啊！
想到這里他忽然很希望梁曉南和張望PK起來，最好兩敗俱傷。
梁曉南知道了錢被張望拿走了，就不想和梁串子多說了，掏出5塊錢，說：“這個錢你拿去，謝謝你。”
梁串子黑暗里也看不見是多少錢，但是抹著比1毛錢紙幣的紙面要大一些，估計至少是2毛錢或者5毛錢。
梁曉南叫他走，他也不敢多留，被梁奶奶或者張望誰看見了，他都有可能被罵死被打死。
梁曉南在梁串子走后，回到堂屋里，梁奶奶問了一句：“是誰？”
梁曉南故意說：“是張望。”
梁奶奶一下子嗓門大了，警惕地問：“他來干什么？”
“來干什么？要錢！”梁曉南看著梁奶奶說，“你不是一直給他錢嗎？你給的不夠多，他來找我要了。”
梁奶奶緊張地說：“他說什么了？”
“你說呢？奶奶你說他會說什么？”此時如果梁奶奶能說實話，梁曉南還會選擇原諒她。
“我怎么知道他說什么。”梁奶奶嘟囔一句又躺在床上了，“你爸死了，我對什么都沒有興趣了。”
“不是啊，你對坑孫子孫女有興趣啊！”
可是不管梁曉南怎么激梁奶奶，她都不說話了。
睡覺，梁曉南在床上睡不著，索性進空間繼續種藺草，一邊種，一邊把烘干機一字兒擺開，自動烘干。
天亮后，梁曉南塞嘴里幾顆人參果，起床出大坑村，去南峰鎮，整個大坑村看著她的身影都開始同情她。
趙氏抹著淚說：“這算個什么事兒？才剛剛日子好過一點，大嬸子又開始作。”
蕭鐵柱嘆氣：“梁嬸子心里還是疼梁大壯，她這是把梁大壯的死都賴到梁曉南頭上了。”
梁曉南在南峰鎮的院子里吃了幾個蘋果，又開車回了大坑村，她當然不會去找周嚴借錢，這個事不能給周嚴說。
她把10摞錢給梁奶奶：“這是1萬塊，周嚴借給我的，你拿去，我以后慢慢還他。”
梁奶奶拿著錢，眼淚不斷地流下來，但是她好像一點也不后悔。拿了錢也沒有出去，在家里窩著。
錢給了她，梁曉南覺得有一種叫“親情”的東西像抽絲一樣，漸漸地從心里出去，越來越遠，越來越淡。
“我去魚塘看看了。”
說著出了門，左右看看沒人，她“嗖”一下鉆進空間去了，坐在大殿門口，盯著自己家。
不到10分鐘，就看見梁奶奶拿了個小包從家里出來，急匆匆地往村頭走，不多久進入深深的玉米田里。
高高的玉米田鉆出一個人，擋住了梁奶奶的去路。
正是張望。
他東張西望了一會子，小聲問道：“錢準備齊了沒有？”
“齊了！你能有把握這錢還能要回來？”梁奶奶把包緊緊地握住。
張望一把把錢包搶過去，不耐煩地說：“都說能回來了，你還懷疑什么？不過我可告訴你，這些錢只夠擋住他不回來，要想他鯉魚跳龍門，還得至少三萬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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