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徑直沖著梁曉南的桑園而來。
近了，大家才看清楚，開車的是個年輕的軍人。
梁曉南認識他，是小希。
小希下車，滿頭大汗，看著梁曉南很開心地說：“小梁，我好不容易才問到你這個桑園。”
又繞到另外一邊，小心地把車門打開，扶下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人看著有點嚴肅，卻努力地和藹，微笑著說：“你是小梁吧？”
梁曉南納悶地看著這個老人，搜索記憶，不認識！
“小梁，這是魏團的爺爺，魏爺爺。我本來要自己來，老人家非常要跟著一起來。”小希幾乎整個地架著魏老爺子，給梁曉南解釋。
梁曉南想到魏西施都已經快50歲，還犧牲了四個兄弟，這老爺子鬧不巧有80歲了。
結合魏家的情況，這個老人是魏家的老太爺，名叫魏金水，是國寶級別的老人了，怎么會來魚縣這么個小破地方？
“小梁，打擾你了。”老人家再次說，一點架子也沒有，“我先替西施和小帆給你道歉。”
梁曉南怎么能接受這么一個老人的道歉？一碼歸一碼，魏西施和魏揚帆的事，怎么能叫老爺子道歉。
“魏爺爺好，這么遠途奔波，您先去我辦公室里歇會兒再說。”
梁曉南心里可有點怕，京都到這里，怎么也有一千多公里，路又不好，這么坐車就來了？
不要命了？萬一出點事，我的天呀，她梁曉南有幾條命賠？
坐在辦公室里，梁曉南趕緊給他喝水，問道：“魏爺爺是順道來看看嗎？”
魏金水搖頭說：“我是專程來給你道歉的，我沒有把孩子教育好，對不起。”
唉，梁曉南現在好像不生氣了！
魏金水繼續說：“西施和小帆的愚蠢的行為就應該受到嚴厲的處罰。你放心，西施那邊我會親自處理她。”
好吧，現在梁曉南的氣都消了，她相信老爺子是公平的，盡管猜想他來了不是為了道歉。
大家在辦公室里坐定，小希說：“魏團給你說過沒有？他去前線了？”
梁曉南點點頭，說接到電報了。
小希說話不繞彎子：“我調到后勤了，接了魏團的工作。小梁，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幫助不是白幫的，我都收費。”
“收，必須給，魏團走的時候就說了，只要你能原諒我們，你怎么安排我們都聽，哦，當然，犯錯的除外。”小希其實才24歲，他和魏揚帆同歲，倆人是上下級，也是朋友。
說到這里，大家都才知道，重點來了。
小希說后勤部非常困難，物資不足，希望她能給指一個方向。
魏金水說：“小梁，他們真的很困難，希望你不計前嫌，不要因為我的不爭氣的子孫，影響你對部隊的印象，請你伸出援手，幫幫他們。”
梁曉南簡直沒辦法拒絕。
“那你們那邊有多少地？需要豬崽子什么的多少？”梁曉南說，“再說一遍，我不白幫忙。”
魏金水完全能理解，如果她上來說不要錢，白捐贈，那肯定量不多，也不會長久。如果收費，就相當于買賣，方方面面都能照顧到。
這個孩子看似很冷，實則很務實。
他點點頭：“你說，只要有物資，價錢由你定。”
小希有點緊張，梁曉南的東西都很貴，上次她給魏團說果樹苗100塊錢一棵……魏團沒多少錢，他的錢更少，他家是農村的，他把工資津貼都寄回家里去了。
小希說：“后勤部的田是最多的，全國各地都有，但是我現在京都郊縣，手頭有20萬畝田，生豬養殖場也沒法說了，現在沒有幾頭豬，臨時生都生不出來幾只。”
20萬畝，乖乖，真的好誘人啊！
她想試試她的超級拖拉機。
雖然它們拿出來有很大的風險，但是她想試試。
“小希，你們那些地現在種什么？下半年想種什么？依著我說高產的就是地瓜和玉米，部隊里吃玉米嗎？”
“小梁，我們和老百姓一樣，能吃飽就行，地瓜、玉米、高粱、大豆、大米、小麥，什么都可以。”小希急切地說，“我們真的很困難，這兩年大家都參與生產，野菜和玉米粉捏在一起吃菜團子。”
梁曉南知道他是真的很著急了。
魏金水不說話，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們商量。
“小希，我有朋友能搞到一批成豬，你們要不要？只是那些豬必須你們自己殺，都是活豬。”
梁曉南的空間里，催生一批豬，也就幾個小時，大不了，靈泉液多費點。
她想拿一批豬試探，看看小希此人的辦事能力。
“行，簡直太好了，”小希激動地要流淚了，“有幾頭？你要什么價？”
梁曉南此時看著安安靜靜的魏金水，想著他的四個兒子都在戰場犧牲，他的孫子現在正在前線，他親自來魚縣這個小破地方，為了什么？
還是不是為了那些戰士們。
說是老百姓要放在第一位，可是這些鋼鐵男兒也是老百姓出身，是老百姓的兒子。
好吧，她決定擯棄前嫌，這個交易，做了！
“我去聯系一下有多少頭豬，在哪里交貨，價錢什么的，你都得給我個時間，我去聯系一下。”
梁曉南看著魏老爺子說，“魏爺爺，我只是個農民，年紀大的奶奶要養，未成年的弟弟需要護佑，我不想惹任何麻煩，所以我提供你們物資，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說是我幫忙聯系的。”
魏金水擲地有聲地說：“絕對不說，今天我們三個知道這個談話，出了這個門，你只管和小希聯系，天王老子都不會知道。”
小希發誓道：“小梁，我以軍人的名義給你承諾，你以后給我的任何東西，就算是對我嚴刑拷打，我也不會說的。”
那好吧！
“小梁，魏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但是他很重視我們的合作，他想在咱們園子這邊住兩天，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梁曉南看著魏金水一副蒼老的樣子，嘴唇還有些發黑，心里說萬一在我這里出事可怎么辦？
“城里招待所比我這里條件好，住這里我怕招待不周。”梁曉南拒絕了，別沒事找事了。
魏金水年紀大了，心里都有數，對小希說：“你扶著我，去看看小梁的農場，然后我們還是回招待所住，縣里的同志們千萬別驚動。”
小希懇求道：“小梁，我們不想縣里的人知道魏爺爺來了魚縣，魏爺爺受不了那么多的應酬。”
可是，我也不敢留啊，梁曉南心說，這么大年紀，萬一在我這里出事，后果誰承擔得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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