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梁曉南出門倒沒有去找王超，也沒有找董學軍，而是找個招待所，睡覺。
以前沒找到謝先生，她可以一天到晚待在空間里，現在聯系上了，她忽然發現曹原那個家伙在偷偷跟蹤她。
沒惡意，但是她不能再玩原地消失了。
這座招待所名字“虎陽市第一招待所”，面積非常大，像個四合院，四面都是客房部，還有廚房，有餐廳供應一日三餐。
梁曉南出示介紹信，要了一個單人間，服務員打量了她好幾眼，說：“一天8塊。”
梁曉南點頭，貴是有點貴，但一個人住自由。
每天8塊錢，還有早餐，早餐是個馬糞紙印刷的小卡片，最上面是“虎陽市第一招待所”，中間寫著“早餐票”，下面寫著0.06元，每票一餐，截角無效。
梁曉南覺得稀罕，多花6分錢，買一張早餐券存著當紀念。
招待所有個大院子，院子里靠墻種著一大圈果樹，窗戶是推拉鎖的那種，陽光、空氣、樓梯、吊扇，和她住過的所有的賓館都不同。
她不顧的欣賞景色，拿了臉盆去水房簡單洗刷一下，睡覺。
一口氣睡到下午一點，她才醒來，進入空間。
醫藥之門的種植空間里，那溜從大殿移植過來的人參，長得特別旺盛，全部是數百年的老參了，上面的人參果已經有一部分紫紅，盈盈潤潤，香氣撲鼻。
她拿了瓶子把成熟的人參果摘了，連同剩下的19顆，現在她有差不多200顆了，還有那些快要成熟的，數百顆是肯定有的。
她捏了6顆，吃糖豆一樣吃下去，精神大漲，身輕如燕，真的是骨頭縫里都長勁兒。
從空間里出來，她拿了一個背簍，圍了圍巾，出門去江邊，再次尋王超。
曹原在招待所外的馬路上坐得快成望夫石了，才終于看見梁曉南出來了，立即不動聲色地跟著。
他是老司機，跟人這種事，很有經驗。
梁曉南不是不知道，但她沒有隱瞞自己的蹤跡。
董全柱特許她私下交易糧食，她有恃無恐，也想看看曹原的態度，江湖人士到底會不會講道義？
背著背簍去了那片破敗的房子，還專門看看董學軍帶她進出的院子。
這次沒有看見董學軍，他不可能一天到晚蹲在這里守著。
王超那個院子里有動靜。
她隔著墻“看見”院子里兩個人，一個是王超，還有一個年紀小一點，不知道是他弟弟還是別的什么人。
“篤篤”敲門。
院子里立馬一點動靜也沒了。
梁曉南“看見”王超和那個男孩倆人藏在一堵墻后，斂聲靜氣，莫名想笑。
干脆直接推開門，站在院子里喊了一聲：“有人嗎？”
王超從墻頭縫隙那邊看過來，只看見一個女同志背著個簍子，奇怪了，怎么會有女人背著背簍找到這里？
果斷地不吭氣。
“我有大蒜。”梁曉南除了那個隔墻透視的功能，還能掃描周圍的活物。
換言之，她現在就是一座移動的雷達！
她這么不瞞不避地喊，要死了呀！
王超忍不住從墻頭后面出來，說：“你是誰啊？亂嚷嚷什么......嗷，我想起來了，你是上次拿土豆換東西的。”
王超又高興又沮喪地說，“我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沒了。”
梁曉南說：“你最近有什么好東西沒？我有大蒜哦！”
王超眼睛一亮：“你真有大蒜？”
“你看看，這是樣品。”她把背簍放下來，掀開上面的草墊，里面半簍又白又大的大蒜頭，還是新蒜。
王超頓時就激動得眼睛發光：“你想怎么換？”
“那得看你有什么，現在大蒜可是緊俏物資，貴的都炒到10幾塊了。”
梁曉南是純粹瞎蒙了一個數字，但是王超也沒有反對，他在黑市里混，自然知道，黑市價格純粹看雙方自愿，十幾塊的價錢肯定有。
“我現在沒有搞到什么好東西，只有幾個些盆盆罐罐，桌椅板凳，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上。”
王超自己真沒把握，那些東西怎么說呢，以前還有人很喜歡，現在逮住就沒好下場，他表哥就是因為被人誣陷私藏了一批很有價值的藏品，被抓了。
“你得叫我看看，是老物件嗎？”
“是老物件，不過這些東西可能燙手。我這有一輛9成新的飛鴿自行車，你要不要？”
自行車別說9成新，全新也不要，她又不缺自行車。瓶瓶罐罐她想看看，以后這些都是無價之寶。
“我先看看再說。”
王超說你跟我走吧！
他走過去，把那個男孩喊出來，男孩也就和梁曉北差不多的樣子，瘦瘦弱弱，但是看著很有教養。
“姐姐好，”他笑著說，“我叫趙俊其。”
王超看看他，又看看梁曉南，沒說話，其實他不支持趙俊其和他一起干，太單純，哪有一開口就把自己真名說出去的？
幾個人一起出去，也沒人過問，都空著手，大白天，不允許人家一起走路？
他們公交車坐了一段，穿大街走小巷，最后終于在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靠近郊區的小院子停下來。
趙俊其把門打開，梁曉南這才知道，這里竟然是趙俊其的一處宅院。
院子里堆的是雜草，屋子里有幾件舊家具，是明式紅木家具，還有幾枚開元通寶，品相還好，但是這種錢以后不咋值錢。
梁曉南看看趙俊其又看看王超，說：“這幾件家具我收了。”
趙俊其問她給多少糧食？
“你們要多少？”梁曉南覺得這個生意很小，想叫王超自己開口。
“200斤黃豆100斤大蒜。”王超報了這個價就是想叫梁曉南還價的。
梁曉南再去看看那幾件家具，心里嘆息：外面老家具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珍品。
但是現在這些東西都是燙手山芋，藏不得，丟不得，賣？開玩笑呢，誰愿意要？
這么多件竟然才值200斤黃豆和100斤大蒜錢，還是王超亂抬價前提下！
“好吧，按照你說的價吧！”她說，“等會兒我就去通知人把糧食和大蒜送來。”
趙俊其和王超都大吃一驚，趙俊其眼睛眨巴兩下：“姐姐，你不砍價啊？”
“不砍了，”梁曉南看看他說，“我想你可能急需黃豆和大蒜，是拿去救命的吧？”
“啊，姐姐，你怎么知道？”趙俊其激動地說。
王超皺眉，看看趙俊其又看看梁曉南，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來地下交易的人，即便是英雄也是奸雄，誰還講究情誼？五好青年誰去黑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