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沉默。
陳皇后怒斥,“睿兒,在皇權面前,再下作的手段都顯得微不足道,你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看來是本宮將你保護得太好了。”
“母后,兒臣明白了。”秦睿點頭。
等到他離開時,怔怔地看著自己舉起的一只手。
想要隨心所欲,就必須將權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寧希從光屏看到母子倆的謀劃,不由地蹙起眉頭。
上輩子的事情拐了個彎,劇情君還是想將它掰回去。
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了。
在湯泉行宮的日子,大家過得都很愜意,皇帝天天帶著妃子游湖,其他年輕人則去打馬球,或是尋其他的樂子。
經過瘋馬一事,其他人也不敢再邀請寧希去打馬球,她也樂得清凈,便在后院泡溫泉。
素云急匆匆走進來,“郡主,四殿下求見。”
寧希挑眉,“讓他等著吧。”
從泉池出來,她慢吞吞地穿衣。
秦睿在待客廳坐了好一陣,心里逐漸泛起煩躁的情緒。
今日是他主動過來的,不問清楚總有種輾轉難眠的感覺。
寧希走過來,淡淡瞥了秦睿一眼,“殿下,有話就說吧,一會我還有事出去。”
秦睿壓抑著情緒,緩下語氣問,“平陽,你真的愿意嫁給皇叔?而非其他人的逼迫?”
寧希,“我自是愿意的。”
“你愿意?”秦睿整個人怔住。
他還以為,平陽只是被迫無奈,恰好在馬球場被皇叔看中而已。
沒想到她竟然愿意。
秦睿腦子一瞬恍惚,太意外了,而且她回答得未免太快了些,根本就不加思考。
“平陽,你即便是不想嫁給我,也不用說這些氣話。”
“你跟皇叔根本就毫無交集,怎會甘心嫁給他呢。”
寧希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撥動茶盞,“我說殿下,您未免想得太多了。終身大事又豈會兒戲,淵王英俊儒雅,我愿意嫁給他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倒是殿下你,未免太多管閑事了。”
秦睿被她的話氣得霍然站起來,腦海里又回想起皇后的話,既然如此,平陽你就別怪我太狠心。
秦睿就這樣走了,寧希覺得他很莫名其妙,卻也不會挽留。
以前他追逐權力,原主追隨于他,現在她只會想辦法狠狠地將秦睿踩在腳下。
寧希知道皇后那邊憋著大招,所以在湯泉行宮的這幾日她一直防備著,風平浪靜最終在離開行宮的最后一天晚上打破。
那天晚上,皇后舉辦了一個飲宴,年輕男女都出席,眾人坐于案前喝酒聊天。
酒過三巡,氣氛越來越熱烈。
寧希只是淺酌了幾口,根本就沒到喝醉的地步。
旁邊伺候斟酒的宮女突然打翻了酒壺,酒液浸濕了寧希的衣裙。
“啊郡主,是奴婢該死奴婢不小心打翻了”小宮女立馬跪倒在地上。
寧希掃了她一眼。
小宮女顫顫巍巍道:“請郡主責罰,奴婢先領您去更換衣裙吧”
“嗯。”寧希淡漠地站起來。
周圍有不少人看過來,看著郡主背過身離開。
秦睿眼里閃過一抹暗芒,在寧希離開那會找了個借口離席。
寧希隨著小宮女去更衣的廂房,路上統子的電流音傳來。
寧希,“躲得了這一次,下一次皇后還是會使計,不如來個釜底抽薪,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不是說秦淵不會讓我出事的么?正好可以測試一下他的能力。”
“統子,一會你看準時機,幫我去通知一個人過來。”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被打開。
宮女躬身將寧希請進去,“郡主,您可進去更換衣服,可需要奴婢伺候?”
寧希揮手道:“不必了!”
言語間,帶著幾分怒氣。
她走進去之后,發現這個廂房竟有一張華麗的床榻,窗邊有一個正在燃燒著的香爐。
香味實在是太濃了,特別的不對勁。
寧希眼里閃過一抹暗芒,這樣的好東西,她怎么能滅掉呢。
“吱呀——”房門響起,腳步聲傳來。
寧希轉過身,看到來人是秦睿時,滿眼都是震驚。
“你,你進來做什么?!”
面對她的質問,秦睿反而異常的冷靜。
“你說過不再喜歡我,又愿意嫁給皇叔是吧?”
“所以,即使我再怎么挽留你都沒有用.”
寧希看著他邊說邊走過來,下意識地往后退,身后就是一道屏風,“殿下,你怎么突然提這些事情?”
“你別過來!”
就在這時,寧希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昏沉,心里更是竄起一團火。
她的目光掠過香爐,看來那東西生效了。
那么,在這里也待有一會的秦睿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秦睿迫近,眸色加深,咬牙道:“平陽,你可以恨我一輩子,但是這輩子都別想逃脫我!”
他快步過來,想將寧希按在屏風上,卻被她一個閃躲避開了。
寧希閃過身來,抬起手劈向秦睿脖頸。
秦睿“哼”了一下栽倒在地上。
寧希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我不是叫你不要過來了嗎?!”
“即便是我求你,也沒有用對不對?”
“呼!”寧希深呼吸一口氣。
她緊咬牙,沒想到這藥效那么猛。
秦睿與皇后想毀掉她的名節,控制她的人生,郭芷想要她的命,那就讓這三個人窩里斗好了!
寧希撐起精神,咬了咬牙,眼底清明了不少,連忙打開門離開這個廂房。
她剛離開,郭芷就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推開門走進去。
寧希避開著人,正準備朝秦淵所在的院子走去,跌跌撞撞,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一堵人墻。
抬起眼眸看到秦淵時,她的眼里閃過一抹錯愕,她無力地抓住秦淵身前的衣裳。
“幫幫我”
秦淵此時穿著一襲文人長衫,像個斯文書生,可身前的胸肌卻格外地硬,硌得她的手似乎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