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到相府時,小白貓的尾巴掃了掃她的手背,給她指了個方向。
她循視而去,看到一個穿著丫鬟服飾卻身姿妙曼的女子從長廊走過。
“她就是女主鄭顏姝?”
“喵宿主,沒錯的呀,女主現在在女配手下做丫鬟呢。”
鄭顏姝看到寧希時,微微頓步福身行禮。
寧希只微微一笑,隨著引路的人到待客廳見李貞。
李貞開門見山道:“寧姑娘最近可有空親自為我制作一款梅香精油?”
寧希聞言,心底發笑,想要定制款?
難道想拿去給人送禮不成?
作為丞相夫人,需要她討好的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寧希把自己代入商人的角色跟她談話,“不知您最遲什么時候要?”
“這價錢”
“價錢好說,你開價,不過得七天之內送到相府。”
寧希見她那么大方就更加懷疑李貞的動機了,一瓶精油再好也沒到隨便開價的地步。
現她在丞相府里,如果不答應李貞的要求,按照這個瘋女人的性子,指不定會給她使什么絆子。
不妨先答應再打探她背后的計劃
李貞得到了寧希的答復,她滿意地將人請了出去。
寧希回到家里便讓小白貓關注相府的情況,梅香精油其實早已做好,她就等著日期到了再派人送到相府。
現在最要緊的是賀時彥考會試的事兒。
二月初九,寧希天還沒亮就坐著馬車送賀時彥到會試貢院外。
貢院外有不少送考的人,賀時彥拉著寧希到邊上。
他湊著貢院兩側的火光,看著她的眼睛,“希兒,你回家等我,現在回去再睡一會。”
寧希拉著他的手不松,點點頭,“好,等你出來咱們到京城郊外游春。”
“嗯。”賀時彥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快回去吧,早晨天寒地凍的。”
他們在這邊依依惜別,落在其他舉子眼里免不得生出幾分艷羨。
紅顏知己送考,不知是多少士子的美夢。
時間一到,龍門官進來之后,大門隨即關上。
舉子們都集中在龍門與大門的甬道間等待驗明正身,賀時彥進去之后與其他舉子一樣由兩個士兵進行搜檢。
寧希在貢院大門關上,就讓車夫送她回去。
二月正是料峭春寒,舉子們穿著的衣袍比較厚,有些人竟然企圖將小抄縫夾在衣物里頭,當場就被搜查出來拖出去以儆效尤。
不少考生覺得他們活該,可聽著哭天搶地的聲音難免心中戚戚。
會試的搜查比之鄉試又更加地嚴格,就連烤火的木炭,糕點食物都要切開一一查看。
賀時彥目不斜視,進去之后按著名號找到自己所在的號房開始打掃衛生。
搞好一切之后,便取出爐子生火。
這個爐子是妻子精心設計讓京城的鐵匠打制,不但可以用來取暖,還可以做飯,用起來非常省心。
爐火的暖意傳來,賀時彥想到家中的嬌妻,心情不由地有些雀躍。
外頭監考的士兵看到他這副游刃有余的模樣,眼珠子有些轉不過來,他從未見過心態如此好的舉子。
北風一吹,寧希在家里難免會想到身處考場的賀時彥,他們的號房只有三面墻,寒風灌進去肯定很冷。
幸好給他準備了貼合手型的貂皮手套,戴上去應該也不會影響寫字,懷里再揣個小暖爐,答卷時應該也舒心幾分。
希望他保持最佳的狀態,考出優異的成績。
上一世原主早早就死了,關于賀時彥的描寫不多,也不知道他那會是怎么度過那么艱難的歷程。
結束了會試,舉子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出貢院大門。
賀時彥與其他舉子告辭之后朝一輛馬車直奔而去,車簾掀開,一眼就看到了朝思夜想的人。
寧希伸出手拉他進來,“餓不餓?”
賀時彥搖搖頭,坐在她面前,卻一直牽著她的手不放,“不餓。”
寧希瞧他神色有些疲倦,好歹不是病容便松了一口氣。
看來平時踢蹴鞠,多做些運動還是有用的,至少身體強健考起試來不會動不動就病倒。
馬車里有水,賀時彥喝了點水潤潤嗓子再道,“今日回去休息一晚,明日陪你去看梅花。”
“倒也不用那么著急。”寧希輕笑出聲。
上回提了一句寺外梅花快要開了,他便一直記著這個事兒。
“是我急。”賀時彥要不是顧忌著自己身上的氣味不好聞,早就想將人摟入懷里。
“入京以來,尚未陪你出去游玩,是為夫失職。”
寧希難得見他打趣,心情頗好。
回到家里,她便到廚房忙活飯菜,賀時彥進浴房洗澡換衣。
出來時,看到嬌妻在灶房前站著,他的心驀然一暖快步過去。
他伸出雙手環住女子纖細的腰肢,“不想吃,陪我進去睡一會?”
寧希勾了勾唇,早已摸透了賀時彥的性子,他哪里是想人陪著睡一會,就想著折騰她吧。
她轉過身,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前,蹭了蹭,問,“真的不想吃么?”
“嗯?”賀時彥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愣了下。
寧希擦干凈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微微踮起腳跟湊到他耳畔,“不喜歡吃我做的飯?”
她的呼吸吹拂到賀時彥的耳邊,他渾身僵了瞬,摟住她腰的手不由地收緊,嗓音有些沙啞,“不是。”
“那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時彥拉過來,用嘴堵住了后邊打趣的話。
他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法再聽她說任何話。
賀時彥長得越發高大,寧希根本就掙不開,只得瞪大杏眼,眼睫毛眨動,掃得男人的臉頰癢癢的。
可就這不經意的癢,一下子撬動了賀時彥心底的火,瞬息燒得更旺盛。
他的吻很用力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啃咬,想躲又躲不過。
寧希用膝蓋撞了撞他,“你這是要吃人呀?!”
賀時彥閉著眼睛,聽到她的話唇際驀然綻放了笑意。
吻變得越發地溫柔起來。
不過,他卻感覺自己快瘋了。
料峭的春日,仿佛也被這個吻給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