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鳥歸晚:
幽暗的地底。
細碎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
一抹光束嘩的一下掃過,四周依舊是看不見的黑暗。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們走了多久了?”
“怎么還沒走到頭?”
“感覺有些不對勁,要不我們先回去?”
交談聲接連響起,聲音微顫,似乎是沒底。
腳下雖然是實實在在的地方,可是周圍全是黑暗。
手電筒能照到的地方有限,看得見的地方也有限。
從他們下到這里面,估摸著已經走了大半天了,他們已經有些走不動。
更重要的是,越走越覺得奇怪。
陰氣依然有,可卻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千歲落在最后,對于前面這些人的交流并沒有放在心上。
有賊心有賊膽,可似乎沒有與之匹敵的能力。
千歲微微搖了搖頭。
準確的說,從他們下到這里面來,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六小時十二分鐘了。
按照他們的進度,去掉猶豫時間,以及隊伍的耗損時間,他們約摸走了五公里。
從墳山下來,他們并不是一直在直線往下,他們在一個坡度上行走。
后面也有平整的地面,到目前為止,是的。
所以一開始進入的地方,似乎就是那個頂點。
他們走過的長度是不變的,是實實在在的五公里。
只不過走到了什么地方倒是不確定。
因為除了陰氣濃郁,就沒有出現不該存在的東西。
“別走了,回去吧。”
汪磊再次提出往回走的話,聲音冷凝,似乎只是在通知他們。
所有人停下了腳步,除了千歲外,剩下的人都猶豫了。
他們不知道前路有什么,也走了太長時間。
他們原本以為,會是個什么地下墓,下來要不了多久。
但走了這么久,什么也沒看到沒碰到,盡頭在哪也不知道,誰在這黑暗中堅持得下去?
走了這么久,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場面陷入了寂靜,只有無聲的手電筒正在執行著它的工作。
千歲倒是想去試試,只不過……
系統:“建議您……賺更多的生命天數再去呢。”
系統適時的提醒,只不過聲音有些雜亂,似乎正在背什么影響著。
千歲挑眉,她剛獲得二十四天的命,還不夠她探索這里面嗎?
系統:“不夠哦。”
千歲:……
她怎么就不信呢?
千歲:“這里面是什么?”
系統你可真會伸手就拿,但系統卻沒有辦法拒絕回答。
“里面是一個黑洞。”
黑洞?
系統補充:“一個黑色的漩渦,陰氣就是從里面出來的。”
千歲:“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那個黑洞?”
系統呃了一聲,“按照你們目前的進度,最少得三天。”
千歲嘴角一撇,這么一說的話,探索世界估計真的會很長。
光是這條路,就需要花不少時間來走。
讓人在黑暗中行走三天,身上什么也沒有,這怎么可能堅持得下去。
千歲:“那就回去吧。”
圍坐在一旁的汪磊等人齊刷刷看向千歲。
之前這個洞口突然出現,他們以為是一個地下墓,所以不想消息傳出去,就想……
最后的結果是,他們被這個女人教訓了一頓。
之后,就是他們結伴下了這個通道。
下來之后千歲一直沒出聲,他們偶爾看過去,只看到千歲一直閑庭信步的更著他們。
臉上沒有緊張,也沒有期待,似乎就是來游玩的。
現在他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方連說話的音調都沒換。
“回去吧。”
千歲開口,有人附和。
“可來都來了……”
黑暗中,未知好像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
“梁鈺,你可別忘了,我們身上的儲備不多。”
汪磊提醒。
本來他們只是在墳山封印下那個冒陰氣的洞,并沒有準備都少吃用的東西。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個地下墓,感覺下墓不需要多久,所以他們什么都吃的都沒有準備。
繼續往前走的話,肯定是要挨餓了。
梁鈺似乎是被說通了,一群人返回。
往回走的時,速度明顯比往前走快了許多。
來時六個小時,回時不足四個小時。
走到一半的時候,一群人還碰上了進來的關酉。
關酉看到千歲,松了一口氣。
“你們什么都不準備,就敢往里面跑,知不知道這很危險的。”
關酉聲音里,盡是譴責。
汪磊等人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
汪磊:“讓開點,我們看完了,要出去。”
汪磊不喜歡關酉,所以一直看不慣他。
剛剛白白跑了一趟,討人厭的家伙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話都沒過腦子,汪磊就已經說了出來。
他身邊的人面露奇怪,他們看了什么?
暗夜電影嗎?
明明除了黑暗很慢也沒看到。
感覺汪磊這話,就是騙關酉的。
不過,他們卻什么也沒說,看關酉不順眼。
“就是,我們要出去了。”
他想知道,就自己去前面看好了。
對于汪磊等人惡劣的態度關酉皺了皺眉。
但汪磊還是將路給讓了出來。
一群人接二連三的從他身旁走過去。
千歲掃了關酉一眼,“先出去吧。”
前面的人回頭看了千歲一眼,眼底有譴責。
怎么能阻止關酉呢?
也該讓他在里面走一走才是。
關酉聽到千歲的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千歲走前面,關酉自覺斷后。
臨走時,關酉看了看他們的身后。
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他們在里面好像并沒有經歷過什么,一個個看上去都還挺正常的。
之前如鶯跟他說,這他們進去了許久,里面也一直沒有動靜。
冷風吹在身上,驚起一地雞皮疙瘩。
“有點冷。”
如鶯看到千歲,咻的一下出現在千歲等人面前,好奇地詢問:
“你們回來了?下面是什么啊?”
汪磊等人沒說話,收拾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鶯不明所以,看向千歲。
關酉也看向千歲。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
有點冷,就是他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可他面前的人卻像是什么感覺也沒有,依舊是那副悠閑的模樣。
“沒看到什么,一條很黑的路,走了六個多小時都沒有看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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