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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叫封玉什么來著。”程肖肖一時語塞。
“封玉莘。”
“封玉莘。”
系統和封玉莘本人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回蕩在空氣中，一個響在腦海里。
封玉莘心情黯然，來了近一年了，城主連他姓名也不曾記得，他還怎么一展抱負，讓家人過得更好。
大哥讓他毛素自薦，他一直沒有行動。
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
骨子里的自尊心作祟，讓他低不下頭討好一個女人，即便心里已然承認對方確實很優秀，卻還是開不了口，好幾次假意相遇，他也是站在人群里，沒勇氣上前。
“對對對，封玉莘，聽說是你進士出身。”
封玉莘抱拳一禮，“回城主的話，是東彥二十七年，二甲進士第八名。”
“不錯不錯，是個人才，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想來封二公子是個有才華、有抱負的大好青年，你愿意為鳳凰城效力嗎？”
封玉莘微微低垂的腦袋下，嘴角抽了抽，什么叫以前沒發現？
這位年齡不大的城主大人，玩什么花樣，他們一家老小的賣身契可都還在她手里，全家性命都系在對方腰上，他們有何發言權。
當初承諾作為城中醫師便可免除奴籍身份，也沒了下文。
對方真會拿自己開涮。
程肖肖顯然也想起了這茬。
她好像把這件事忘了。
咳咳！
現在補救也不晚，見對方遲遲不回答，她假裝不悅道：“怎么封二公子不愿意。”
“城主息怒，封家永遠為程家奴，莫敢不從。”
嘖嘖，這心思多的人，說話怎么這么不中聽。
瞧瞧這不服氣的卑微樣，看著就來氣，原本想就此歸還的契書，看來還得放放。
于是她板著臉開口，“既然封二公子有自知之明那最好，本城主也不是不講人情之人，看在封醫師為眾人健康盡心盡力份上，給你一個機會。”
說著直直望進對方探究的黑眸里。
“眼下外城魚龍混雜，可能混入不少危險分子，不好糾出，更不好管理，如果讓你去接管外城，你可接下這燙手山芋？”
封玉莘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這是要放權給他？
見一向精明的弟弟，楞在原地沒有反應，他上前一步捅了捅對方胳膊。
這樣的好事，趕緊答應啊！發什么楞！
封玉莘心跳如鼓，剛才是他誤會她了。
他懷著忐忑有激動的心情，趕緊單膝跪地，拱手作揖，“手下，定不辱使命。”
這樣才對嘛！
程肖肖很滿意，“我會讓我二哥協助你，希望你能在一年內治理好外城，到時如能交一份滿意的答卷，一年后的今天，便是契書歸還之日。”
清脆悅耳的女聲，猶如天籟之音響徹在封家眾人耳中。
“你城主此話當真。”封家被涼了這么久，今天突來的驚喜有點多。
封玉莘怕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美夢，一個泡影。
“當然，本城主的話，豈能有兒戲！好了起來吧，一直跪著，也不嫌膝蓋硌的慌。”
程肖肖揮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退下了。
她雖然不排斥別人對她的敬重和感恩，卻也不習慣別人動不動就跪。
感覺不太好，死人才被人跪拜，她還不想這么早上天呢。
程肖肖繼續喊號，“136號楚千蘊。”
楚千蘊躊躇的上前一步，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楚大哥來，拿好鑰匙。”
“謝謝，肖……城主！”
他一時難以改口，差點就說錯話了。
程肖肖莞爾一笑，“沒關系，楚大哥依舊可以喊我肖妹子。”
現在城中的人大部分尊稱她一聲城主，有些人還在后面加上大人兩字，好多以前的舊人也跟著改了口，搞得她挺不好意思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呀！
她覺得就以前的稱呼顯得親近，偏偏他們現在對她畢恭畢敬，讓她很不習慣。
“謝謝城主，你是我們一家人的貴人，屢次三番救我們于危難，我和當家的都沒有什么本事，以后讓妞妞甜甜，還有辭義、辭禮，都給你跑腿，干什么都行。”
他們兩個沒什么本事，現在在城中做點小生意，幫不了城主太大的忙，她只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四個小家伙身上。
“元姐姐真是客氣了，不過，我可不客氣哦，他們四個小家伙都很優秀，我求之不得呢。”程肖肖俏皮回道。
“好好好，以后讓他們跟著你學本事，也是他們極大的造化。”
“沒問題。”
在賬冊上做好標記，繼續下一位。
整個分房工作持續到很晚才結束。
今天程肖肖收到太多感謝。
“宿主宿主，今天的感恩值爆棚。”它都快接收不過來了，提示音一直噠噠噠響個不停。
‘那不是挺好的。’
誰會嫌錢多。
幸福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夏天的步伐匆匆而過。
讓人們難以接受的是，整個夏季滴雨未下。
各地的糧食收成，幾乎不足往年的1/10。
原本錯過了稻種，百姓們還可以種上小麥和高粱，到了收獲季也是勉強能果腹。
甚至一些頂餓的蔬菜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是土地中懨噠噠的菜葉，和那沒出幾粒的麥穗和高粱，實在是慘不忍睹。最開始還打井水澆地，后來井水越來越深，維持基本用水都困難，哪里還能顧得上莊稼。
去年的天災消耗光了所有的存糧，如今還遇見老天爺不長眼，真是不給人活路。
最絕望的是，即便是如此低的收成，也還有人來搶。
各地旱情嚴重，每日火辣辣的太陽曬的人頭眼發昏。
很多人都絕望了，草根樹皮被扒光了，河里的淺灘開裂了，深山中的野獸跑出山捕獵了。
一時間人心浮動，各路能人異士背景離鄉，尋找新的活路。
而去年逃過一劫的老百姓，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整個旱季死傷無數，傷亡人數再創新高。
程肖肖任務地點越拉越遠。
不基于瑱啟國，甚至是周邊國家或者海洋對岸。
每到一個地方，她便收攏一股勢力，為受盡磨難的人帶來一抹曙光，一個生存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