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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萬籟俱靜,天空晴朗的夜晚,其中一座地勢較寬廣的山頂上,逃出升天的眾人在此露宿。
火堆旁邊四個值夜的男人都付了傷,身上的紗布還透著暗紅的血色,已經干涸。
火光映照著旁邊低矮的枯草叢里躺著不少人。
有人因為傷口疼痛暗自吁氣,有人睜著明亮的大眼睛,一夜無眠,也有心大的漢子在微微打著鼾聲。
幾個領頭人盤膝而坐,修復者自身。
“王師兄,你說小師弟還活著嗎?”
旁邊,一臉擔心的瘦高個忍不住問。
他們這隊人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有五六只鱷魚追著他們一路上前脫離了鱷魚大部隊。
奇異的遇上了率先逃離的大隊伍,眾人合力很快解決了這幾只鱷魚,然后一路逃亡,來到了這里。
完完全全擺脫了鱷魚的追擊,讓大家不可思議的是小師弟一人牽制住鱷魚的大部隊,讓他們得以逃脫。這樣的恩情讓大伙一臉唏噓,仿佛預想到了小師弟慘烈的結局。
都不知道要怎么報答。
想來是沒有機會了。
也不知道小師弟有沒有家人,回去后一定善待他的家人。
眾人想法各異,也有覺得理所當然的。
其中反應最為平靜的便是蕭大小姐,在不知道的角落,她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真是活該!
死了好,也算是提前解脫,懶得她找人動手了。
一個毫無背景的賤民也敢跟她斗?真是不自量力,自取滅亡。
沒了程肖肖搗亂,她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程小弟這么厲害,肯定會化險為夷,平安回來的,不要胡亂猜想。”
王道垂下眸子,用手中的枝條撥了撥火堆,讓其燒得更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跳躍,他心中的擔心不比其他人少。
他們十幾人的命不知道被救了多少回,要是沒有程小弟,早就葬身于密林中了。
火光下,幾人的臉色不算好,相信是一回事,可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他個人能力再好,底牌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那群鱷魚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想要在群攻下脫身,談何容易。
王道靠在一大石上仰躺著,胡思亂想。
一邊心中暗暗祈禱:小老弟能脫身回歸。
一邊又尋思著,如果小老弟犧牲了他是不是該給對方立個衣冠冢,或者照顧他的家人?不過只聽他提起有一個師傅,對他的家庭情況完全不清楚,回去的時候一定好好調查一下。
現在才后悔沒能問清楚情況,他也沒想到突變來的如此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被一群人惦記著程肖肖,這會兒正做著美夢。
睡夢中都在呵呵傻笑。
她穿越時空,把大佬帶到了現代,帶到了繁華的大都市,為他穿上定制的西裝皮鞋,頭發剪短梳的一絲不茍,天生的骨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一套變裝下來,一如既往的帥炸天。
盡管如此,還是覺得將神仙拉入了凡塵,有一種隱隱的竊喜和罪惡感,相互沖擊著她的神經。
矛盾又刺激。
畫面一轉,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在試衣鏡前轉了又轉。
她今天好美呀!
終于可以和大佬匹敵了。
緊接著到了大禮堂,整間大堂鋪滿粉紅的花朵,鮮艷欲滴,她置身于花的海洋中,滿臉幸福的笑容。
那個西裝筆挺的人緩緩向她走來。
眼神睥睨,優雅高貴。
他們相攜而上,站在粉色的高臺上,接受親朋好友們的祝福和見證。
突然,眾人起哄:
“親一個!”
“親一個!”
程肖肖笑瞇了眼,害羞的眸子四下瞟了瞟,不敢與之對視。
她好期待,可是好害羞,怎么辦?
對方緩緩抬起她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壓近,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激動的快要窒息……
等待中的美好并沒有降臨,反而臉上感覺到了冰冷。
“這是什么?”
她胡亂的在臉上擦了一把,黑黃的粘液物體瞬間沾在了手指上。
還隱隱聞到一股臭味。
睜開迷離的眸子,抬頭看見那只干了壞事的小家伙,瞬間扇動翅膀朝深藍蒼穹中的明月飛去。
清澈的潭水映照著深空的美麗,在月光的映襯下,鳥兒渾身漆黑,伸展著雙翅從月亮的一邊延伸到另外一邊,它朝著一個方向勻速飛行,看上去像是畫在月亮上一樣。它體型嬌小,脖子細長,兩條細長的腿向后舒展著,十分愜意。
程肖肖已然反應過來剛剛的美好,全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恨不能把大老板上船的結果。
單身了這么久,有點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難道她還在做夢?
有一只黑小鳥在她臉上拉了一坨*,眼見被逮了個當場,便飛上了高空,還在那里來回盤旋,氣死人不償命的炫耀。
她覺得有些魔幻。
趕緊擦掉臉上的臟污,心里有一萬句草泥馬不知要怎么罵出口。
連續用濕紙巾擦了好幾遍,才留意到旁邊打坐的某人。
想起剛剛的夢境,她有些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既然醒了,趕緊離開此地。”
大佬丟下這句話,迅速沒入了水晶吊墜中,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剛剛真不應該尷尬慚愧,錯過了最佳搭訕時間。
在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不急在一時。
嗯,加油!
她可以的。
況且這具身子還小,真要干點什么也是不行的。
咳咳!
她是不是想多了?
回歸正題,她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收拾好一桌子狼藉,沿著來時的路,程肖肖又摸了出去。
出了山洞,她在周圍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別的出路。
“阿墨,我要怎么離開這里呀?”
程肖肖自言自語,以為這次還是會如往常一樣,得不到任何回應。
沒想到水晶吊墜閃了閃。
得到提示,程肖肖很是開心,就算對方不出來,有個指示也好呀!
程肖肖每走對一次路線,吊墜便會微微發亮,她很快了摸清楚了用法。
來到一處懸崖前,她已經走出去很遠,并不是她落下來的那懸崖。
見吊墜沒有其他提示,看來出口在這里了。
抬眸往上看了看,目測崖壁上方的天空不是很遠,這崖壁能爬。
不就是攀巖嗎?
以她現在的體能,肯定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