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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出口的話,被少爺凌厲的目光嚇得咽回了喉嚨。
麻溜得出去安排了。
小心翼翼給某人脫了外衣和鞋子,蓋好被子。
便看見對方雙額紅得幾乎滲血,嫣紅的小嘴還嘀嘀咕咕念叨著,‘什么996小鮮肉.?’
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
一點也不老實。
無賴笑了笑。
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能讓丫鬟伺候,更不能讓小廝伺候,只有他親自上了。
想起之前要賭脫衣的某人,明日想起來會有怎樣精彩的表情。
想想都期待呢!
趙無令無聲的勾起了嘴角,要是他應了,她是否真不拘小節到那地步。
隨從打來了熱水,看著自家公子對著渾渾噩噩的人傻笑,活見鬼般,僵立在原地。
咳咳!
趙無令捏拳掩住上翹的嘴角,沉聲道:“還不端過來。”
“哦!”
隨從一秒回神。
然后眼睜睜看著公子哄著程小公子喝解酒茶,還伺候擦手凈面,溫柔的不得了。
他心里不是滋味。
幾次欲言又止,又無從說起。
他家公子不會是.不敢想,不敢想,罪過,罪過。
趙無令不知自家小廝腦補了一場年度狗血大戲。
認真照顧著磨人的粘人精。
天光漸漸昏暗,屋內燃起了溫和的燭光。
看著睡得不是很踏實的人,讓人守在門外,有什么動靜便通知他。
陪某人瘋了一下午,自己還有很多公務沒處理,不能一直守在這里,只交代好下人便匆匆離去。
翌日,天光大亮,程肖肖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坐起身來。
“宿主,你終于舍得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
“當然,已經超過12個小時了。”系統小聲的埋怨。
想起可能是自己昨天喝多了,“額,這么久嗎?我也不知這具身體居然如此不勝酒力。”
以前和家人在一起,由于年紀小都不允許她碰酒。
偶爾嘗試也是淺嘗輒止,哪里像這次喝的如此豪邁暢快。
“呵呵,這具身子還小,又沒喝過多少酒,自然不勝酒力。”
程肖肖聽出了系統話中的玩味之意。
心下悻悻然,“下次七七提醒我著點。”
“呵呵,晚了,人都丟了。”
“什,什么人都丟了。”程肖肖懵懵懂懂,人還未完全清醒。
“當然是丟人丟了。”系統的語氣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程肖肖努力回想,努力回想。
腦殼很痛!
但.隱隱約約她也想起了一部分。
想起她和趙無令勾肩搭背,一句句無令兄叫得歡實,數落他性子陰郁沉悶,不茍言笑,不受女孩子喜歡,肯定還是個童子雞,然后教人怎樣泡妞。
想起她和趙無令碰杯劃拳,劃著劃著,發現她老是輸,被罰酒的每次都是她,非要說對方耍詐?在人家身上亂摸一通。還問人家敢不敢賭大一點,擲骰子,猜大小,誰輸了都要脫一件衣服。
想起她吹噓自己有無數的糧食和很多他都沒見過新奇玩意,吹噓她的地下城有多么宏偉壯觀,相當豪爽的當場送了人家一個護目鏡。
想起她興致上頭,非要高歌一曲,一手拿著花瓶當麥克風,一腳踩著矮凳,唱著你是我的好兄弟,然后哭的稀里嘩啦。
還有些細節和后面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記得了。
這,這些已經讓她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一幕幕全是大型社死現場。
每一個場景回想起來,都讓她恨不能有一個老鼠洞立馬鉆進去。
“啊啊啊,我完了。”
程肖肖仰身倒在了床上。
生無可戀。
“嗚嗚嗚,七七,你怎么就沒制止我呢?”
“還不是心疼宿主你平時壓力太大,想著讓你放松放松,釋放一下心中負面情緒也好,哪里曉得你這么能折騰。”
“啊,我的形象全毀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立馬彈坐了起來。
眼神下移,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細細感受了一番。
“昨晚誰服侍我休息的?有沒有脫我衣服,他們沒發現什么吧?”
沒有察覺到身體上有什么異常,心里還是十分慌亂。
趕緊詢問知情統子。
“沒有,趙無令親自把你扶進來,然后脫了外衫和鞋子,給你擦了臉和手,喂了解酒湯,他便出去了,從頭到尾并沒有假手他人。”
“哦,那還好那還好。”程肖肖拍著自己胸膛,想著身份沒暴露,心下安定不少。
“宿主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那趙無令當真什么都沒發現嗎?”
“他能發現什么?”
細細回想了一番,自己醉了酒的做法比平時更加豪邁大膽,一點都不像女兒家。
難道昨晚她忘記了什么,露出了破綻?
她不確定的問系統?
“七七是覺得哪里不妥?”
“宿主,你忘了這具身體的嗓子很好,你沒聽到昨天的歌聲有多婉轉悅耳,清脆動聽。也不知道當時你哭的有多傷心絕望,還倒在人家懷中求安慰,你說呢?”
“不要說了,完了完了,他肯定發現了。”
弄清楚這難以接受的事實,她更加羞于見人,昨下午那些事,如果是個豪爽的,不拘小節的男人所說所做還好,如果換成是女子,那得多驚世駭俗。
不能想,不能想。
一想起來,她的人設崩的一塌糊涂。
“不然別人為什么會親力親為照顧你睡下。”
“就此打住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程肖肖趕緊收拾自己的物品,麻溜的很。
她扒著門沿,伸出個小腦袋往外望了望。
謹慎又小心。
確認沒人,才踏出房門。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忘了她有系統呀,干嘛小心翼翼一副做賊模樣?
真是活見鬼了。
“七七,現在趙無令在哪里?”
系統好笑的看著宿主一副心虛做賊的模樣,都忘了它的存在。
“宿主,現在趙無令在衙門辦公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
高高提起的心終于放下,剛想抬腳出門,想起自己不能不告而別,于是折回去留了一封簡短的信,便麻溜的溜了出去。
七拐八繞的出了大宴城,感覺外面的天空都要廣闊許多。
零星的飛雪,瑟瑟的寒風,也變得溫暖起來,不再是無情的剪刀肆欲狂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