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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爹爹不讓做的事情,都是楊叔偷偷帶著她,任由著她胡鬧,什么都依著她。
楊叔對她的寵愛不比爹爹少。
想起自己說會給他養老送終,說以后招了夫君,生了孩子,任就由他幫忙教導,要麻煩她一輩子。當時楊叔雖一臉嫌棄,但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她不顧身上的傷痛,就想沖了過去。
“聽話,算楊叔求你了。”
楊華語氣里透著哀傷和無奈,他知道這一次恐怕插翅難飛,即便做了這樣的決定,侄女和男孩也不一定能逃掉,但至少讓他死在他們前面。
楊冰冰從來沒見楊叔求過她什么,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說出這樣的話,這樣極盡哀求的語氣,讓她的心被揪成一團,難受至極。
她知道楊叔為人看似親和但骨子里的高傲不容置喙,能為她做到此地步,如果她還不知好歹,豈不是辜負了楊叔這么多年的精心教導。
只能收斂心神,在楊華制造的機會中,趕緊抽身,帶著男孩往大晏城狂奔。
殺手眾多,楊華極力攔截,卻還是有四人突圍,往前方追去。
楊冰冰疾馳在黑夜的林子中,帶著男孩腳程受累,兩刻鐘后,被追上來的殺手團團圍住。
這次真的是前途陌路了!
眼看大晏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她已是強弩之末,對方不過是一人出手,十幾個回個下來,她便落于下風。
噗呲!
身體飛出去劃了好幾丈。
口中噴出的鮮血飄灑在空氣里,隨著身體的跌落灑了一地。
刺客飛身而下,臉上、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神色,長劍輕輕一揮,一劍刺出。
劍光乍現,殺氣凜然。
楊冰冰微微閉眼,根本沒力氣還手。
爹爹:您的養育之恩,女兒只有來世再還了。
然而,她閉眼了好半晌,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沒有襲來,卻又聽到了一道破開肉身的噗嗤聲,她感覺到有溫熱的鮮血濺到她的臉上。
緩緩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利落的背影。
那影子的速度十分的快,一把寒光凜凜的劍,在她手中飛快旋轉。
直直的劃過殺手的喉嚨,殺手那不敢置信的眼神還有光澤,人卻直直的倒了下去。
楊冰冰腦袋一陣懵,完全沒反應過來,然后全身像是再無力支撐,跌落的倒下。
她很茫然,對面的殺手也很茫然,沒想到在收尾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人,還直接殺了他們一人。
楊冰冰雖然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到底是干嘛的,但也知道再糟糕的情況也不可能比現在差,于是開口道:“我是漢中鏢局楊冰冰,望大俠救救那可憐的孩子。”
說著,眼眸望向那邊被提著衣領,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全無人色的孩子。
“這么小的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真是該死。”
“哪里來的毛頭小子,居然敢管暗閣的事,活的不耐煩了。”
“呵呵,這世界還沒有我不敢管的事,你們又算老幾?”
對方只有一人的武功境界是暗境,其余兩個是明境,既然武功高的沒動手,那就先解決另外兩個。
殺手頭子見程肖肖不識趣,便一聲令下。
“殺!”
程肖肖嘴角一扯,冷笑一聲,在寂靜的黑夜里化身死神,長劍旋轉,氣流卷起一團團風刃,澎湃的內勁,噴薄而出,將方圓十多丈內,帶起氣流翻飛,靈活的如閃電般的身姿,穿梭在對手之間,每一的劍碰撞交錯,都會在對手身上留下劍痕,鮮血的氣味逐漸籠罩了黑夜。
隨著兩個物體倒地的聲音,還站著的便只有殺手頭子了。
隨著其中一個殺手尸身落地,從他身上掉下來一個物件兒,剛好掉到了程肖肖的腳邊。
咦,這東西怎么這么眼熟?
程肖肖彎身撿起地上的物件。
是一塊地質堅硬的墨色牌子,應該是殺手組織代表身份的物件。
“宿主,這個牌子跟冷七身上的牌子差不多。”
對啊!難怪這么眼熟,冷七身上之前便藏著這樣一塊牌子,還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發現。卻不知道他的秘密在系統的監視下,早沒什么秘密可言。
看紋路色澤和材質樣式很像,剛剛那人說什么來著?
他們是暗閣的殺手,那大夏的暗閣和瑱啟的暗格是一個組織嗎?
如果是的話……這么說來,周宴瀾便是暗閣的大佬大?原來他這么牛逼。
是自己創立一個殺手組織,還是他是組織的一部分?
“宿主,是不是的話,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也對!
“原來是暗閣的朋友,我可是你們暗閣的貴客,在你們那下單好幾次了,看在交情一場的份上,我便不為難與你,這兩人的命值多少錢?我買了。”
程肖肖話說的豪氣,卻讓對方嗤笑一聲。
“毛頭小子說話,還是不要太狂妄的好。”
沒錯,現在的程肖肖出門在外都一身男裝打扮。所以,不管是之前的楊冰冰,還是現在的殺手頭子,都以為她是個俊俏的小后生。
“這年頭,說實話,怎么還沒人信了呢?
實話給你說吧,我不是大夏的人,我是常年游走在各國的行商之人,之前在瑱啟暗閣下單,還是在閣主那親自下的單。也不知道你品階夠不夠,知不知道那瑱啟的閣主你認識不,對了,那周閣主還賊好看。”
殺手頭子雙眼微瞇,瑱啟分舵?
這人還認識周閣主?
“你小子吹牛也不打草稿,周閣主常年戴著銀面具,沒人見過他的真容。”
殺手頭子很是不屑,認為程肖肖在吹牛,他一個內部人員都沒見過各閣主真容,他算哪根蔥?
“看你說的,要不是我真的認識周閣主,我會知道他姓周嗎?再說,你沒見過,不代表別人沒見過。”
殺手頭子劍光一指,“我管你認不認識周閣主,瑱啟分舵還管不了大夏分舵的買賣。”
程肖肖詫異,沒想到一乍就乍出來了。
暗格居然是跨國組織,還整的挺厲害。
“誰想管你們的買賣,這不是有新的買賣嗎?你放了她倆,價錢你開,或者要糧食也可以。”
她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能用糧食解決的問題,都不叫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