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娘子過謙了,沒誤會就好。”
有個較為年輕些的黑發長老,之所以說他年輕不是因為年齡小,而是所有長老皆白發,只有他是黑發,顯得突出了些。
他見氣氛有所緩和,出來打圓場的“既然程娘子和十五郎無眼緣,也沒關系,司空家好兒郎多的是,不如都叫上來,讓程娘子好好選一選,總有合適的不是。”
瓦特!
畫風變得也太快了吧,單人相親,這么快就變成了選秀節目了?
“我看還是不用了吧!”
程肖肖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姐很忙的,沒時間陪你們玩這些過家家。
“程娘子是看不起司空家。”有老頭板著臉質問。
“那倒不是。”
“那為何程娘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我司空家百年望族,幾百年的傳承底蘊,身份地位都不差,難道還配不上平民出身的你?”
此人話語便犀利得多。
程肖肖暗嘆終于不打太極了。
本來她就配不上啊,也沒想配,這不是你們趕上來非要配,人家不樂意,你們還不高興了。
強買強賣到這份上,有想過你們家大好兒郎的感受嗎?
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頭。
如果直接拒絕的話,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反而還會徹底得罪司空家,以她現在的情況對上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得不償失,就算對方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難免不會給自己小鞋穿。
況且地下城還這么多親朋好友,萬一這些人不講道義,拿她家人做文章逼她就范,豈不是更加棘手?
這上趕的買賣不能一桿按死。
那就動之以情吧!
“眾位司空家的長輩誤會了,不是小女故意而為之,乃是小女已然心有所屬,且已定親,固不能答應。
眾位好意小女心領了,如果司空家有意結親,我家中適齡的姐妹還有幾個?斗膽替家中姐妹,謀一門好親事,還望眾長輩們應允。”
大殿上的人被程肖肖這一手反轉,搞得觸不及防,臉色實在算不上好,沒想到他們籌謀了這么久,沒達到目的不說,還被反將一軍。
就變數者本人而言,配司空家的兒郎已經夠委屈了。
她家姐妹是什么人,不用動腦子也知道不過是群平庸的平民。
有何資格讓他們司空家的兒郎娶?
程肖肖冷靜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每個人臉上的不屑都不加掩飾,這是多看不起她的家人。
哼哼!
豪橫什么?
眼下什么情況,他們心里沒數嗎?這么沒遠見活該你司空家的兒郎娶不到媳婦。
她可是知道,司空家香火旺盛,男丁占了大半,就1020歲之間的少年郎,至少在100人左右,而同年齡的女孩們,只有二十幾個,嚴重的陽盛陰衰。
災難過后,在人口銳減的情況下,特別是女性本就柔弱,能活下來的又有多少,所以她們極為重要。
現在給你們司空家機會,不知珍惜,總有一天讓你們高攀不起。
“程娘子說笑了,你家女郎我司空家的兒郎未曾見過,怎么能草率定下呢!”黑發長老不痛不癢的推脫一句。
程肖肖白了對方一眼,看不起就看不起唄,還不如直說。
見識過對方的狡猾,大長老也不打算拐彎抹角。
以往的調查看來還是片面了,此女也不是一無是處,面對實力高出她許多,一股氣勢威壓就能輕易把她壓扒在地的強者,還能臨危不懼,據理力爭,謀算自己的利益,還算可取。
“本長老查得程娘子并未和任何人有定親,甚至婚配一說。”只見大長老雙手背在身后,一臉睥睨的看著狡猾的小丫頭,她那點粗糙的伎倆和心思,還瞞不過他的眼睛。
“呵呵,大長老真是關心晚輩呀,晚輩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
程肖肖打著哈哈,心里卻在罵娘。
這大長老是猴子變的嗎?是查了她的老底,還是在炸她?
大長老仿佛洞察了她所思所想,跟著補充了一句,“程娘子,如果不信的話,咱可以找來你的親人當面對質。”
馬德!
這是連她后路都給堵死了。
“小女定親之事尚未大肆宣揚,多數長輩未曾通知,只有少部分人知曉,您找來也無用。”
“那程娘子說說看,都哪些人知曉,我這邊一并請來。”
看來是不給她臺階下呀,這死老頭子。
“天寒地凍的家中長輩恐怕來不了,我們那冷得很一出門就被凍成冰雕了,不像歐陽家可斗轉星移,改變此地氣候。”
才來時程肖肖最震撼的便是歐陽家的氣溫了,整個司空府坐落在群山包圍中,像處在一個聚寶盆盆地,不知他們施了什么術法,盆地氣溫保持在零度以上,不受外面極寒影響。
“知道就好,歐陽家傳承非凡,底蘊深厚,非一般世家可比,某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某人當然指的是不知好歹的程肖肖。
“如果是這樣,私下定親并不成立,只是口頭之約,做不得數,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約,要不我們請程娘子長輩過來一敘。”
敘個毛線呀敘,這是明擺著逼迫人。
程肖肖郁悶的眸子,無意間瞟過坐在上手的司空云龍,對方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看戲看的挺嗨呀。
要不就拉他一起下水?
堂堂司空家家主,總不可能娶她這樣一個女子。
于是她緩緩開口,“既然是私下之約,做不得數便做不得數吧!既然長老們盛情難卻,一定要讓我在司空家眾大好青年才俊選一個,自然是要選最好的,那我就選他好了。”
程肖肖說著,一個轉身指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司空銀龍。
眾長老聽到這有所緩和的話,終于滿意幾分,才思及此便隨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瞬間變了臉色。
咯咯咯!
小野貓還真敢想,這是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不是很怵他嗎?
這會兒又不怕了。
知道長老們不會同意,想讓他當擋箭牌。
嘖嘖!有意思。
場上的氣氛安靜了一瞬,立即沸騰起來。
長老們紛紛發言指責,“那怎么能行?那可是我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