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肖取下護目鏡抬頭欲哭無淚的望向周宴瀾。
“你怎么把石門關了,你不知道里面有個老怪物。”這不是自絕后路嗎?
這下玩大發了。
親密的接觸讓周宴瀾全身僵硬,眼前人身子過于嬌軟,如此近的距離都能聞到對方發間的淡淡清香。
對方抬頭,說話的熱氣噴灑到了他的下顎處,軟軟綿綿,溫溫暖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竄遍全身。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讓他無所適從,只能集中注意力寧聽對方的話語。
“嗯。”
嗯個毛線啊,不過看在對方才救了自己的份上,放緩了語氣,小聲解釋,“里面有個不知什么級別的老怪物,想要用嬰孩練邪功,一旦讓他成功,世上無人再敵。”
“這便是你出現在此的理由。”周宴瀾反問,語氣有些冷。
據冷七反饋,程姑娘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不定期消失,他也只有最初和她一起救過人。
之前他們推測,她的好東西不是無償的,需要付出某些代價,就如殺手拿錢辦事與人消災一樣的道理。
只是小姑娘所接任務.好像每次都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不知她背后是什么人,讓一個這樣小的姑娘去完成和她能力完全不對等的任務。
程肖肖完全沒料到對方會答非所問。
只能勉強笑了笑,“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周宴瀾哭笑不得,向來冷硬的心,不由得生出些許同情,“不得已的理由,便是來送人頭。”
程肖肖一噎,好像是這么回事。
可有什么辦法,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宿主,他們要開始了。”
由于里面孩子的哭聲,掩蓋了石門關閉的聲音,他們暫時未被發現。
“我們先救人。”
程肖肖不給周宴瀾質問的機會,拉著他就往前走。
長長的石洞盡頭,別有洞天。
快要走到出口處,兩人放輕了腳步,程肖肖伸長脖子,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里面十分寬敞氣派,讓她眼眸都亮了一瞬,好一座縮小版托普*卡普宮,宏偉壯觀,亮如白晝,雕梁畫柱,四周卻沒有一點火光,前后一、二、三居然鑲嵌了整整六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那瑩潤的光澤是那么的可愛,鑲嵌在石壁正中太浪費了吧!
瞬間覺得自己還是個窮酸鬼,就她那點家底,一顆珠子都比不上,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還有那兩邊一排高大的石柱支撐,石柱上盤龍婉轉躍上,惟妙惟肖,最可恨的是龍爪上居然綴著鉆石。
這里的古人識貨嗎?
鉆石是拿來這么用的嗎?
暴殄天物,有木有!
看見某人變化莫測的表情,甚是精彩紛呈,最后一臉肉痛的盯著某樣物品,眼珠子里全是可惜之色。
“俗物而已。”
“什么俗物而已,你們這些有錢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里隨便一點東西都夠一村老百姓們吃幾輩子,貧富差距太大了,皇權時代太可惡了。”
程肖肖隨意的話語,在周宴瀾耳中聽來卻疑云重重,對她的身份本來就存疑,最近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那個落水前故作堅強沉穩,努力保護弟妹性格卻容易沖動的小村姑。
一個人就算有再大的機緣和改變,骨子里的本性不經意還是會從某些小習慣中流露出來。
比如剛才,‘皇權時代’這個說法更像是局外人,對如今風氣的嘲諷,歷朝歷代皆以皇權為尊,她卻不在此之列。
時不時冒出來的新鮮詞,定制的各項管理制度,不分男女的教育理念,哪一項都不符合神仙教化的結果,除了預知災難的本領。
另外她身上的特殊物品不少,之前的望遠鏡,現在的護目鏡,還有很多小玩意,一手精湛的畫技沒有幾年的畫功,也不可能如此得心應手。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名叫兵工鏟的神兵利器,不但可鑿石開山,剛才他還見她用來抵擋虛勁高手的暗算,其堅硬程度已經遠超玄鐵。
小姑娘來自何處,化身程家女意欲何為,所謂必須完成的任務又是怎么回事,越是接觸,越是迷霧疑云,越是想一探究竟,挖掘到底。
程肖肖不知道有人因為她一句話,腦補了這么多,還在打量著里邊的布局,看看有什么方法既能脫身,又能保住孩子。
整個宮殿像是把整座山丘掏空了一樣,中間有一個大圓盤,圓盤中間墩臺上,放著一個特大號四角香爐,至少有三米高,上大下小,爐面立體圓雕工藝,繁復的云紋,精美細致,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分別是蟠伏的龍身式樣把手,香爐下方燒著熊熊烈火。
一個藥童從另一個藥童手中托盤上,打開了個密封的盒子。
“宿主,里面都是蠱蟲,密密麻麻。”
程肖肖:“.”
外面的戰斗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寒一帶人吸引了一部分火力,本被扭轉的戰局,因為突然出現的六個高手,瞬間落了下風,黑衣人一個個倒下,顧茗這邊的人眼看越來越少。
這時,老管家匆匆來報,“啟稟大長老,族長那脫不開身,讓您暫代祭奠儀式。”
歐陽大長老嚴肅著臉,對家主的做法嗤之以鼻,一個兒子而已,對于他們現在要做的大事來講,不值得一提。
“哼,不分輕重。”
聽出大長老語氣中的不善,老管家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府中大部分人已經手腳發軟,習武的人更是使不出氣勁。”
老管家也覺得這一切過于巧合,很可能是著了別人的道,于是把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告知了大長老。
“這有什么好猜測的,以往族中都風平浪靜,今晚接二連三的出事,難道還不夠明顯嗎?”肯定是這群黑衣人搞的鬼?或許他們還有其他同伙。
現在才發現破綻,真是沒用,當初要是換成他的兒子坐上家主之位,斷然不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疏漏。
看管家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長老自不會越俎代庖的下什么命令,冷冷的說道:“找家主做決定,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