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交握,誠懇的、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下楊帆,是一名武教頭,此隊伍暫時由在下帶領,非常感謝程姑娘施以援手。”
“咱們都是瑱啟的百姓,守望相助是應該的。”
楊帆沉思半晌理了理自己的說辭才道:“程姑娘義薄云天,是我們大恩人,禮該厚待,只是.地方簡陋,恐怕要委屈姑娘和各位壯士。”
楊帆原以為程姑娘會客氣幾句,就像她剛剛的話一樣,身為瑱啟的百姓互相幫助,相互扶持皆是大義。
沒想到小姑娘話鋒一轉,“確實,本姑娘義薄云天,擔得起你們的厚待。”
楊峰臉色一僵,不知道要怎么接這話茬。
他直直盯著程肖肖的臉,想從面上看出調侃開玩笑的意味,可是沒有,小姑娘一臉鎮定自若。
看對方一臉被雷劈的表情,系統好笑,“宿主,這叫楊帆的漢子,還以為你是個不求回報的女英雄。”
“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楊帆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這是應當,程姑娘武功高強,能帶領自己的隊伍一路披荊斬棘,想來手段智謀都不差,以姑娘的本事并不需要加入誰的隊伍,楊某愿意同程姑娘結為同盟。”
“如此甚好!咱們正愁沒落腳地。”程肖肖滿意點點頭,她只是試探試探對方品行底氣,可沒有要加入誰隊伍的打算。
“楊某歡迎之至,定為姑娘安排妥當,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看著風塵仆仆的人,一路逃亡的日子也定不好過。
看他們人數也不是很多,大家節省一些,應該還能擠點糧食出來。
畢竟,如果不是姑娘及時出手,說不定他們都成了刀下亡魂,就算交出全部的糧食也不為過,他們就是吃雪、挖土、啃樹皮,總還活著不是嗎?
打定主意的楊帆不再糾結,對方實力強,有些倨傲是應該的。
轉身吩咐各小隊長收拾殘局。
隨后,看向河對面的戰斗,有些一言難盡。
對他們來說無比強悍兇狠的兵士,現在正被人如砍瓜切菜般一一解決。
楊帆有一種不真實感,難道姑娘手底下的人都這么厲害嗎?有了這支強有力的盟友,大伙兒是不是有活路了?
跟著心中不由得激蕩熱切起來,黑暗的夜色也擋不住他心中生出的光明和希望。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都中了迷幻藥,神志不清,當然好切。
“不好宿主,對方的援軍來了。”
戰場上的兵士有三四千人,才會給楊帆他們造成這么大的壓力。
這會闖進對方的隊伍,著實冒險,僅靠正面硬剛,她那點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她只能借助迷幻藥,殺出一條血路。
這會兒河岸線兩邊的人,直接放棄對楊帆他們的攻擊,漸漸朝中間聚攏,中間中了迷藥的人越來越少,這些人倒下后,兩邊沒有中藥的人,絕對沒這么好砍殺了,看樣子她的人需盡快突圍,不然很快會被增援的援兵包圍。
她轉頭嚴肅的對楊帆道:“楊大哥能否借你的人,把河岸兩邊的梯橋移到中間來,方便我的人撤退。”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楊帆干脆答道。
全程圍觀一語未發的愣子,從自己和一群伙伴,被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女娃救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還未等楊帆發話,便急吼吼的招呼伙伴們干活了。
這小子還挺機靈。
程肖肖轉身,掠過河岸,重新殺了回去。
這時所有的小隊都集中在了這里,她一邊解決周圍的人,一邊高聲大喊,“一隊掩護,三四隊撤離,二隊收尾。”
命令一出,大家迅速調整隊形,開始往河岸方向撤離。
楊帆帶著七八個,有武功底子的漢子前來幫忙,并安排人手在橋對面接應。
機靈的愣子眼看對方還有數輛馬車騾車,迅速拆下數塊用來作阻礙墻大塊木板,由大家接力,從緊挨著的三個梯子上,搭出一條馬車可以通過的木板橋來。
大家且戰且退,終于在援兵趕來之前全部過了河。
過河后,對方停止了攻擊。
前來支援的隊伍,由袁都尉親自帶隊,此時正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人。
看來他是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要不是府中失火,他帶走一部分人,這群不知死活的賤民早被拿下了。
可惡!
看著滿地尸體,很多都是他的士兵,哪里咽的下這口氣。
之前信誓旦旦說要拿下對方人頭的副將,正帶著傷,站在不遠處,低著腦袋,僵硬著身子,不敢出聲。
“廢物,區區烏合之眾,到現在也沒拿下,回去后,自去領罰。”要不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定不輕饒。
“諾!”副將不敢多言,只能躬身應下。
袁蕭本來不把這些蛀蟲放在眼里,沒曾想這些人居然趁著他和尤勝、司空銀龍,三方打得不可開交時,暗暗偷襲了他一個糧庫,搬走不少糧食。
對此,三方人一致達成協議,暫停爭斗,滅了這群烏合之眾。
司馬銀龍那個老狐貍,因為未曾吃虧不愿出手,最后由他為主,尤勝的人為輔,對這群人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沒想到接二連三出變故,打得他措手不及,在另外兩個大勢力前他都未成吃過這樣的虧,怎不氣惱憤恨。
就算又增加了人手又怎么樣,看樣子不過數千人,他今晚一定要宰了這群人。
眼看對方又要發起進攻,楊帆一臉愁容,之前袁都尉并未下場,都是副將在指揮作戰,現在援兵增加了不少人,又是袁都尉親自指揮,就算有程姑娘一行人幫忙,此戰恐怕也毫無勝算。
正在這時,馬蹄聲,踢踏踢踏悠遠而近。
對面一街口處,出現一條長長的火龍,大隊人馬正在靠近,個個手持火把,整齊有序小跑而來。
待楊帆看清來人的面容,心涼了半截,“完了,連尤長史也親自帶隊來了,這下我們完了。”
“那可未必.”程肖肖意有所指,悠悠然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