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肖認真的一點點刮掉泛白的血肉,用酒棉將傷口上的血漬擦拭干凈,再次進行消毒。
在這過程中,男子眼皮抖動,疼痛的刺激,迫使他醒來,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看見一位美麗的小姐姐,感覺自己應該是做夢了。
隨即身體的虛弱,又讓他昏迷了過去。
傷口有些大,不縫合也能愈合,但比較慢,縫合一下要恢復的快一些,可是縫合的線也不便宜,她是不是有點虧大了?
算了,看在方正人品還行的份上,估計這半死不活的男人,人品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她就勉強救一救吧!
在商城肉疼買了無菌免拆的羊腸線,再次對傷口消毒后,一針一針的把傷口縫合起來。
期間,男子疼得滿頭冒汗,臉皮肌肉抽動,像是又要醒來,卻又做不到,一直反復掙扎。
在遠處的方正正在啃饅頭,畢竟不補充體力,可推不動好兄弟。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程肖肖正在施救,可沒能看到縫針的那瞬,要不然他也不會這么淡定的啃饅頭了。
待程肖肖處理好全部的傷口,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
方正滿含希望的看著程肖肖,那殷切的目光,還以為她是他最愛的珍寶呢!
哎!突然覺得這兩人挺有CP感是怎么回事。
“你陸兄弟命保住了,現在輪到你了。”程肖肖淡淡的說道。
“什么?”
方正一臉莫名。
“坐下,把衣服脫了。”依舊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方正猜到肖姑娘看出他也受傷了,可是一想到要脫衣服,還是在一個女孩子面前,他瞬間紅了耳根。
“那那個,我就不用了,小傷.”方正害羞得話都結巴了。
“讓你脫你就脫,哪來這么多廢話,快點。”程肖肖不耐煩的加重了語氣。
臉色也不太友善,嚇得方正趕緊坐下。
沒敢全脫了,只是露出了半截肩膀,畢竟他其他位置都是些小傷,就肩膀傷勢要重一些,能不露就不露。
“難為你還推車,胳膊不想要了。”程肖肖沒好氣道,這人不但單蠢,還傻兮兮的。
“我,我沒顧忌這么多。”
方正不好意思說著,他倆差點沒逃出來,性命面前,哪里還管手能不能保住,一幫下屬和兄弟,只剩他們兩人。
想著想著,紅了眼眶。
看著紅了眼眶要落淚的某人,程肖肖軟了語氣,“我輕一點,你再忍一下。”
聽了肖姑娘的話,原本消退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有口難言的……窘迫中。
忽的,又被自己口水嗆到。
咳咳!
咳咳!
程肖肖一臉莫名的看著方正這個大個子,怎么回事?
這是傳說中的被自己口水嗆著了。
嘶!方正郁結,一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光了。
他真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好不容易挨到肖姑娘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他趕緊穿上衣服,看也不敢看對面的人兒,只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衣服。
最終還是厚著臉皮說了聲,“謝謝!”
程肖肖收拾著自己的一應物品,才沒留意對方的局促羞惱。
“嗯!”
只系統看得真切,哎!宿主這是撩撥了人而不自知。
忙活完兩人的傷勢,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還有兩個小時天就黑了,她這一天并沒趕多少路。
不過還有點時間,她決定繼續趕路,直至天黑再休息。
于是把想法告訴了方正,方正也同意上路,然后他就準備去推陸景天,誰知被一雙小手拉住了胳膊。
“你現在是傷員,傷員知道不?推車這樣重的力氣活,你干了,那我不是白忙活這么久,還浪費我的好藥。”
方正不好意思撓撓頭,也知道蕭姑娘是好心,可是板車這么重,他不推,誰推?
一個小姑娘家家也推不動,再說就算能推動,他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姑娘,姑娘還要照顧孩子呢,還是他倆救命恩人。
程肖肖白了他一眼,這人腦子是缺根筋,看他們穿著也不像太窮的人家,怎么就不知道變通呢。
程肖肖拉著方正不準他動,自己也沒有要上手的意思,又讓趕緊趕路。
方正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那怎么辦?”
程肖肖沒有回答方正的問話,在原地等了一刻鐘的樣子,終于看到了目標。
期間也有駕著馬車的家族車隊路過,她沒出聲,帶大隊伍走后,徒步行走,衣衫襤褸的父子倆映入他的眼簾。
對就是他們了。
男人可能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兒子大概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兩人都只是背著簡單的包袱,穿著粗布舊棉衣,雖沒補丁,卻也沒有任何掛飾,一看就是務實的人。
他們臉色雖有淤青和擦傷,但看走路的姿勢,也能判斷兩人沒什么大傷,于是她小跑過去,攔住他們去路,開口道:“你好,大叔,我這邊有一個病人需要推車,你能幫個忙嗎?我也不讓你白幫忙,這樣你倆一日三餐的伙食我包了,怎么樣?”
那大漢不可置信的看著程肖肖,還有這樣的好事,只要幫忙推車,就能解決他和兒子的溫飽,真的嗎?
突然感覺,像是天上掉了餡餅?
這么不真實。
大漢還沒開口,一旁的單薄男孩開口了,“真的嗎?這位妹妹,你要雇我爹推車嗎?我也是大人了,也可以幫忙干活的。”
程肖肖郁結,又來一個小屁孩喊她妹妹,她能說自己是老阿姨嗎?
對于這里的人,28歲那兒子都可以跟眼前的男生一樣大了。
“什么妹妹,我肯定比你大,喊姐姐,你喊姐姐的話,我就分派活兒給你干,你干的好,我還給你結工錢。”程肖肖豪氣的忽悠。
“是嗎?那姐姐我可以幫你做什么?”男孩倒是自來熟的,讓他改口就改口,一點猶豫都不帶的,程肖肖也是一噎,這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太沒原則了,城里人都這樣直白嗎?
接著,男孩便收到了他爹的一擊暴栗。
“哎呀!”一聲痛呼,男孩護著被拍的后腦勺,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