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洛:、、、、、、、、、
“今天你覺得怎么樣?”
解決了對于賽大娘的問題后,喬蕓又轉頭關心起谷雨。她現在迫切地想要把這堆事甩手,好琢磨一下以后的生意。
谷雨道:“差不多了,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應付了,您店里也沒有什么特別難做的菜。”
來乾也補充了一句:“我收盤子的時候那些客官都說她跟東家您做的味道差不離呢。”
喬蕓樂得嘎嘎笑:“那看來我已經可以放心把店交給你們啦。”
雖然來乾的話里有夸谷雨的成分,但今天她也看著谷雨做了不少菜,谷雨的手藝如今已經很能獨當一面了。
喬蕓看向來乾:“你若是只負責端盤子收盤子的話,那工錢要比你娘子低一些的,你可有意見?”
“我哪敢有意見!”來乾嘿嘿笑了一下,含情脈脈地看著谷雨:“東家就是把我的那份工錢一起發給谷雨都行!”
谷雨的臉紅了紅,笑罵道:“你的錢你自己拿著,省得傳出去我成了那等管郎君花錢的悍婦。”
喬蕓皮笑肉不笑地跟著笑了兩句。
真是的,無緣無故被塞了一嘴狗糧!
喬蕓正色道:“說正事。你媳婦現在一個月是五百文,就是每天十六文,一個月后漲到一天三十文。眼下你的工錢每天十三文,過一個月到給你漲到每天二十文,如何?”
“夠了夠了!”來乾大喜,點頭如搗蒜。
從前在鼎食記送餐,一個月底錢只有三百文,剩下的都是按力氣算,送了多少份餐就能拿多少錢,天天風里來雨里去的,稍微慢了一些就要挨那些客官的下人好一頓罵。
他這只是端端盤子就能每個月拿到這么多錢,天底下從哪兒找這么好的差事?
喬蕓見談妥了,便放他們回去睡覺。
來乾和谷雨回到西廂房內,關上了門窗,在被窩里說起悄悄話。
“新東家真不錯!遇見這樣的掌柜,這可是你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谷雨頗有同感地點點頭:“咱們以后可得好好干,不能偷懶,不然怎么對得起東家給我們這么好的待遇呢?”
“那咱們以后還買房子嗎?”
谷雨的心中其實有點動搖了。她想了想,輕聲道:“我不知道。咱買房子也不一定能買得到在東家旁邊,以后來做工不方便。”
“你這是想一輩子都跟著她呀?”來乾有些感慨,“是我沒用,不能讓你恢復良籍。眼下咱們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谷雨的眼眶登時就有點微紅,她趕緊伸出食指點到了來乾的嘴唇上讓他住口:“休要渾說,你能把我的賣身契從縣令府拿出來就已經是頂頂有擔當的了,可千萬別再自怨自艾,不然你若是更優秀,我可怎么配得上你呀?”
“何況跟著東家有什么不好?咱們都不是讀書識字的人,就是一輩子勞苦命,幸而遇見了喬小娘子,天底下打著燈籠沒處找!她以后肯定是要發大財的,沒準就會成為解大掌柜那樣的人,我寧愿勤勤懇懇跟她做一輩子,到老了咱們臉上的體面可多著呢。”
“你說得對。”來乾嘆了口氣。
他也想讀書識字,不求大富大貴,能像縣里大部分有鋪子的人家一樣,吃穿不愁,一年下來能攢些余錢。
可惜現實很骨感……
“那我們攢下的錢做什么呢?以后壓棺材角嗎?”
“瞧你說的什么話!”谷雨沒好氣地在來乾腰上掐了一把,才道:“咱們以后難道沒有孩子?若是有了小郎君,就攢錢供他讀書。若是有了小娘子,就給她攢嫁妝。東家給的工錢多,咱們花用的地方又少,好攢得很。”
“你這會兒就想著小娘子小郎君了!你以往還說我急呢!”來乾樂顛顛地翻了個身,給谷雨掖了掖被角,眼睛明亮無比。“要不……”
谷雨小臉唰地就紅了,她輕輕呸了一聲,趕緊把被子一卷翻了身不去看他:“明兒還要干活呢!快睡吧!”
喬家這邊熄了燈,兩個房里的人都陷入了安眠,劉家那邊則不然。
劉屠戶心疼自己剛去做工的女兒,特地在家中守到了現在,還給二丫準備了夜宵。
“今天忙不忙啊,有沒有累著?有沒有受委屈?你看你忙了一天肯定餓了吧,我給你留了飯。”
他把夜宵擺在了炕桌上,一碗燒肉丸,一碗臘肉煎豆腐,還有兩個芝麻胡餅,一大碗米湯。
二丫確實餓得不行,也不多說話,洗了洗手就坐在炕上拿起一個胡餅先狠狠地咬了一口。
劉屠戶坐在炕桌另一邊,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問:“工錢是怎么說的?那小娘子人又心善,出手又闊綽,怕是少不了!”
二丫吸溜了一口米湯,一邊嚼一邊說:“一天十四文,按月結。”
劉屠戶在心里合計了合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一個月下來也有四百二十文呢!這錢你拿著也是亂花,到時候我替你管著,攢起來將來你出嫁了給你打一套家具。”
二丫的臉紅了紅:“爹——您說的什么沒影兒的事兒,我可不想那么早嫁人,我還想多陪您幾年吶!”
她未免有些心酸。
阿娘去得早,等她出嫁以后,這整個家不就剩老爹一個人了嗎?
“都是早晚的事!”劉屠戶樂呵呵道,“人家家的小娘子都是一出生就開始攢嫁妝了!等你明年及了笄,也該說人家了。等你嫁了婆家,我就不殺豬了,去絳州跟你阿兄享福去。”
當她剛剛沒心酸過!
想到月錢,二丫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那,阿爹,我今年好歹也十四了,我能有零用錢不?”
“臭丫頭!”劉屠戶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吹胡子瞪眼道:“也不看看咱家什么光景,還要零用錢呢!你爹我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你當我殺個豬容易啊!再說了,你要錢干啥,還不是出去亂花!”
“我就提一嘴,您老別生氣嘛!”二丫趕緊賠笑臉。
父親會大半夜不睡覺給她留夜宵,會寧可少賺些錢也要留出足夠她吃的好肉,也會為了她的終身大事操勞,說不疼女兒那是假話。
可他也有大部分底層百姓教育子女的通病。
這會兒她不由得有點慶幸,還好喬蕓之前給她一天攢下六文錢。不然她想偷偷給自己買個面油都沒錢!
阿爹給自己買胭脂和水粉是不吝的,每年都會給她添一套,雖然不貴,但她這個出身的也不需要用什么好的。但如果她想買點保養的東西,那就不行了。
用劉屠戶的話說,那都是花里胡哨的東西,她天天吃細米白面,還頓頓有肉,本身油水就足夠了,哪里用額外去養?
二丫心也很累,她跟劉屠戶這等大老粗解釋不通。
據說曹記的脂粉鋪子里最近新出了一個面膏,用著很好,好像叫什么桃花什么什么的……忘了是什么名了,效果很好,但是要兩千文呢!
她現在一個月能存下一百八十文,那攢個一年多就能買得到了!
二丫絲毫不知,那款面膏就是她掌柜做的,只要她開口要,喬蕓就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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