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洛:、、、、、、、、、
得到了孟韶卿的回信之后,喬蕓便來到后院。
云雪媚此刻正孜孜不倦地對著木人樁比劃。今日分明還存著幾分殘冬的冷意,她卻穿得分外單薄,潔白的腦門上揮汗如雨,淋漓的汗水浸濕了她后背的薄衫,勾勒出幾分窈窕的身形來。
她見到蕓豆過來,也沒有停下手里的招式,問道:“怎么了?”
喬蕓道:“正月十五我想同孟韶卿一起出去玩,娘你到時候有什么安排么?盧夫人有請。”
“她找我做什么?”云雪媚一時不解,停下了手。
喬蕓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信封,忍不住笑了起來:“盧夫人怪有意思的,她請你到時候去鼎食記對面的茶樓聽曲兒打葉子牌,還說自己約了兩個關系交好的鄉紳太太,都是十里八鄉的打牌好受,到時候玩個痛快,請你務必赴約。”
“嘖。”
云雪媚聞言噗嗤了一聲,笑道:“她上次輸給我兩吊錢,這是想找回場子?”
“你說過年那次?你還能贏了她兩吊錢?”喬蕓嘖嘖稱奇。盧夫人可不是只身迎戰啊,她可是有自己的心腹嬤嬤和貼身大丫鬟做助手,兩個人幫襯,居然還能輸給云雪媚?
“我們那也玩葉子牌,雖然這邊的規矩和我家那邊不太一樣,倒也不難。”
那等森嚴冰冷的刺客組織里也并非全無人情,至少逢年過節或是平日休沐的時候,誰都愛去廣場的茶水攤子那邊搓一圈葉子牌。
師門的兄弟姐妹們平時幾乎接觸不到搭檔以外的人,打葉子牌是他們唯一和別組照面的機會。
云雪媚回味了一下盧氏當時的表情,一個時辰下來,她分明已經輸了一吊半,卻還分外倔強,仿佛自己故意讓的幾張牌是多么羞辱她似的。
“我原覺得總贏她也沒面子,可不過讓了兩手她就察覺出來,當場惱了。”
她只好放開手腳又贏了五百文。
另外兩個搭牌的一個是年邁的嬤嬤,一個是水蔥似的丫鬟,手頭都不寬裕,她哪里好意思贏她倆的,只能逮著盧氏一只羊狠薅。
她們玩的局不大,十個子兒一局,可想而知盧氏連帶著她兩個心腹一共輸了多少局!
“沒想到你還是個打牌好手!”喬蕓眼睛都亮了,她怎么忘了這等事!
云雪媚是益州人啊!
而葉子牌的玩法和算法跟麻將是大差不差的。
她前世雖是中原人,但大學卻考進了天府之國,這才發現,在巴蜀川渝地區,不會打麻將的人暫且不論,那些會打、擅長打麻將的人,喬蕓還真沒遇見過和外地人打牌還能打輸的。
“那些鄉紳太太都是在這里盤踞了幾十年的,哪個不比盧夫人有錢?若是到時候玩的局大了,你一晚上贏個幾十貫不是綽綽有余?”
喬蕓兩眼放光,興奮地繞著云雪媚轉圈圈:“你要是平時就去茶樓里逛逛,沒準咱家就暴富了。”
“就你想得美!”云雪媚美目一嗔,伸出蔥指來點點她的鼻尖:“十五那天我赴約就是。現在,你去燒一桶水來,我要洗澡!”
孟縣令在正月十四這一天,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他并非坐車,而是親自騎馬趕路,他騎御之術頗為熟練,竟將自己小書童甩在了后頭。
“郎君回來了!”
幾道門口守著的丫鬟一聲疊一聲的往里頭喊。盧氏聞言,十分驚喜,拉著孟韶卿笑意盈盈地迎了出來。
“夫君!”
“阿爹!”
她們母女倆出來時,孟仁甫才下了馬,小廝牽著馬去了前頭縣衙的馬廄里。瞧見自己的妻女,孟仁甫喜出望外,忙不迭哎了一聲,竟不是先去抱自己女兒,而是第一時間先拉起自己的妻子的手。
和一別不過一個月的光景,孟仁甫卻覺得如隔三秋。
“這一個月家中可還好啊?我不在,辛苦你忙里忙外了。”
“好,一切都好。忙活這些原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能為夫君分憂,何來辛苦?明年還留在這里么?”盧氏眼眶微紅,也是百感交集。自打嫁給這個男人,他們夫妻倆還從來沒分開超過一個月!
“自然。咱們在這還有四年的光景要呆!陛下夸我政通人和呢!吏部的人說,下一任任期滿了,咱們有望調去江南一代!”孟仁甫執起妻子的手,用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手指上的關節:“荃娘你的手比我離家前好像瑩潤了些許,身上的香味兒也不同了,是擦了什么東西?”
“就你鼻子靈!”盧氏破涕為笑。
這時她的夫君,會第一時間發現自己換了香膏的夫君!這說明什么?說明自己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他都極為熟悉!
若非夫妻恩愛,哪會如此?
“阿爹,阿爹!”孟韶卿被自己爹娘塞了一嘴狗糧,萬分不樂意,她扯了扯兩人的袖口,不甘心道:“阿爹您是沒看見卿卿嗎!”
“哈哈哈,怎么會!來讓阿爹抱一個!”孟仁甫哈哈大笑,將孟韶卿抱了起來:“哎喲喲,這過了年你可沉了不少,身上長了多少肉?”
“討厭,阿爹你怎么一回來就說我胖了呀!”孟韶卿不依不饒地跟阿爹撒起嬌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往屋里走去,孟仁甫又問:“那小子人呢?”
唉,夫君主動問起兒子來,難道是不生氣了不成?盧氏喜出望外,連忙道:“他過年回來了一趟!過完年后說功課要緊,又回書院去了。”
“哼!”一說起不成器的兒子,孟仁甫立刻又換上了那副不怒自威的面孔,從牙縫里擠出了一絲輕蔑,“算他有良心。對了,你問過他功課沒有,他今年歲末考得如何?”
“我知道!”孟韶卿連忙摟住阿爹的脖子,脆生生地答:“我去書院找阿兄時看見他的卷子啦!先生給他批的是丙!”
甲乙丙丁戊,對應優良差及格和不及格,說白了,甲等是九十分以上,乙則相當于八十分到九十分的水平,丁是六十分及格線,戊就在六十分以下了。
孟仁甫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起來。
這個臭小子!當初還信誓旦旦地放話出來說一定要考出個樣來打他老子的臉,結果苦讀一年,居然還是個差!
不過話說回來,他好歹往前進步了兩個檔次,也不能說他完全沒用功。
哼,等過了十五,他倒是要去書院看看這小崽子怎么讀的書!
看見夫君黑如鍋底的臉色,盧氏不免責怪地嗔了一眼孟韶卿。
這小妮子嘴可真欠!說不知道不行嗎?這樣哪怕日后他親自上書院去揍兒子,她也能圖個眼不見不心疼。
這下可好,好容易夫妻、父女團聚的氣氛就被一個考試成績給破壞了。
“阿嚏!”
遠在書院的孟少恒冷不丁打了個劇烈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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