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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檬度過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生日。
沒有蛋糕,沒有祝福,也沒有愛人在側,她突然覺得孤立無援,整個世界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尚與她有一絲聯系,而這個孩子卻在此刻無法給她任何回應。
向檬十分萎靡,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的可憐蟲。
她鮮少有這種時候,在與岑商相愛之前,她是恣意暢快的小鋼炮,與他相愛之后,又被他驕縱的成了小作精,每天最大的煩惱大概就是用什么新招來煩岑商。
果然啊。
向檬感嘆,這世間最難過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過卻又失去了
岑商說要領證后,向檬一直處在混沌的狀態,怎么回到公寓的都不清楚。
岑商似乎將她照顧的很好,至少一路上沒見磕碰。
可他這樣,越發襯的向檬像個被施舍的可憐蟲。
她不喜歡這樣。
握了握拳心,向檬鼓足勇氣對著已然打開書房門的岑商說:“我不想去領證。”
岑商微頓,然后回頭看向檬。
向檬的表情已經從迷茫變得堅定,因為長期在自然光下拍攝電影,她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
只是這種膚色并沒有給她營造出一種很健康的體格。
她瘦的離譜,瘦到五官都立體了許多,也鋒利了許多,跟記憶中的粉嫩小團子再無半點瓜葛。
遠遠看去,岑商似乎皺了一下眉頭,還有些遺憾,但沒表露太多。
“想好了?”他語氣淡漠,一如即往。
向檬猶豫著點了點頭。
此刻掃在向檬身上的目光,讓她有種被教室后窗的班主任死亡凝視著的感覺。
她很緊張,所以微微垂下了腦袋,不敢直視岑商。
岑商又頓了片刻,問:“想看看,他準備了什么生日禮物嗎?”
向檬猝然抬眼,杏眼瞪的極大。
岑商被她如此大的反應逗樂,他笑了笑,一臉的風輕云淡:“很吃驚嗎?”
向檬眨了眨眼,傻傻的并沒有回答。
岑商又說:“這并不難猜,我也沒那么笨。
我篤定自己沒有失憶,沒有精神類疾病,徹底失去自我之前,也沒經歷過重大創傷。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被人用某種方式強行的鳩占鵲巢。
向檬,我不清楚你們來自于哪里,是否都會離去,但有一點你需要清楚,這個世界,原本就該是我們的。
不管你們中的誰離開,以什么樣的姿態離開,你都不必感到委屈,它…”
岑商指了指自己繼續道:“只是迎回了自己的主人。
而你們,在此期間惹了不少麻煩,出于道義也該在離開前,做好善后工作。”
向檬啞然,她沒想到岑商會猜的如此透徹,更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的指出來。
她偶爾是會感到愧疚,可更多的時候只會自我安慰,她不過是恢復了些記憶,她還是她自己,不存在鳩占鵲巢。
可岑商一番話卻讓向檬意識到,平行世界的所有人,都有獨立的人格。
任何記憶的出現都會破壞它原有的人格。
眼中的淚意被生生憋回去后,岑商繼續道:“領證,勢在必行,你顯然無法將孩子帶走,而我需要給孩子一個合法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