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笛音說不上難聽，但也確實不好聽，一聲、一聲地就像夜鳥般莫名。
廊下，唐簡教得口渴，端起杯子喝了兩口茶，看著孩子們學得很有勁頭的樣子，不禁笑了。
這幫小蘿卜總算能學到樂器了。
在這個琴不能動、那個箏不能碰的再三叮囑下，終于有他們能碰能用的樂器了。
唐簡教了一全遍的每個音符如何發音之后，就讓他們坐到廊下去練習。
她又喝了杯水，就要再去如廁。
其實她坐久了，更容易如廁。
從東屋出來，她就在廳上先走了兩個來回，再到廊下來站了會兒，聽孩子們的練習情況。
再提醒他們運氣的力度和技巧。
之后再教他們如何換氣。
沒有曲譜，沒有連貫的旋律。
就是在最簡單無趣的聲音里，一遍遍讓手指熟悉這些音孔，還有持笛的姿勢。
等他們表情漸漸有些不耐煩時，唐簡才繼續教。
這次是連慣的五個音七個音了。
有了聲音高低起伏，音色也跟著變得不一樣了。
孩子們的心情又飛揚起來，覺得自己是在學曲子了。
邱嬌杏這邊每樣都只練了幾遍，就不再跟著練習。
她要掌握的是技巧，并不是多熟練，因為她是大人，理解力當然也不相同。
西屋里，楚袁氏透過開著的窗子，看著廊下那熱鬧地動靜。
想到當初兒子學笛子時的場面，也沒有嫌煩，她笑了笑，繼續做針線活兒。
等楚揚回來的時候。
東院里的笛聲雖然短促，但已漸漸成了旋律，沒那么難聽了。
“呀！你們在吹笛子呀！”楚揚剛跑進來就詫異地喊了起來。
“揚哥哥！我有笛子啦！”
小蓮兒立刻不吹了，站起來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小笛子。
想到二嬸的叮囑不能磕著笛子，嚇得連忙又抱了起來。
但是小臉上燦爛的笑容依然掩飾不住。
小兄弟們也給紛喊著讓揚哥哥看他們的笛子。
楚揚就跑了過去，看到他們人手一支小竹笛，頓時羨慕了，轉身跑到唐簡身邊。
“東屋榻上就有，你自己挑一支好用的來，二嬸給你也掛一個穗子。”
“噢！噢噢！”楚揚歡天喜地跑進屋去。
小蘿卜們也立刻跟著他跑，嘰嘰喳喳給他推薦好看的笛子。
自然，他們認為的好看，就是他們自己手中的這支。
楚揚看到有不同的笛子。
只不過他已經有一支黃玉竹笛了，對這個顏色的就不會再有想法。
于是很快，他也尋到了一支青竹小笛。
和大家的是一樣的大小了。
“二嬸，我選好啦，這笛子好小呀。”楚揚喜滋滋地跑出來。
唐簡手里已經在打如意結了，笑看著他。
“你用大笛子還是辛苦了些，用這個小的能吹現好呢。”
正說著話，趙學寶也跑過來了。
去年課室剛開課，一同歸到啟蒙班的除了楚揚、趙學寶，還有羅彥亭、邱常磊他們。
但在今年初開學，他們就正式升班同著中班上學了。
唐簡原來是擔心他們剛啟蒙讀書還沒打好基礎。
但這個冬天他們已經完成了啟蒙班的課程，也就不用在這邊跟一群小蘿卜們消耗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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