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張春山拿來算盤和帳冊,就將今天花掉的錢先記上。
將一應地契鋪契和文書等都交給了唐簡收著。
又叮囑唐簡做好記錄,別添了那么多產業都不好好記帳。
張春山說這話的時候還鄭重地盯了唐簡一眼。
唐簡連忙乖巧地答應了,回了一趟東屋,又拿出記錄產業的目錄冊子給大舅看。
表示她都有記著呢。
大舅一怕她大手大腳亂花錢,二怕她花了錢記不住有多少產業,心里是筆糊涂帳。
看她確實都記下來了,張春山翻看著上邊的目錄名冊,心里還是忍不住感慨萬千。
“平時一點一點去做下的事情,當時不覺得有什么,回頭一看,原來已經邁出去這么遠了啊。”
“當初你說要來京城開鋪、開作坊,那時激動得想了許久,又向往又擔憂的。”
“后來到了京城一看,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但那時以為賺錢就是在宅子里建幾座作坊釀酒。”
“沒想到再到京城這才不到三個月呢,大幾十萬兩銀子嘩嘩地用了出去,換來這么多產業。”
“我夜里想想都睡不著,如今不用枕著那么多錢睡覺了,但這么多產業也夠舅舅我暈乎一回的了。”
“為何你們總是那么淡定呢?這么多錢像紙一樣遞了出去,手不哆嗦的啊?”
張春山看了神色自若的外甥一眼,就盯著外甥媳婦的手,仿佛她這淡然的反應,很不可思議。
長輩們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比下去了啊。
“舅舅,你的手哆嗦那是你知情太晚、感受得太晚啊。”
“我們激動、胡思亂想的時間,可是在鎮上計劃要來京城的時候呢。”
唐簡一本正經地編織著她和楚默云前年激動的情景。
賣方子賺錢、合伙買賣賺錢,不管是分期的還是直接收錢的,都是千兩以上甚至萬兩以上的賺頭啊。
大額的銀票到手,在所有人知情之前,他們就興奮過、激動過了。
說與舅舅時,那已是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了。
可那時對舅舅們而言,還只是一個大餅、一個期待的出路罷了。
那時他們的激動和不安,還沒有接觸到很多錢。
直到來了京城去盤鋪子,才是真正手哆嗦的時刻。
可這么多錢是她拿出來的,那她內心的激動不也早就過去了嘛。
這么一說,好像是這個理兒。
張春山想了想,便好笑地搖了搖頭。
“罷了,反正你們也不是冒失孩子,平時我們當長輩的也會多盯著些,不會出亂子的。”
心里雖覺得這倆孩子添置產業進度太快,花錢太快,但在辦這件事情時,他又覺得這個決策并沒有錯。
心里雖然擔憂怕哪一天周轉不過來,但又想著,只要所有鋪子經營穩當,周轉問題應該不大。
因為各鋪是自行經營運轉的,也就是說各鋪都是單獨管理,自給自足。
而唐簡拿出來添置產業的錢。
除了最初從京城各鋪回收了幾個季度的利潤,剩下都是她與人合伙的生意分紅。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現銀。
只要投入的進度與盈利不發生太大的差距,風險就沒有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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