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茶:、、、、、、、、、
月底,連下了兩場大雨,才總算又出了太陽。
大家都穿上了薄襖,議論說:今年冬天恐怕要比往年來得早些。
唐簡沒附和姐妹們,卻讓大舅去送貨時,買些湯婆子回來,爭取每人發一個。
而她自己……早晚氣溫低時,已經在薄襖外頭套上棉斗篷了。
大家也才發覺,她是個畏寒怕冷的,想要她將地龍燒起來,這樣呆在屋里時就沒那么冷了。
只是大家每天都在忙碌,沒她穿得多,也沒燒炕、燒火盆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給自己特殊待遇。
不過楚默云還是心疼了,每晚都會打熱水回來親自給她洗腳,給她捏腳。
守完炭窯回來也會將她抱在懷里,給她暖腳。
白天更是時時注意她的茶。
“媳婦兒,你不是有藥田么,可有人參?補氣血的藥材可有?”
“這靈泉不能燒熱了喝么?那用熱水煨熱的行不行?”
楚默云一臉認真地問著,不解媳婦兒身負寶山,自己又會醫術,為何比常人怕冷卻不補身子。
“我身體沒有問題,不過這毛病應該不是唐二丫的,而是我自己的。”
唐簡雙手被楚默云握在掌心里輕輕搓著,無奈地笑了笑。
她出身神醫世家,怎么會沒有調理之法?
但她自小確實有個怎么都調不好的病根兒,一到冬天就畏冷,家族之中也無人能查明原因。
最后只能下了一個定論:胎生寒疾。
她這胎生寒疾與墨池先生那種病例又不一樣。
所以墨池先生的病她能治,很輕松地治。
自己這病卻是族中眾神醫給出的一個結論。
在她認為,更像是找不到病灶的借口。
各種治寒疾的法子都用過了,補氣血?溫養肝腎心肺膽?
這些方子對她來說是隨手拈來。
一個只會在冬天才會犯的毛病,用寒疾來定論本身就顯草率。
最后,她也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醫者不自醫。
在原來的世界里生活條件好,這種問題并不明顯,也能利用外部環境合理解決。
因此,并沒什么影響。
冬天窩在實驗室里搞研究,或是泡在書房啃醫書、寫論文就行了。
所以她的冬天,也是眾所周知閉關進修的時間,不見客、不出門。
穿來這個世界用的別人的身體,調理之后這具身體已很健康,模樣身段長開之后越來越像原來世界的她自己。
原本很歡喜,畢竟不用頂著陌生的模樣去做一個陌生之人。
她不但可以活出自我,也能長成自我,這不是很幸運的事情么。
唐二丫不在了,她可以代替唐二丫扶持、照顧好唐家人,也不枉這一場劫、這一場緣。
現在……熟悉的寒冷感受,讓她知道,自己將這宿命的病也給帶來了這世界。
而她卻生活在這世界里冬天來得更早、更冷、更御寒貧乏的北地。
真是……腦殼疼!
大家都知道了她怕冷的事情,邱家送來幾驢車曬干的柴捆。
就堆在這邊小院,書房往花瓶門的這面圍墻下。
原本這邊墻角的長型花圃是種了菜的,也在收完最后一批菜后就沒種新的了。
邱老爺子再三叮囑楚默云,不要聽二丫的,趕緊燒地龍,屋里暖和一些就像八月的天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