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茶:、、、、、、、、、
唐簡今天又是一身少年裝扮。
若去行醫,也只會被當作藥童或是郎中學徒,沒人會覺得這少年就是郎中本人的。
她與王家人寒暄了幾句,很快王丞躍就從另一頭跑回來了。
帶著唐簡來到宋家后門,沒一會兒,小門就從里邊打開了,是九歲的宋珊兒。
小丫頭一臉好奇地打量著唐簡,被王丞躍拽著小辮子拉開一邊,領了人進去。
很快就能聽見上房那邊傳來的咳嗽聲。
氣息中帶著明顯的哨音,上氣不接下氣仿佛隨時能喘不上而命不久矣。
小丫頭本來噘著嘴用白眼對著姐夫,這時候連忙跑去上房,又要給爹倒茶水。
唐簡立刻拿了一塊自制口罩戴上。
王丞躍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便領著她走進上房。
“宋叔,我給你領了個新郎中來瞅瞅。”
“我爹說,這病咋吃了這么久的藥還不見好呢,換個郎中看看也好。”
兩句話就打消了病床上掙扎的人的疑慮,對這個戴著口罩的少年人卻仍是一臉好奇。
“這郎中比較講究,看病都是如此。”
王丞躍連忙解釋,就挪來了一只杌子給唐簡坐。
唐簡便坐下先把脈,很快就點了點頭。
“病沒問題,藥渣也沒問題,應該是煎藥出了問題,藥未起到最好的效果,將病拖嚴重了。”
唐簡沉著嗓音說了幾句只有王丞躍聽得懂的話,就打開小背簍。
“剛才小丫頭不是要倒茶?我這兒正好有。”
她拿出竹水筒就倒了一杯給小丫頭遞來的杯子。
看小丫頭并未拒絕用別人的茶水,她猜測是廚房里沒有燒茶。
王丞躍卻是目光微訝。
但他不覺得精明的二丫會做無聊的事情,連忙接過杯子撐起宋叔的頭,喂他喝了水。
宋叔喝水時可見真是口渴之極,喝完才舒心地吁了一口長氣,但很快哨聲起伏又咳嗽起來。
唐簡卻又倒了一杯水,等他咳完之后,王丞躍又喂宋叔喝了。
如此接連三杯,宋叔想起身。
唐簡忙道:“我先去隔壁討張紙寫個新方子,你弄好了再來。”
她猜測是宋叔要如廁,趕緊走了。
小丫頭跟在后頭送郎中出門再把后門關上。
“郎中哥哥,不知診金……”
小丫頭糾結了一路,才在后門口時忐忑不安地開口。
到不是宋家已經落魄到給不起診金了。
而是如今宋家的公帳被陳氏攥在手中了,小的們根本拿不到錢。
就連她爹的病嚴重了,也只是在不停地買藥,根本請不起郎中多看。
“我是王家請的郎中,診金不用你們管。”
唐簡回頭,見小丫頭一副快急哭的表情,便笑了笑,溫和地道。
“……你是姐夫請來的對不對?”
小丫頭不傻,一聽就明白過來,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昨天傍晚她已知姐姐和王家二哥的親事正式定下來了。
不管嫂子怎么罵姐姐、罵大哥、罵爹糊涂,這事兒都是定下了。
所以今天起他們幾個小的都改口了,直接喊姐夫。
“王家請郎中的事兒,別讓你嫂子知道了,裝不知道明白嗎。”
唐簡見小丫頭知事兒,便壓低了聲音提醒她。
小丫頭連忙點頭,燦爛一笑道:“我知道,昨晚二哥和姐姐都交代我了。”
唐簡也是一笑,便轉頭進了王家的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