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云霄,戰斗在一瞬間被打響。
見到眼前的場景,血族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對方這是早有準備。
難道對方的指揮者也是個腦子不正常的?
不然誰會想到一個純血會跑來救一個人類。
克萊拉當然沒有親自來,她的動向有太多人注意,跟著一起來反而會增加行動的難度。
隨著警報聲響起,早就待命于此的血獵迅速就位。
寂靜的夜空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槍聲,不少實力不佳或運氣差的血族中彈,但這并沒有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很快就有血族沖到了樓下,他們打碎窗戶,從窗戶進入,還有從直接往上爬的。
外層的防線在十幾分鐘后被攻破,血族損失了將近五分之一。
外圍的放手人員且戰且退,一路被打得往監獄內部退。
正在睡夢中的犯人們被打斗聲吵醒,察覺到發生了什么,他們立刻激動起來,想辦法響應前來劫獄的隊伍。
雖然不知道是來救誰的,但若能趁機逃出去,那才是最要緊的。
沖進來的血族本以為監獄的防線已經被擊潰了。
可當他們徹底進入內部,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那些狡猾的血獵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啊!
監獄的某個房間內,洛基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按照計劃,血獵聯盟方做得是要將血族殲滅的勢頭,這時候那些血族可能會無暇顧及他。
所以他需要跟前來救他的血族雙向奔赴。
自救。
血獵和血族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血族儼然已經有了困獸之勢。
在混亂中很多牢房的大門被打開,有打斗中不小心破壞的,也有血族故意的。
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血獵,也便無法保證不會傷到犯人。
原本穩坐監控室的肯利,也忍不住加入戰斗。
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么痛快地殺過血族了。
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戰斗才逐漸接近尾聲。
一個殺得雙眼通紅的血族竄進了一條通道,嘴里罵罵咧咧。
“這些該死的血獵!等老子有機會一定要將他們統統鯊光!”
“別說廢話了,我們還是快點找到洛基,將他帶出去吧!”
真不知道這個人類有什么特別的,值得克萊拉這么重視。
“呸,找什么找!要我說,還不如一把火燒了這里,弄死那個小白臉算了。”
這樣的禍害,死了才干凈。
他們也是在尋找出口的過程中,不小心竄到這里——關押洛基的區域。
嘴上是這么說,但他們的身體還是很誠實。
不由自主地搜尋起了洛基。
終于在一伙試圖乘亂逃跑的犯人里找到了長相白凈的洛基。
最先發現他的血族一把揪住洛基的衣領,拽著人就跑。
與此同時,守在監控室的血獵立刻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肯利。
“報告,已經有血族發現目標,現在正在朝C區移動,請求指示。”
肯利利落地收割了一個血族的人頭,又用槍干掉了遠處準備逃跑的血族,這才抽空發布指令。
“C區確保帶著洛基的血族能活著離開,其他區,全滅!”
收到指令的血獵們牟足了最后一點力氣,不留余地的捕殺血族。
而帶著洛基的兩個血族雖然也收到了追捕,但都能有驚無險地躲過,成功從一個垃圾通道逃離了監獄。
寒涼的風灌進喉管里,洛基被一個身材高大的血族夾在胳肢窩下邊,一路穿過平原隱進黑夜。
直到確定到了安全地區,那個血族才將洛基給扔了下來。
“咳咳咳!嘔~”
洛基被摔得胃液翻滾,他四肢并用從地上爬起來吐酸水。
“嘿,真是個小白臉!”
說話的血族語氣里帶著酸味,“這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克萊拉大人救你出來干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還在流血的傷口,疼得直咧嘴。
血獵的武器不僅用了對他們殺傷力大的材質,還浸泡特質的藥水。
不吸干幾個人,養上十天半個月,根本就好不了。
另一個血族看著洛基的眼神發直,他走過去抓在洛基的肩上,按住他。
“不如讓我咬一口,嘗嘗這東西的味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還是別了吧,萬一克萊拉大人知道了……”
“費了這么大力氣,還受了傷,咬一口怎么了?克萊拉大人還能怪罪我不成?”
洛基緊抿泛白的嘴唇,手悄悄攥緊兜里的刀片。
能忍受克萊拉,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眼前的這個血族,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反正他們又不敢殺他……
“好了,別犯渾!克萊拉對這個人類的重視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個血族正準備幾下手,就被拉住了。
吃飯被阻止,那個血族一臉不爽,他朝著洛基齜牙,郁悶地收了手。
洛基被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克萊拉正在等著。
這么長時間不見,克萊拉早就饞了。
看到滿身污泥,狼狽不堪的洛基,她十分心疼。
“委屈你了。”
洛基站在下首,沒有回應也沒有抬頭,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對克萊拉動手。
好在克萊拉現在根本沒有時間關心洛基的心情。
她讓人將洛基帶下去收拾,開始慰問自己的下屬。
“辛苦你們了,這次的行動還順利嗎?”
被晾在一邊的下屬:“……”
現在才想起他們?
帶著怨懟,他們將這次慘狀一一訴說。
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救人行動的克萊拉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只有你們回來了?!”
下屬單膝跪地,低著頭:
“依我所知,是這樣。這次的根本就是血獵的一個陷阱……他們早就知道我們回去救人。”
克萊拉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
早就知道,這怎么可能。
難道她這邊有內鬼?可從做好決定到行動不過短短幾天時間……
連帶著之前損失的,她手下幾乎一半的血族都折損了。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這次派去劫獄的血族數量還不少。
克萊拉努力保持冷靜,對著還受著傷的屬下安撫道:
“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們受累了。”
她劃開自己的手腕,用杯子接了點血,朝著兩人示意。
“這是我給你們的一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