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在小姑娘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失望？
而且……為什么這個小姑娘穿得比他還正式！
他還沒開口說話，小姑娘就先開口了。
“你就是沈永找來的人？”
墨芩確實有點失望，這人不是幫沈永奪走原主運氣的人。
像那種強行掠奪別人運氣的，施術者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眼前這個人身上并沒有染上因果。
甚至這個人都沒做過什么大惡。
“你……”黃高人皺了皺眉，下意識回答問題，“我是。”
墨芩點點頭，“我們進去說話。”
外面說多不方便。
也不管黃高人到底是個什么想法，墨芩就直接進了屋。
黃高人有些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門都已經關上了。
這流程是不是不太對！
躲在樓道里的沈永看著墨芩獨自一人進了屋，心里稍稍安定。
他很想跟進去看看進展，但想到黃高人說的話，他又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永手里攥著老年機，坐在冰冷又滿是灰塵的樓梯道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經紀人打了電話過來。
“永哥，我到了，你快下來吧。”
經紀人坐在副駕駛，伸著脖子往車窗外四處張望。
“現在外面沒人。”
沈永站起身，又看了看仍舊緊閉的房門，最終還是下了樓。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保姆車。
幾人鬼鬼祟祟接頭。
“永哥，你怎么在這里啊？這兒也有你的房產？”
沈永搖搖頭，“現在外面情況怎么樣？”
“很糟糕，公司已經第一時間著手處理了，但……”經紀人將平板遞過來，“你自己看吧。”
這是助理第三次抬頭看時間。
都已經下午三點半了，老板怎么還沒回來？
叮——
電梯清脆的聲音響起。
是季潯來了。
助理連忙迎上前去，“季少，老板不在辦公室。”
季潯腳步一頓，“不在？”
“是的，老板上午十一點多出去后就沒回來。”助理絲毫不覺得將自己老板的行蹤說出去有什么不對。
反正都是一家人。
老板又沒說不能告訴季潯。
季潯拿出手機，上面的消息還停留在早上兩人的問候。
“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沒有。”
連去哪兒沒說。
季潯眉頭微擰，掏出手機。
他先是給墨芩發了條消息，沒秒回，他又直接打了個電話回去。
某公寓樓。
屋子內一片狼藉，瓷白的地板上滿是白色的干粉，客廳的沙發上被燒了一個焦黑的大洞。
黃高人頹廢地坐在一旁的地上，衣服也弄得臟兮兮的。
墨芩提著罐紅彤彤的滅火器，干凈的西裝上也沾上了不少干粉，她嫌棄地將滅火器放在地上，掏出紙巾來擦了擦手。
“都說讓你不要動手了。”
她本是打算以理服人的，但這人不信她，非要動手，結果一不小心將沙發給點著了。
要不是她反應及時，說不定就演變成火災了。
年紀都這么大了，還什么玩兒火呢？
“你是哪門哪派的？”
黃高人抹了一把臉，抬頭看向墨芩。
“你收我為徒吧！”
墨芩：“？”
收他為徒干什么，教會了徒弟然后打師父嗎？
而且他連自己的師門都不要了嗎？這樣的逆徒她可不收。
墨芩搖搖頭，立刻就拒絕了，“我不收……年紀這么大的徒弟。”
黃高人也沒失落，似乎剛才的事，就是隨口一說。
“你說的……”
他還想說什么，卻見墨芩頓了一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手機，接了個電話。
“嗯，我現在在外面。很快回來。下午？吃什么你看著辦吧。”
“嗯好，拜拜。”
掛了電話，墨芩才抬頭看向仍舊坐在地上的人，“抱歉，你剛才想說什么？”
黃高人：“……”
他還在說話呢，就直接無視他接電話去了，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對了，他想說什么來著……算了，不重要。
想到今天這件事的起因，他還是保證道：
“我以后不會幫沈永辦事了。”
倒不是他有什么道德素養，而是這事兒他也辦不了啊！
沈永偷誰的不好，怎么就偷到著位頭上的了。
不對啊。
這姑娘這么厲害，沈永是怎么偷到的。
難道是故意借出去好玩兒的嗎？？
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
墨芩也不在意他還會不會繼續幫沈永，憑借著他的能力，能幫到沈永的還真的有限。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也沒多逗留。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滅火器。
也不知道這東西收不收費。
樓下，司機看到墨芩干干凈凈上去，灰頭土臉出來，很是震驚。
老板這是上去打架了？
他暗戳戳打量幾眼，發現老板身上除了臟一點并沒有任何傷痕。
沒看出來，老板雖然長得乖，但打架還挺厲害？
墨芩拍了拍身上的灰，完全弄不干凈，“找個酒店。”
回家有點遠，還是就近解決一下吧。
反正車上也放了備用衣物。
快到五點的時候，助理終于看到自己失蹤了一下午的老板。
等等，老板為什么換了一套衣服！
而且發梢還有點潮濕！
這這這……
“墨總……咳，那個季少來了，現在還在辦公室等你。”助理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
老板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給他通個氣，不然他就找個借口將人哄走了。
墨芩沒有理解助理的意思，只淡定地點點頭，往辦公室里走。
助理：“！”
老板都這么不避諱的嗎？
想到季小少爺眼巴巴地來找人，還在里面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老板卻在外面鬼混。
看來人長得再好看，也擋不住對象自由的心啊。
助理都能發現的事，季潯當然也會發現。
他剛將人抱進懷里，就聞到了不同以往的洗發水的香味，纖長的手尖捏住女孩半長的黑發，細細捻了捻。
濕的。
“芩芩，你換洗發水了？”他不動聲色地問。
季潯一手攬在女孩的腰上，將人圈在懷里，眼神不住地往女孩露出的肌膚上瞧去。
羊脂玉般的肌膚上沒有半點瑕疵。
她剛出去了，回來之前還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