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低聲咒罵一句，轉身出了大門。
前臺小姐姐臉色一變。
居然還罵人，什么素質！
沈永剛走出大門就看見季潯從外面進去，但季潯并沒有認出他來。
他微微站定，看到季潯徑直上了樓，臉色更是陰沉地嚇人。
“永哥，沒見到人嗎？”經紀人看到沈永從里面出來，連忙打著傘迎上去。
沈永不愿多說，“嗯。”
之前打電話發郵件消息都石沉大海，現在主動上門，結果連樓都不讓上。
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碰壁了。
這一切都是從那次節目，那次車禍開始的……
但有能力請大師動手腳的人他都查過了，根本沒人有這個機會。
他伸手將口袋里微微發熱，已經開始褪色的符紙拿出來替換。
心里卻越來越絕望。
就算能暫時不讓自己出意外，但事業上的下坡，卻無法扭轉。
經紀人見沈永不愿多說，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其實背地里已經開始思考另謀出路了。
他翻出手機看了看時下熱點。
“這個女生還真是好運氣，當初那個節目出來的，也就她混得最好了。”
沈永現在有點神經質，而‘運氣’就是最能觸動他神經的那個詞。
“運氣好？你說誰？”
經紀人將手機屏幕移過來，指給他看。
“就是這個啊，墨芩。”
“之前曝出好幾次對她不利的言論，她都能化險為夷，現在跟是被季潯看上……”
沈永凝視著，某些東西在他腦海中不斷翻涌。
他連忙掏出手機，搜了一下墨芩之前的事跡……
“你把她的資料找來給我，事無巨細！”
經紀人不情不愿：“哦。”
又發瘋是吧。
現在工作都沒了，不知道還在找些什么！
他還是物色有沒有合適的新人吧。
這時沈永的電話又響了，是林舒羽打來的。
沈永看了一眼，沒接。
這個女人打電話過來無非就是想要資源，但現在他自身都難保，又哪里有資源給她。
助理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攔截沈永的消息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去跟老板報告一下。
“墨總，今天沈永來公司了，他說想要見你……”
墨芩頭也沒抬，“不見。”
沈永要見她，估計是為了資源，她不可能會給沈永便利，當然沒有見的必要。
甚至她還利用職位之便，攪黃了沈永不少資源。
聽到墨芩這么說，助理瞬間就放下心來。
果然他的判斷是沒錯的。
季潯剛到辦公室門口，聽見了沈永的名字，再聯想到剛才在外面遇到的人，那大概就是沈永了吧。
他來找芩芩干什么？
不過轉眼這個疑問就被他拋之腦后了。
直到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
電腦上某個陌生賬戶發過來一個文件，下面還附贈了一句話：
「能挖的我都給你挖干凈了，證據都在里面，驗好貨麻煩將尾款打到這個賬戶……」
后面是一串數字。
大概是個銀行賬戶。
季潯移動著鼠標，在猶豫要不要點開那個文件的時候，墨芩拿著手機從外面進來。
看到他坐在電腦前，她便問：
“有沒有收到一個文件？”
“啊？有一個。”季潯放開鼠標，給墨芩讓開位置。
聞言，墨芩幾步走過來，當著他的面將那個文件點開。
最上面是一張證件照，照片上的男人長相帥氣，年輕的面龐上帶著幾分青澀。
季潯不用去想這個人是誰，‘沈永’兩個字就大大咧咧地擺在旁邊。
上面沒幾句好話，全都是他的黑料。
小到劇場耍大牌、倒賣粉絲禮物、打壓新人，大到肇事逃逸、惡性競爭、甚至還有偷稅漏稅。
連他交過幾個地下女友，約過幾次p都有。
季潯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你，你調查這個干什么？”
墨芩當然不可能查驗都不查驗，就直接使用。
萬一有假消息，可不就變成造謠了。
“嗯，有仇吧。”
季潯瞬間就重視起來了，“有仇？他欺負過你？我幫你報仇！”
這些證據搜集起來比較麻煩，但查驗就輕松很多了。
這也是墨芩愿意花錢讓別人找的原因。
畢竟人家可比她專業多了。
“……也不算有仇，就是他拿了不屬于他的東西。我自己來就可以。”墨芩一邊忙碌著，一邊回答季潯的話。
見墨芩忙著，季潯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掏出了手機。
就算芩芩自己可以，他也能從旁幫把手。
另一邊沈永也確定了一件事。
“怎么會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他想不明白墨芩是如何做到的，又是誰在幫她。
自己的運氣開始變弱的時候，墨芩的運氣就開始變好了。
那個倒霉透頂的女孩忽然步步青云，甚至還榜上了季氏的人。
之前他第一步就排除了墨芩，因為她沒這個手段。
可答案揭曉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變得可疑起來了。
他忙不迭地咨詢了黃高人。
“嗯，照你這么說，那就應該是那次撿項鏈的時候……”黃高人最近發力太多，頭發都稀疏了不少。
“有什么辦法能將運氣重新奪回來嗎？”
沈永現在只在乎著一件事。
“辦法確實是有的。”黃高人微微瞇起雙眼，“但是我要見到她人，才能實施。”
前段時間，他偶然發現了一本古籍，上面記載了幾個失傳的古法，或可一試。
“沒問題，我一定帶她來見你！”
沈永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
就算是綁，也得將人綁來！
現在，他完全不記得什么救命之恩，那些東西有他的前途重要嗎？
在他人和自己之間，當然是選擇犧牲他人成全自我了。
黃高人眼睛瞇著一條縫，打量著眼前的人，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能有逆天運氣者，一般都是功德加身、內心良善之人，這個沈永會不會戾氣太重了？
而沈永周身的霉運也讓他十分費解。
算了，還是見到那個女孩再說……
“沈先生，這個定金……”黃高人心思一轉，半點沒有不好意思地開口。
這件事非同小可，費用自然也要貴上不少。
沈永肉疼地將錢轉過去，心里安慰自己只要運氣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