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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萬豪踏著積雪匆匆走進來，蘇蕓在蕭凜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徐萬豪就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提滿了東西，那是來給蘇蕓這個小姨送的年禮。
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并不輕松，不像是要來送禮的樣子。
蕭凜將他手中的東西接過來放到了一邊的桌上，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滿頭是汗的徐萬豪“喝點水慢慢說。”
徐萬豪嗯了一聲一口氣將搪瓷杯里的半杯水喝完，用帶著冰渣的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嘴就說道“阿州的奶奶死了。”
“什么？”
“什么？”
不只是蘇蕓驚訝，就連蕭凜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要知道前段時間他們才看到的關秋菊，雖然上了點年紀但是那精神抖擻的模樣可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這才過去兩三個月，她怎么就突然死了？
徐萬豪知道他們不相信，他其實也是跟他們一樣想法的。
只是剛剛在來的路上，他卻是的的確確看到了陳家人護著一個棺材，關秋菊的娘家人趴在棺材上哭得氣都快斷了，說她的妹妹死得好冤……
“我當時沒有過去，但是我卻看到人群里阿州跟其他陳家人都在，所以應該肯定是他奶奶過世了。”
至于為什么關秋菊是在關家死的，徐萬豪還沒想到。
蘇蕓沒想到大過年的竟然會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看向一邊的蕭凜，眼神詢問他現在該怎么辦？
“要過去幫忙嗎？”
他們家跟陳家的關系，到場跟不到場都不太好。
蕭凜皺著眉頭沉思，蕭老太的房門打開，她從里面走了出來“等到下葬的那天，安子再過去隨份奠禮就行了。”
老太太這是看在陳家后輩的面子上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蕭凜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奶奶。”
徐萬豪在他們家里坐了一下，說了幾句話就又走了。他今天是出來送禮的，等送完了還要回家吃飯。
“可能馬上又要下雪了，路上開車慢點。”蕭凜提著他們家的回禮，送徐萬豪到院子外。
徐萬豪哎了一聲“好的小姨夫，我媽說讓你們到初二的時候過去吃飯。”徐萬豪對這個大自己沒幾歲的小姨父現在是接受良好得很。
“行。”蕭凜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離開之后才轉身進了屋。
晚上天色暗了下來，他們一如既往的放著煙花慶祝過年，但是眾人的眉眼之間，都隱隱有絲憂愁。趙美玉玩煙花玩瘋了，沒注意到這不對勁。
顧瑾年心細的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在他們各自的媳婦兒累了回家睡著之后，顧瑾年又過來詢問蕭凜是出了什么事。
蕭凜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就將關秋菊死了的事告訴顧瑾年了。
顧瑾年與蕭凜他們夫妻有同款的疑惑。
“這……那位老太太不像是在近幾年過世的人啊？看她的面色好像也不是有病的那一種。這里面會不會有其他什么誤會？”
顧瑾年干財務這一塊的，接觸了很多數字的他感覺也比較的靈敏。他覺得這關秋菊的死因有點蹊蹺。
蕭凜也是如此覺得的。
“可能需要去關家看看，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死掉了。”關秋菊的死活跟蕭凜其實是沒有關系的，他也不會將她的死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會有些憂慮，那是因為他擔心有人會將關秋菊的死怪到他奶奶的頭上來。
外人的死活他不在乎，但是不能因此來冤枉他奶奶。
顧瑾年也知道陳家跟蕭家那尷尬的關系，他點了點頭囑咐蕭凜“這幾天多留意一些。”
“嗯。”
兩個男人說完話，顧瑾年回了對面自己的家中，蕭凜也轉身回了屋里。
第二天一早，他們早上起來收拾好東西就去方老爺子那邊拜年去了。
本來蘇蕓是叫蕭老太太一起過去的，但是老太太說老了不想走動，他們無法勉強只能囑咐老太太自己在家弄點吃的，這才提著東西出門。
他們帶了不少的東西，有昨天做好的特意留下來沒動的吃食，還有一些在蘇蕓指導之下，蕭凜做了很多遍最終得到了蘇蕓認可的糕點。
蕭凜還帶了兩瓶茅臺。
大包小包的，真像是出嫁的姑娘回娘家。
方老爺子一大早起來，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之后，就換上了蘇蕓過年之前幫買的新衣服坐在家里等蘇蕓他們上門了。
聽到外面傳來的汽車聲音，他站起來從屋里走到院子里迎接。
“爺爺您怎么出來了？天氣冷快回屋里去，小心凍感冒了。”蘇蕓裹得跟一頭熊一樣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看到方老爺子從里面走出來站在院子里，她有些著急。
方老爺子哎喲了一聲笑瞇瞇的回答“爺爺沒事，爺爺身體強著呢！”他說完還不忘記蘇蕓小心點，注意腳下。
“別閃到我的曾孫們。”
方老爺子比蘇蕓還要緊張。
囑咐完蘇蕓他看向一邊的在取東西的蕭凜，有些沒好氣的開口：“我說你這臭小子每次過來拿那么多東西干什么？得先照顧好小蕓丫頭你不知道？”
“爺爺我沒事的，凜哥親手給您做了馬蹄糕，您一會兒嘗嘗。”
“他做的能吃嗎？”方老爺子表示疑惑。
蕭凜呵呵冷笑“那我就不帶進去了？”
這人……
蘇蕓笑著嗔了一眼蕭凜，軟軟的開口解釋“爺爺，凜哥做的糕點好吃，我吃了一塊還想吃第二塊呢！”
方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就會給他說好話。”
“沒有呢爺爺。”
蕭凜把東西遞給了方老爺子的勤務員，他則是攙扶著蘇蕓與老爺子一起往里面走。到了屋內蘇蕓才將裹在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襖脫了下來。
脫掉了三件衣服的她頓時感覺身上都輕了不少。
蕭凜與勤務員小趙一起準備早飯，蘇蕓陪著方老爺子在沙發上聊天。一老一少天南地北的聊著，就像真正的爺爺跟孫女一樣關系和諧。
蘇蕓很喜歡跟方老爺子聊天，聊老爺子走南闖北吃過的各個地方的特色食物，蘇蕓將老爺子提到的東西都默默的記在了心里，并且決定等生了之后方便了，她就做給他吃。
蕭凜叫吃飯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聊天，一老一少站起來轉移陣地往餐廳那邊用餐。
吃過飯，蘇蕓在這邊小睡了一會兒，這邊已經留了她的房間，而且方老爺子還特意讓勤務員小趙將房間裝飾成了女同志喜歡的樣子。
可見他是真的將蘇蕓當成了親孫女來看待的。
蘇蕓他們也不跟老爺子見外，也是一心一意的將這個苦了一輩子，到老了卻還是只有一個人的老人當成真正的娘家人來對待。
睡午覺起來后他們又準備了晚飯，吃過晚飯后蘇蕓才與蕭凜踏上了回家的歸途。
他們的車剛進梧桐街，蘇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神色匆匆的從梧桐街往外跑，蘇蕓疑惑的咦了一聲。
“那不是陳老師嗎？她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