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汐瀾:、、、、、、、、、
五公主的邀請,可馬虎不得,中秋佳節,又是皇宮大內,不但要叩拜一國之母,還要面向眾多帝都貴婦的審視,這不但是對顧家姑娘的一項考驗,也是向頂級上流圈子邁進的最佳機會。表現好了,自然皆大歡喜,整個顧家姑娘都將受益。弄不好,整個顧家都要跟著蒙羞。
顧拂云表示,壓力山大。
可是她也沒膽量拒絕,穿越女的光環,在皇宮大內,真正的天湟貴胄面前,可沒任何優勢的。
在接到五公主的邀請的次日,喬氏就帶顧拂云去了千金閣選首飾去了。
到了中秋這一日,顧家還要舉辦家宴,邀請顧家的同族宗親,喜樂樂地吃了一頓。然后一大家子在院子里拜月,賞月嘗月餅,以及品蟹。
永寧伯爺顧青松則攜顧拂云一道進宮,祖孫倆同座一輛伯府標志的雙駕平頂黑漆馬車,往皇宮駛去。
此時正值酉時中,天邊殘陽如血,整片天地被籠罩在金色夕陽下,巍峨的皇城在這片金茫下,愈發神俊威嚴。那巨大的宮門,以及宮門前兩排,甲衣鮮亮,長戟威武的衛士,更是把這座皇城烘襯出無與論比的氣勢,使每個進出之人,無不收起了一身隨意,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所有馬車,在宮門口,都將接受檢查。且這時候的馬車也多了起來,甚至還在宮門口排起了長隊。
從車簾瞟到那朱色宮門,被夕陽折射出刺眼的光茫,那大開的宮門,仿佛怪獸巨嘴,令人心驚膽寒。
別人入宮是榮幸,唯獨顧拂云只有兢兢戰戰,生怕稍有不慎,就身首異處,小命不保。
看出了孫女的緊張,顧青松安撫她道:“別緊張,少說,少做,少看,謹慎言行便好了。”
顧拂云看著神情閑適的顧青松,忍不住問:“祖父,您老人家就不緊張嗎?”
顧青松哈哈一笑:“有什么好緊張的,只要謹慎言行便是了。祖父每年都要進宮三次,已經習慣了。倒是你,既然是五公主邀請你,就要謹慎言行,少說少做。另愿被人稱木訥,也休要過份伶俐。皇宮大內,最不缺的就是伶俐人了。”
這話與老太太差不多,老太太也叮囑她,少說少做,謹慎言行,另愿湮沒于眾,也好過木秀于林。以顧家的門弟,在深宮中還沒有出挑的資格。
而那些在宮中肆意張揚,大聲說話的姑娘,無不是用權勢和過硬的后臺堆砌出來的。
輪到顧家的馬車接受檢查,車夫自動撩開石青帷幔的車簾,一身伯爵朝服的顧青松正襟危坐,氣派非凡,一身雍容。旁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大概是貴女見得多了,侍衛也只是微瞟了眼,便收回目光,公事公辦地道:“原來是顧伯爺。這位小姐是?”
顧青松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說:“原來是蕭大人,今兒可真是辛苦您了。這是我孫女,行五。應五公主邀請入宮,這是五公主的請貼,蕭大人請過目。”
蕭大人接過請貼,仔細掃了眼,這才把請貼還了回來,又瞟了顧拂云一眼,微微后退一步,做了“請”的姿勢。
馬車駛入宮門,顧拂云小聲問顧青松:“這人何來歷呀?”
顧青松嘿嘿一笑,介紹起蕭千帆的來歷。
這位蕭大人來歷也非凡,乃鎮北侯府的嫡長公子,蕭千帆,不但是鎮北侯府世子,還是禁衛軍中路統領,負責鎮守宮門,正三品的實權武將。
顧拂云聽得乍舌,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便坐擁高位,實乃人生贏家。
在第二道宮門,又要接受檢查,這回負責檢查的人對顧青松也還客客氣氣地,檢查了顧拂云的貼子,居然是五公主親自相邀,就更加客氣了。
在第三道宮門時,檢查就更加嚴厲了,馬車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放行。
皇帝將在前殿宴請勛貴臣工,而外命婦,以及各家女眷,則要去后宮。顧拂云告別顧青松,一個人踏上了去后宮的那條承龍橋。
此時,承接后宮與前殿的那座鋪了漢白玉的承龍橋上,已有不少外命婦攜著自家姑娘踏足此橋,往皇后的鳳儀宮走去。
一些年紀較大的貴婦,還由宮人抬了肩輦,一路抬著入宮。
不用說,這些能在宮中用肩輦的老婦,不說在宮中得臉,至少其家族在帝王跟前肯定是得臉的。
相較于其他由祖母或母親陪同的貴女,顧拂云的形單影只,便顯得雞立鶴群了。有婦人笑問:“這是哪家的小姐?怎的一個人進宮?”
永寧伯顧家在帝都頂級勛貴圈中并不出名,就是在仕官圈中,也幾乎是無人問津的。故而,驟然這么一個漂亮卻面生的面孔,便格外惹人注目,紛紛議論,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勛貴圈的看其穿戴,顧拂云珠飾雖明亮耀眼,卻并不奢華,便認為是仕官圈的。
而仕官圈的瞧顧拂云頭上精致的點翠珍珠寶偏頭鳳釵,身上姜黃色金線刺繡長褙子和月白色折枝梅花月華裙,又覺得太奢華了,不像是清流派的小姐。
送貼子到顧家的宮人交代的很清楚,受五公主邀請的貴女,入承龍橋往右的芳菲亭匯合。
顧拂云踏上承龍橋,也不敢多看,來到橋中,果然瞧到橋下不遠處有座亭子,而亭子里還立有幾位宮女和小太監。心中大定,便加快腳步,下了橋,往芳菲亭走去。
守在芳菲亭的宮女太監果然是五公主派在此處接人的,檢查了顧菲的貼子,其中一個宮女便領著顧菲去了五公主的毓秀宮。
身為今上唯一的嫡公主,五公主的毓秀宮格外奢華,服侍的宮人太監便有上百人。顧拂云抵達毓秀宮時,殿內還有其他面生的小姐,一個個穿的錦繡輝煌。
經過跑步和鍛煉,頸椎好了不少,但腰又直不起來,不知是月子落下的病根,還是久坐造成的職業病。都不敢坐太久。今上午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