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汐瀾:、、、、、、、、、
“有這等偏心的母親,也是難為你了。”看在楚銳此次立了大功的份上,皇帝便放過楚鑠,并把處置楚鑠的決定權交給楚銳。
“衡山,你說你這個二弟該如何處置?”
楚銳抿了抿唇,良久才道:“臣愿拿此次微薄之功,換取二弟一條性命以及楚家上下滅門之禍。請圣上恩準!”
“準了。”
“謝皇上圣恩。”楚銳又磕下頭來。
楚銳出了宮,回到護國公府,已是深夜。
但仍是有候在二門處的丫鬟上前提醒楚銳:“世子爺,夫人吩咐了,世子爺回來后,無論多晚,都要去夫人那一趟。”
楚銳身后的周青面帶怒色。
世子爺出身入死才掙下了這份功勞,卻舍棄此次的封賞換取二爺性命,以及滅家之禍,夫人不感謝也就罷了,居然還在擺長輩架子。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能再說嗎?
楚銳對那丫鬟說:“對母親說,我拿此次功勞換取二弟死罪和楚家滅門之禍,皇上已經同意了。讓她不必再擔心二弟。”
等丫鬟走后,周青再也忍不住,替楚銳打抱不平。
“夫人太過分了,在她眼里,就只有二爺是她親生的,世子爺難道就不是她親生的嗎?”
楚銳冷冷一笑,說:“母親嘛,自然是我親生的。”
知道大哥已經把事情擺平,楚鑠松了口氣。
楚鑠對楚夫人就越發孝順了。
楚夫人一邊愛憐地摸著他的頭,一邊說:“這回也是你運氣不好,誰知那太子會是這么的不中用呢?不過你也別太灰心,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她始終認為自己的二郎是最優秀的。
并不比大郎差。
楚鑠也是如此認為。
因太子謀逆,之前的東宮屬臣,全受了牽連。
京城又消失了四戶勛爵人家。
抄家滅族,資產充公,皇帝倒還仁慈,除了主謀被處斬外,其余全被發配三千里,無大赦不得回京。
護國公世子楚銳親自帶著人馬抄家。
楚銳的大名響徹帝都。
不止深得帝寵,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六親不認也是出了名的。
其中被抄了家的兩戶勛爵人家,與楚家還是姻親關系。
楚銳都毫不猶豫地把人打入大牢,被他的表姨母指著鼻子大罵狼心狗肺,還被楚銳一個鞭鞘打過去,半邊臉腫得老高,牙齒和著血水噴了一地。
對面永壽伯府的趙大姑娘便跑來串門子,說起了楚銳的豐功偉跡:“……楚世子實在太冷酷無情了,那忠勇侯夫人孫氏,還是他的表姨母呢,與楚夫人平日里感情可好了,沒想到楚世子連親戚情份都不顧,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讓人拿下。可憐孫氏,平時養尊處憂,幾時受過這等折辱?原本還求情,說看在往日的親戚情份上,放她們母女一馬,給一份體面,就不要拿鐵蓮鎖了。楚銳卻二話不說,全都鎖了。孫氏氣得全身顫抖,大罵他狼心狗肺,六親不認,今后一定要遭報應。楚世子就大怒,一個鞭鞘抽過去,孫氏半邊臉腫得老高,口吐鮮血,當場就暈了。”
顧輕云擰著帕子,輕聲問:“真有這么兇狠?”
趙大姑娘狠狠點頭:“我的丫鬟去外頭買金絲繡線,回來途中親眼所見,這還有假?”
又看著顧拂云,“真佩服五妹妹呢,以后嫁入護國公府,有楚世子護著你,看誰還敢欺負你啊。”
顧拂云哪會不清楚她話里的意思,不外乎是想看她的笑話。當初要不是她算計楚銳,不然哪會與楚銳定下婚約,這般進得門,楚銳不厭惡她才怪。說不定看她不順眼,也給自己來這么一鞭,估計不死也會掉半條命。
趙大姑娘又說:“那孫小姐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呢,就那么楚楚可憐的跪在他面前,請求他看在親戚情份上,救她一條命。楚世子也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讓人直接鎖拿入獄,那孫小姐國色天香的美色,都無法激起他的冷香之玉之心,足可見為人之冷酷。”
趙大姑娘揚長而去。
顧拂云滿心無奈,還彷徨。
顧曉云安慰顧拂云:“你別聽她的胡言亂語,她這分明是妒忌你呢。楚銳武藝高強,也只能用到外人身上。你將是他名媒正娶的嫡妻,倘若把他的冷酷當真用在你身上,那便是他的不是。我大盛朝律法可不是擺設的。”
顧輕云迷惑:“三姐姐,有句話叫家丑不可外揚。”
好些被丈夫毆打的妻子,大都是忍氣吞生的,真要是鬧出來,固然會讓男人臉面掃地,可她本人又還有什么臉面呢?
顧曉云冷笑:“臉面是一回事,自己的性命是一回事。實在過不下去,大不了告官和離,丟人總比丟命強。”
顧悠云瞪圓了眼珠子道:“話是這么說不假,可又有哪個女子,真的提得起膽量與男人鬧和離呢?”
顧輕云也點頭,能夠與男人和離的,就算是男方的過錯,可想要輕易和離也是不可能的。除非女方家門弟比男方家高。
顧拂云也有些沮喪。
顧舒云擰著帕子,冷笑道:“活該,自作自受。”
“六妹妹,你是巴不得五妹妹過得不好?”顧曉云皺眉
顧舒云昂著臉,冷道:“一家子姐妹,我自然是盼著大家把日子過好,可若是動了歪心思,最終卻自作自受,可就由不得我毒舌了。”
顧曉云悠然道:“歪心思?什么歪心思,麻煩六妹妹說來聽聽。”
顧舒云抿著唇,不說話。
“那件事五妹妹固然有錯,也不過是頑皮落水,長輩們已經訓斥教導過了,五妹妹額上的傷疤還在那兒呢。哪有做妹妹的指著鼻子罵的道理?身為大家閨秀,就是這樣的教養嗎?”
顧曉云一通訓斥,顧舒云立時沒了言語,忿而起身走了。
顧輕云歉然對顧曉云顧拂云道:“六姐姐就是這個火爆脾氣,我去勸勸她。”
顧曉云攬著顧拂云的肩膀,看她耷拉著腦袋,也頗有些心疼,說:“日子都是用心過出來的,你也別太放心上,船到橋頭自然直。”
顧拂云抿了抿唇,她能不擔心嗎?楚銳不喜她,楚夫人又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可以想象,她嫁入楚家會是如何的水深火熱。
并且大家都知道她嫁進楚家是用了心機手段的,日子過得下去還好,要是過不下去的話,被楚銳打了一巴掌,或被楚夫人磋磨立規矩,都只能途惹他人笑柄罷了。
不過顧拂云也沒有悲觀太久,三姐姐說得對,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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