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的秋,煙雨蒙蒙,似是一幅水墨畫!
葉家鎮,顧名思義,這里大部分是葉家人,只有外圍十幾處宅院是有姻親的來修的宅院,時間一久,便有了內鎮和外鎮之分。
外鎮自然是外姓人居住的,而葉家人則住在內鎮里。
一條石板路長街貫穿內外鎮子,內鎮盡頭便是葉家祠堂,旁邊的大宅子是葉家現任族長葉三老太爺住的。
外鎮有一家姓周的人家,是來此做生意,后來娶了葉家女,便在此定居下來。
后來發了財,二年以前便開始在外鎮后面靠山腳下置了一塊地,在此修建一處莊園,此莊園歷時兩年才修建好,聽聞里面亭臺樓閣、水榭廊橋無一不精!
大家都問周老爺建好了為何還不搬進去住,周老爺只說要等個黃道吉日。
于是,這個宅子便成了葉家鎮一景,都等著看何時才是周老爺所說的黃道吉日。
一日之計在于晨,天剛蒙蒙亮,早起的農人已開始扛著鋤頭下地了,鎮子里青磚白瓦的屋子也有冉冉炊煙升起,預示著新的一天到來了。
讀書郎們也紛紛背著書包或提著書箱前往私塾求學了。
鎮子和山腳下的山莊隔著平整的農田和田埂上的桑樹,葉家鎮如此闊綽的原因之一便是這里的人都養蠶,且在鎮子上有一處織絲綢的作坊,鎮上一半的女子都在此做工。
突然,眾人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山腳下山莊里有了炊煙升起,也就意味著山莊里住人了。
而大家正在猜測是不是周家昨晚悄悄搬了進去時,卻看見周老爺穿著整齊,卻急匆匆從屋里出來往山莊方向跑去。
此時的葉家鎮人都沒有心思干活或者上學了,都紛紛跟了上去看個糾結,難道是周老爺的莊子被人強占了?
就算是姓周,可也是葉家鎮人不是,總是要幫一幫的。
周明喜一心往前,也沒有注意身后遠遠跟來的人群。
跑到山莊門口,用力拍了拍門,很快就有人來打開了門。
開門的正是京城葉家福伯的兒子東哥,如今的東管家。
周明喜拱手作揖:“在下乃周明喜,特來見二爺!”
東管家點點頭,讓他進去了,然后看向圍攏過來的眾人,朝著眾人一揖:“各位相親,我們從京城遠道回來,還未曾修整利索,等整理好了,在請大家來府上一聚!”
一位扛著鋤頭的老漢問道:“你們是何人?這不是周老爺的宅子嗎?”
周明喜轉頭道:“我何曾說過這是我的宅子,這是我主家的宅子,京城葉家二位爺回來了,大家沒事就先回去吧!”
眾人議論紛紛:“京城那里還有什么葉家?”
“是啊,當年京城葉家兩位少爺不是死在山上了嗎?”
有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越過眾人走到前面,大家一見是他忙讓開了一些,看來是有些身份的人了。
書生沒有理會東管家,而是看向周明喜,冷冷地說:“周家姐夫,你可是我周家女婿,怎么著這還胳膊肘往外拐了啊?你可知道,我們葉家鎮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住進來的,這里面到底住了何人,讓他們出來讓我們看看,怎么說也該先知會一聲我祖父吧?”
房門被打開,屋里走出來一位樣貌俊朗的青年男子,看樣子也就剛二十出頭,卻自有一股凜然氣勢,那書生一見此人,先是略微想了想,然后便瞳孔微縮,指著男人大喊:“葉修文,是你?”
說完,他又喊道:“你不是被逐出葉家鎮了嗎?誰允許你回來的?”
葉修文背著手,眼里全是戲謔:“這位書生居然用手指著本候教訓,著實無禮,來啊,給本候仗責十棍,以儆效尤。”
屋里迅速竄出高大健壯的十來個男子,其中兩人一腳踹在書生的膝蓋窩,抄起早就準備好的棍子毫無章法的往書生脊背屁股一頓亂打。
又豈止十棍!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一時間不知該逃呢還是該救書生。
大家團結不假,可似乎沒有膽量和這些明顯兇神惡煞的人斗,尤其是在書生喊出葉修文這個名字后,大家都心知不妙,幾年前趕走的京城葉家少爺回來復仇了。
門內再次走出來一位似是仙人的俊美男子,這個不用說了,葉家大爺。
葉家大爺走了出來,說道:“好了,住手!”
葉修文有些不滿意,轉頭瞪著大哥,葉修瑾也不怕他,皺著眉道:“都是葉家人,祖上可是一個祖先,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說完,又讓人把書生放了,還親自過去把人扶起來,給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土,看他身后都出了血,著急忙慌對自己的小廝道:“快把這位族弟帶進去,把我從京城帶來的傷藥給用上,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半推半拉的就把人給拉了進去。
葉修瑾站起來對二弟怒目而視:“瞧瞧你干的好事?總是這么魯莽,就算當了侯爺又如何?哼!”
說完轉身就進去了。
葉修文也很是生氣,沖著已經懵了眾人不耐煩的揮手:“看什么看,都散了,在看就嘗嘗我手中的棍子如何?”
說完就進去了,山莊的人也瞬間進了屋,并關上了高大的門。
眾人面面相覷后,才想起來要去通知族長,他最寶貝的孫子被京城葉二打傷了,還有他自稱是侯爺,是什么意思啊?
大堂里,受傷的族長孫子葉修涵并沒有得到他以為的傷藥,而是被仍在了地上。
葉家大爺和二爺分兩邊坐著,慢悠悠地喝茶閑聊,哪里還有剛才在外的兄弟不和?
葉修涵早就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計,若不是他們一人白臉一人紅臉,還不好把自己拉進來的,畢竟外面可都是葉家鎮人。
可悔之晚矣!
過了一會兒,有一位年輕的婦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到葉修文身邊的椅子坐下,看向地上的葉修涵,驚訝的問:“這是誰?”
葉修涵有一瞬間的驚喜,看來這是葉二媳婦,女人總是心軟些的,說不定見自己可憐便放了自己。